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大家一起合谋了!!
夏侯瑾穆有些气急败坏,额头青筋凸起。
夏侯见雪急得几乎泣血,待要说什么,却大咳不止,她?喘着气,慌乱无措地道:“父亲,你可以?问我?别的,自小你如?何?疼爱我?,还有母亲,你叫母亲来,我?和母亲说话,母亲定能?知道我?是?真?的!”
然?而她?焦急扭曲的样子,却让众人越发不能?直视。
宁王一个眼神,便有侍卫上前,直接将夏侯见雪束住,三下五除二给她?塞了嘴,又捆绑了。
于是?众人看到,这娇弱狼狈的女子再也?无法动弹,也?不能?言语,她?只?能?倒在那里,睁大眼睛,绝望而痛苦地哀求着夏侯瑾穆。
宁王道:“岳父,以?你看,此事该如?何?决断?”
夏侯瑾穆听此言,木然?而缓慢地抬起头,望向宁王。
视线相?对间,他看到了宁王黑眸深处的森冷。
这个男人本是?凤子龙孙,尊贵骄矜,他娶妻生子,自是?意气风发心满意足,却突然?被告知,他那出?身尊贵的妻子是?假冒的,只?是?一个为了钱财而出?卖身子的卑贱女子。
连带他那血脉尊贵的小世子都要因此折损了尊贵,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他隐忍不发,却已经在绀梁城内外布下暗哨,夏侯神府没能?抓住的莫经羲,他手到擒来,如?今宁王府精锐侍卫已经在城外明火执仗,绀梁城四周官府人马也?已虎视眈眈。
这个男人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他看似平和的笑意后是?嗜血的杀机。
关键他还师出?有名。
夏侯瑾穆深吸口气,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着的女儿。
女儿正望着他。
那是?一双含着泪的眼睛,里面闪着一丝渴望和祈求的光,哀伤无助,卑微可怜。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眼睛中可以?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在和女儿视线对上时,他眸底泛起痛意,闷痛的心思再次泛起挣扎。
不过这丝挣扎很快便被理智压下,他咬着牙,残忍而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夏侯见雪哀戚的眸底泛起不敢置信的绝望,她?口中拼命发出?声音,可被堵住了,她?没法说话。
夏侯穆瑾神情一点点冷硬起来,最后终于咬牙道:“我?夏侯氏送女出?嫁,我?女嫁至禹宁,夏侯氏曾几次派人探望,都未曾发现有假,至于什么庆耘郊野的别庄,府中一直都派人打?理,那里哪有什么人住,这分?明是?信口雌黄!”
夏侯见雪木然?地望着前方,身体一寸寸软下来,之后如?同肉泥一般颓然?地瘫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她?的父亲放弃了她?。
她?是?一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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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宁王目睹着这一幕,波澜不惊地看着这一场挑战人伦的挣扎。
眼看尘埃落定,他收敛了情绪,走上前,正色道:“岳父,既然?你老人家能?确认这女子是?假冒的,那小婿便将此女子带回,一定命人严加拷问,一则追查出?阿雪的下落,二则也?能?借此追查黄教?乱党。”
“严加拷问”四个字一出?,夏侯瑾穆眼皮一跳。
他僵硬地看着宁王,清楚地看到宁王俊美面容下的嗜血。
他嘴巴张了张,待要提议留下这女子,由他们夏侯府来审查,不过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宁王就是?要逼着他们生生割断骨肉情。
半晌,他到底沉痛地道:“是?,要问,要查,我?们夏侯府也?会?一起寻找……阿雪,务必找到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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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礼节,当女婿的上门越家自是?要好生款待,不过彼此自然?都没这心情,宁王在侍卫簇拥下,带着莫经羲、罗嬷嬷和夏侯见雪等便要离开。
夏侯神府没有人走出?大厅去送,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和脸面去表演这最后的礼节。
夏侯氏的脸面只?剩下一层一撕就破的薄皮了。
青葛也?随着众人往回走,她?就走在莫经羲的后面。
可以?看得出?,昔日的莫大管家此时已经毫无体面。
她?想起自己昔日被莫经羲教?导的种种,看来宁王也?是?要严刑拷问莫经羲的,那些经历自然?也?会?暴露在宁王面前。
宁王必然?恼羞成怒,还不知届时会?发什么样的火。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把她?留下。”
这原本是?清沉好听的声音,不过此时声音的主人显然?处于极度的愤怒和激动之中,以?至于声音紧绷嘶哑,犹如?被极度拉伸的弓弦。
这是?夏侯止澜的声音。
青葛听得这话,依然?目视前方。
不过她?可以?感觉到,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过去了。
现场寂静无声,青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她?哭得压抑而绝望,哽咽着,气若游丝。
这是?夏侯夫人。
这时候就连宁王也?停下脚步看过去,青葛也?终于和众人一起,望向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