顾焱则是满脑袋满手臂暴起愤怒的青筋,他硬是忍着没有怒出声来,竟还蹲到地上收拾小饭桌和摔烂的碗筷。
付谨云抱着碗吃南瓜,眼神无处安放,一屋子要素太多,他竟不知看顾逍还是看顾焱。
“你们今天....不出门么?”付谨云一边吃一边小声问。
付谨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焱就控制不住地愤怒起来,他一下弹起,不过脑地吼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这是我家!我修的房子!我不能待在这里么?!”
“闭嘴!”顾逍突然吼道。
兄弟俩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付谨云耳朵里嗡嗡直响。
顾焱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心虚地蹲下身继续收拾,嘴里还在逞口舌之快:“我想待在哪就待在哪,凭什么赶我出去,以为生个孩子我就要让着你是吧!”
等付谨云吃完南瓜,顾焱端来姜汤,他心中一直怒火中烧,可他不想在付谨云面前气急败坏惹得付谨云更加厌恶他,于是强压火气低声咕哝:“感冒就别吃药了...喝点姜汤睡一觉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付谨云接过姜汤,没太听清顾焱嘀嘀咕咕说了些啥:“啊?”
“我他妈问你还要吃啥!”顾焱骤然怒吼。
顾焱向来不控制自己脾气,想骂就骂,想打就掐,骤然气地胸口发闷,脑壳发胀,还要强忍,已是极限,故而一会儿大吼大叫,一会儿轻声细语...很像神经病...
付谨云吓得一抖,也觉顾焱精神失常...:“没...没了...”
付谨云喝了姜汤,兄弟俩的精神状态不明,付谨云不确定地问道:“已经年底了...我们还去天津么?”
兄弟俩又沉默了。
付谨云身上瘆得慌,看看顾焱,觉得顾焱又要发怒,看看顾逍,觉得顾逍更加阴郁。
兄弟俩已知付谨云的逃跑计划,峰远是无法直接到国外的,但是天津可以去国外,又不是兄弟俩的势力范围...
只要一个没看住让付谨云有可乘之机,付谨云便可以从兄弟俩身边逃走,等真到了国外,兄弟俩就彻底拿他没有办法了。若这次不行,就等下次出行....付谨云沉得住气,不会在兄弟俩面前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这不,顾逍和顾焱肉眼可见的情绪异常,付谨云还是能吃能睡,想着去天津,丝毫不管他俩为什么情绪异常...
付谨云放下碗,淡淡说道:“不去么...?”
顾逍翻着报纸,冷声开口:“去,等你感冒好了就去。”
顾焱还在气,气地快要死掉,他将付谨云抱回床上,粗手粗脚地从床头柜里掏出几张膏药贴。
床头柜被他又开又关,开地格外粗鲁,关地也格外粗鲁,险些用两个动作把床头柜拆了。
顾焱坐在床边,撕开膏药贴贴在头上,一连贴了好几张。
付谨云被兄弟俩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兄弟俩这般发神经究竟为何。
莫不是知道他贪了钱要逃?不可能,兄弟俩若是得知他贪了那么多钱要逃走,肯定会骂他打他,将他关起来狠狠折辱...
付谨云低声问:“头疼了?”
因为怒气无处发泄,所以顾焱快要气出内伤,他气地头疼欲裂,赌气般吼道:“要你管!”
说完,顾焱钻进被窝,双手还胸背对付谨云躺下,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气死。
【作家想说的话:】
这篇结局肯定会3p哦,强制爱到底...受是挺憋屈的...看到最后不骂作者就行...
但是我上篇文就是那个烟花散尽落尘埃,受是成功逃走了的,开篇就是搞强制的攻死了,受携带巨款逃走,后来一直很有钱很潇洒,结局是跟喜欢的人(攻的儿子)环游世界...而且那篇文是全文免费,那篇文受的性格比小云更狠一点,如果喜欢强制爱中受离开攻之后过的很好的可以看看那篇文哦~看那篇文的看到最后都说挺爽的,真爽假爽我也不知道,反正评论区给我的感觉是比这本爽多了...
这本对受来说是挺憋屈的...但是我写上本的时候心里就在想我要写本强制到底的文...所以结局肯定会3p肯定是不会改的....大家可以尽量找能让自己爽的文哦...尽量别骂作者就行,不骂作者你想看就看,骂攻骂角色无所谓的哦~感恩感恩感恩每一个不骂作者的读者~
番外9旧事
顾逍顾焱携家带口乘坐专列离开峰远,没有直接去天津,先是到了周边的温泉山庄游玩。
顾逍顾焱在山庄遇到了军政界的熟人,随即被拉走应酬。顾安和顾槐也与别人家的小孩玩在一起。
出门在外还能图个清闲,付谨云求之不得,坐着轮椅找到休息室来到吧台前:“一杯热美式,再来块栗子蛋糕。”
休息室里放着唱片音乐,付谨云撑着脑袋在吧台前吃蛋糕看小说。
“谨云兄?”
付谨云诧异地抬起头。
“喔,真的是你!”来人惊讶出声。
付谨云思索了一会儿:“王树山?”
王树山在付谨云身边坐下,他是付谨云的大学同学:“好巧啊谨云兄!我听说你毕业后回到峰远担任总司令,没多久便生病退了下来,现在身体可好?”
付谨云无奈笑笑:“就这样吧。”
王树山看到付谨云坐着轮椅,但是双腿完好,他看着付谨云的腿,不确定地问道:“这是?”
“生病,腿坏了,走不了路,见谅。”付谨云温声说道。
王树山叹了口气,感觉物是人非:“哎...我听说你现在在军校做副校长?挺好的,比带兵打仗好...说真的,当时听说你回峰远带领军队,我都不敢相信,怎么想,都觉得你文质彬彬不是带兵的...”王树山顿了顿,急忙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付谨云大变样,除了样貌与从前无异,性格态度全变了,看起来格外温和好说,导致王树山一时有些口无遮拦。
想当年,付谨云看似温文尔雅,实际心高气傲,从不拿正眼瞧人,骨子里还带点军匪的蛮横,他是省督军的独生子,自然是怎么狂妄自大都无人敢言。当时,学校里没几个与付谨云玩的好的,付谨云也不爱与人交往太深,王树山的父亲那时候是中将,两人才偶有交际。
“没事...”付谨云不在意地说道:“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现在啊,我现在在北平商务厅做事,这不年底了带老婆孩子出来玩一玩。哎...我家可是大不如前了,先前北伐,我父亲的队伍被打散了,南京政府一成立,我父亲就彻底下台了,我家孩子多,父亲下台后养不活这一大家子,只能咱们自个出去自力更生。”王树山感叹道:“还是你好,你家就一儿一女,哪怕倒台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付谨云喝了口咖啡,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告诉王树山他从司令位置下来之后,浑身上下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付谨云吃完栗子蛋糕,抬头说道:“再给我一份奶油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