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真的会做什么就是了。
耳根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池砚舟收回看向前面,基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好友身上的人的目光,稍稍拉开和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好奇地观察起周围来,目光却忽地捕捉到了一个站在角落里一盆文竹边上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试着服装,而是一套简单的半袖和长裤,看起来更像是和池砚舟一样的客人,只是边上正和他说话的人神色间,明显带着几分小心和认真。
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池砚舟压下自己一下子冒起来的好奇心,正要收回视线,却不想对方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偏不倚地和他对了个正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砚舟感到对方有一瞬间的呆愣,双脚都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开来,却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侧头对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不过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面两个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池砚舟还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追上去,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第一次来吗?”
池砚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边上躲开两步,这才发现刚刚还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正弯着一双眸子看着自己。
“抱歉,”主动退开两步站直了身体,秦知用目光扫过眼前的人通红的耳朵,压下扬起的嘴角,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站在这边,好像也没有熟人的样子……”这么说着,他顺着池砚舟刚才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先前的两个人已经转过了拐角,被摆在那里的绿植挡得严严实实的。
而池砚舟显然也不想不识趣地去打扰那两个人的相处。只是他对眼前的人,显然还有些疑虑:“你是……?”
“秦知,知道的知,”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很是亲和无害的模样,“今天我休息,所以没穿工作服,”这么说着,秦知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且,这里其实没有必须穿工作服的要求那是员工福利,而不是硬性的要求。”
毕竟对于不少来这里工作的人来说,那样一套高档的服装,或许需要他们好几个月的工资。
眼前的人歪了歪脑袋,似乎对他的话感到很新奇的样子,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那么,”秦知轻声问道,“需要我为您进行介绍吗?”
池砚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给好友发过去一条信息,就跟在了秦知的后面。
他对这里显然十分了解,口中说的最多的,是那些或是摆在酒柜上,或是被小心藏在吧台下的各类名贵酒水,信口拈来的说明并不会让人感到枯燥,让池砚舟这个对酒没有什么了解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的。
“当然,除了品酒之外,来这里的人,也有不少是为了另一项特殊的‘服务’。”话锋忽地一转,秦知看着面前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变得僵硬起来的人,唇角不由地弯了弯。
显而易见的,对方也是为此而来的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他们并不一定真的想要做什么,事实上其中的很大部分,最终只是在这里喝了一杯酒就离开了,但他们的心里,一定至少抱有一份新奇而这份新奇,往往能够成为进行诱引的缺口。
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秦知一边神色如常地进行着常规的介绍,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给自己怎样“定价”如果太高的话,会不会让对方直接打消心思?可如果太低,对方是不是会起疑?
要不然干脆说店里其他人都有事,没有办法接待新客人算了?或者直接今天提早关门,让其他人提早下班回去
“那,”带着点紧张的声音打断了秦知的思绪,他眨了下眼睛,看向身侧的人,“你也是,是……可以点的吗?”
说这种话似乎是让对方感到很是羞耻,藏在发丝间的耳朵红通通的,面颊上也浮现出一层浅粉。像只无知无觉地踏进了陷阱里的小兔子。
秦知小小地呼了口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不要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得太过明显。
“当然,”他笑起来,本就和池砚舟坐得很近的身体微微前倾,将对方的身形彻底笼罩,“要试试吗?”
“我的技术很好的,”缓慢凑近的嘴唇贴上了池砚舟的耳朵,张合间喷吐出暖热的气息,洋洋地溢满了耳窝,“新客可以打八折哦?”
略微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挑逗、几分勾引,让原先只盘踞于耳朵的痒一下子扩散开来,蔓延到脖颈和头皮,到最后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原本拒绝的话语卡在了嗓子眼里,池砚舟晕晕乎乎地就点了头,被秦知牵着,穿过了一道隐蔽的窄门到了三楼。
这个房间甚至比池砚舟自己的房间还要大。硕大的飘窗前面铺着暖黄色的薄毯,放着靠枕的那一边,还摆着一本夹着书签的《百年孤独》。
看起来不像是用来进行某些特殊营业的场所,反倒像是有钱人家经过精心设计的卧室。
“要先洗澡吗?”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池砚舟回过神来,他看向手里拿着浴衣和毛巾的秦知,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脸上顿时一阵发烫。
“啊、嗯,要的……”有点结结巴巴地回应完,池砚舟伸手去拿秦知递过来的东西,却不想在收回手的时候,忽地被攥住手腕,陡地带进了对方的怀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霎时间溢满了鼻腔,浓郁得让池砚舟有点眩晕。
“要一起吗?”稍显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微的震动透过胸腔传递过来,叫池砚舟的脊背都过电一样酥麻。
但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让池砚舟猛地惊醒过来,丢下一句“不用了”就飞速地窜进了浴室里,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还残余着暖热温度的指腹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挲了两下,秦知盯着磨砂玻璃上隐约映出的身影看了一阵,往边上走了两步,慢慢地在床沿坐了下来。
然后抬起手,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心脏跳得好快。简直就跟下一秒就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一样。
两只耳朵烧得通红,脑袋也晕乎乎的,眼前满是刚刚怀里的人慌张地仰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亢奋到了极点地翻滚着,冲撞得全部的血管都酥酥麻麻的,有细密的电流在四处乱窜。
就连秦知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在见到那个人在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秦知就感到有什么一直以来,都深埋在灵魂深处的东西被引动、点燃,叫嚣着冲垮了那以往无知无觉的屏障,疯狂地奔涌出来。
甚至于如果不是理智的牵扯,秦知觉得自己当时就会当众强奸了他。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了心底翻腾的情绪,秦知却把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听得更加清晰。
难以抑制的幻想画面在脑海当中勾勒出来,滋生而出的热流一点点地往下腹汇聚。
秦知:……
秦知:操。
他能现在直接冲进去,把人压在墙上办了吗?
【作家想说的话:】
发现标题写反了(扶额),已经改啦,么么啾~
有人想看,就把这篇补上了!
PS这篇的秦难得的(划掉)比舟年纪大哟~
谢谢卞小京、fffffffu、lu炉渣送给我的礼物,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