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荣都做到这么地步了?,如果最终还是没能得偿所愿,该怎么收场?
沈吟秋点了?点她?脑袋,轻哼:
“越是显贵,越在乎脸面,庶女艰难也就罢了?,他们自家的事没人去管,但宋氏可不?知宋尚书一人,他再是宋氏官位最高的人,也得替宋氏其余人考虑,再说,宋氏另有族长?,容不?得她?太放肆。”
对外,宋氏自然是利益一体?。
但对内,个人有个人的利益,宋府任由?嫡女乱来,毁了?其他女子的姻亲,这是触犯了?旁人的利益,时间一长?,人心也就容易涣散。
宋尚书不?是蠢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其实,如果周渝祈一开始就休妻另娶,这件事也不?会闹得这么难堪。
偏偏周渝祈不?愿意,只钓着宋安荣,这就让宋安荣变成了?恬不?知耻地倒贴,世道对女子还是艰难,好处让周渝祈享了?,名声坏的却?是宋安荣。
所以沈吟秋才?对宋安荣这么恨铁不?成钢,觉得她?忒没脑子。
姜姒妗听懂了?。
周渝祈如今再乱来,最终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对宋安荣其实感观很?复杂,宋安荣喜欢周渝祈,但她?一直手段都使在周渝祈身上,而不?是针对她?。
姜姒妗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周渝祈会只守着她?一个人,对这方面在意却?也没有在意,她?早接受了?周渝祈会纳妾的准备,只不?过,宋安荣想?要?的是嫡妻的身份,才?叫两人成了?对立面。
至于宋安荣挑拨她?和周渝祈的手段,姜姒妗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在乎。
她?不?在乎周渝祈,自然也不?在乎和周渝祈的夫妻情谊。
但如今听说周渝祈和宋安荣最终也成不?了?,不?得不?说,叫她?心情颇为畅快,不?是针对宋安荣,单纯地厌恶周渝祈,不?愿叫他有一点舒心。
沈吟秋没有说的是,宋安荣不?见得有多喜欢周渝祈。
宴会的饭菜都是凉的,姜姒妗只吃了?两块糕点,又饮了?两三杯酒水,酒水醉人,加上殿内闷热,她?脸庞染上一点绯红,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低声对沈吟秋道:
“我?出去散散气。”
沈吟秋回头,就见女子杏眸染醉意,是不?胜酒力后的蒲柳风情。
沈吟秋惯来知晓她?长?得好,却?不?知道她?醉酒后会是这般勾人的模样,往日透彻的杏眸仿若藏了?钩子,叫人看得心尖生痒,她?一个女子都看得有点脸红,她?忙替女子遮挡了?一番。
这世间男子道貌岸然者多,她?可不?想?叫女子身上麻烦又添多了?几个。
沈吟秋忙忙道:“快去吧,让你那丫头跟紧你。”
沈吟秋有点头疼,赶紧散散气,也散散那一脸的绯色和春意。
姜姒妗乖顺地点头应下?,安玲扶着她?悄悄地退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总有人是在时刻关注她?的。
她?一走,有人也跟着离开。
沈吟秋一转头,瞧见对面没了?某人的身影,当?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一个个跟狼似的,惯想?把肉叼进窝里。”
沈吟秋头疼,想?出去找姜姒妗,又怕撞见什么不?堪的场面。
要?她?说,周渝祈和裴初愠都不?是什么良配,但如今姜姒妗和这两人都扯上关系,相较而言,如果名分相同,自然是裴初愠是个更好的选择。
说得现实点,谁叫裴初愠位高权重,这样的人,不?贪情爱,也能图点富贵。
尤其是今日沈吟秋见过女子这么一面,才?惊觉,周渝祈压根护不?住姜姒妗。
但唯独一点,裴初愠能给姜姒妗和周渝祈相同的名分么?
不?管能不?能,周渝祈这种卖妻求荣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吟秋和姜姒妗不?熟,却?是替姜姒妗愁死了?。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看话本时,也常替其中女子的处境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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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冷风涩凉,姜姒妗一出来,就被冷风刮得清醒了?,不?得不?清醒,冷风往骨头灌一样,叫人浑身都发冷。
宫人见怪不?怪,替她?指了?路,话中提醒她?不?要?往后宫去。
姜姒妗点头谢过,就带着安玲顺着一条路走,才?走了?一段路,忽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模样,但她?记得沈吟秋的紧张,忙忙拢了?拢鹤氅的衣襟,将脸遮住了?一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点没有避讳她?。
姜姒妗隐隐觉得这脚步声有点熟悉,她?刚要?转头,有人上前两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钻入鹤氅,握住了?她?的手。
这般无赖,除了?裴初愠不?做他想?。
姜姒妗本就有点醉意,被这么一扯,差点有些?站不?稳,她?身子倾斜地倚倒在他怀中。
她?吓得一跳。
裴初愠握住她?的手改成扣住她?的腰肢,淡着眉眼:
“醉了??”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手是凉的,脸却?是热的,这一碰,她?帷帽掉了?些?许,含着潮红绯色的脸庞就彻底暴露在他眼前,裴初愠眼神陡然一暗,又有点冷:
“你就这幅模样出来?”
姜姒妗被问得有点一头雾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