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概也是听出了池砚舟并不想说话的意思,秦知张了张嘴,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那模样,与那天醉酒之后,在池砚舟面前表露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看起来甚至有那么几分无辜和乖巧。

池砚舟忍不住侧过头,朝他多看了两眼,却不想恰好对上了对方偷瞧过来的视线,后背登时过电一样一阵酥麻。

而另一个人看起来,简直比池砚舟还要更慌乱上几分,赶忙移开的视线乱飘着,根本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一对耳朵也在弥漫开沉默的空气里慢慢地变红。

“那个、上次……”就好像在试图驱散这太过微妙的气氛一样,秦知有点结结巴巴地再次出了声,“真的谢谢总监了。”

池砚舟眨了一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什么事,原本还不那么强烈的不自在顿时变得更加明显了,让他的面颊也开始又一点点地发热。

“不用,”稍微定了定神,池砚舟才小心地避开了所有能展开的话题,给出了回答,“只是顺便的事。”

但秦知显然有点不甘就这么结束对话:“我那天……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这是个酒醒之后的那个早上,对方就问过的问题。

但与之有关的记忆,显然都已经被池砚舟的一个催眠指令,给从对方的脑子里抹除了。

“没有,”池砚舟顿了顿,给出与当时没有任何区别的答案,“你睡得很死。”

电梯里又安静了下来,只能隐约听到两人都在极力维持平稳的呼吸声。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还在往下跳,过高的楼层让这个过程显得无比漫长。

[请尽快完成今日催眠任务。]

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这行仅有自己能看到的文字下方,那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池砚舟的心脏砰砰的跳得厉害。

这是他前两次碰到秦知的时候发现的只要在那应该是给出的反应时间的倒计时归零之前,及时地和对方拉开到无法对话的距离,系统的那个所谓任务就会作废,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发生任何事。

而只要中途上下电梯的人不多,两人下到一楼所需的时间,显然远远小于那并不算短的倒计时。

只要到时候他找借口快速离开

思绪被脚下陡然传来的震动打断,池砚舟趔趄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栽去,重重地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把对方也一起带得撞上了一边的墙壁,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头顶的灯光闪了两下,倏地就灭了,周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池砚舟懵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推开人站起来,却在双手碰到秦知胸口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极力克制的闷哼,原本的动作顿时就是一顿。

很显然,对方是为了护住自己,才会那样撞到墙上的。

按在秦知身上的手下意识地收了力道,池砚舟张了张嘴,有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还好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小声地开口,往上的视线在黑暗当中,无法清楚地描摹出另一个人的面貌。

“……嗯,”秦知的声音隔了一阵才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忍疼,听起来有些沙哑,“没事。”

扶在池砚舟腰间的双手移了开来,池砚舟感到紧挨着自己的人往后缩了缩,像是想要主动拉开距离。

池砚舟眨了下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刚刚还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拨打了维修电话因为恰好在饭点,对方可能要晚一些才能赶过来。

眼前的倒计时仍在跳动个不停,还有好一阵才会归零,却也明显不可能支撑到维修人员赶到。

池砚舟放下手机,借着还没熄灭的亮光端详着面前的人。

说实话,长得很好看。尤其是此刻那努力掩饰,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流露出来的一点紧张和僵硬,更是让对方看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青涩和可爱。

但这并不是池砚舟喜欢的类型。

本来应该不是的。

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电梯里重新陷入黑暗。

“秦知,”下一秒,池砚舟的声音响了起来,让秦知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你亲我一下吧。”

这句话来得太过突兀与轻巧,以至于就连系统都晚了半拍,才做出应有的回应。

[指令下达成功。]

眼前的提示字符和停止了跳动的倒计时一同消失,池砚舟听到秦知的呼吸倏然变了频率,原本规规矩矩收回去的两只手,也重新搭上了他的腰,贴着脊背缓缓地上移,摸索着安上了他的后颈。

周围似乎变得更安静了,感官也变得敏锐。衣料摩挲之间生出的轻微声响钻进耳朵,原本就萦绕于鼻尖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浓郁起来,池砚舟感到自己的后颈泛起了些许湿意,却不知道那是谁泌出的汗液。

嘴唇上忽然传来的轻软触感让池砚舟的眼皮轻轻地一跳,心脏也仿佛一瞬间被攥紧了,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

[今日任务已完成√]

又一行字符在眼前浮现又隐没,池砚舟张开嘴,含住秦知的嘴唇,主动将舌头送进他的口中。

秦知的脑中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他没法理解池砚舟举动中的含义,身体却已经本能地做出了行动对池砚舟那堪称索吻的行为做出了回应。

最开始的时候,秦知还仿若担心惊扰了什么一样,动作小心又克制,可没一会儿,那点子担心与自制,就彻底地被抛到了脑后。

池砚舟被他压在了地上,唇舌也嘬吮出啧啧的水响,并起的双腿之间卡进来一个膝盖,抵住腿根内侧的皮肤暧昧地磨蹭,令人晕眩的情欲味道扑面卷来。

但池砚舟并没有做出推拒或者躲避,反倒用双手缠上了秦知的脖子,笨拙又生疏地与他纠缠回应。

如果自己不对接下来的事情进行阻止的话,事情的发展……是不是会和那天早上一模一样?

感受着那根隔着布料抵上来的滚烫事物,池砚舟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两只手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秦知的脖颈。

“你刚刚……撞得、疼吗?”唇瓣分开的间隙,池砚舟轻喘着从喉咙里挤出询问。

而回应他的,是又一次压下来的滚烫深吻。

电梯里催眠初次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