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时商讨完后，其他人先走了，应星决落在后面，等卫三。

他刚刚在脑海中模拟过南家人可能采用的几个方案。

“白矮星民众中可能有不少感染者，有威拉德星在前，我认为南天仕会操控普通感染者伤害亲近的人。”

卫三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需要我怎么做？”

“我会让肖·伊莱在各处找空地。”应星决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脖颈上，有些不自在偏头道，“星流暴很快会离开，南天仕没有太多时间，他一定会在这期间动手，我们需要将那些普通感染者和正常人分开。”

“普通感染者易分辨。”

“白矮星常住人口太多，我们人手不够，伤亡一定会发生。”应星决垂眸道，片刻抬眼看向卫三，“你身体怎么样？”

卫三没有立刻回答应星决的话，她漫不经心伸手挑起他肩上的一缕长发，放在手中把玩，扬唇：“还行。”

应星决指尖微蜷，但最终只道，“南天仕他们的目标是你。”

“啪”

金珂突然从后面过来用力拍开卫三的手，盯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他用的力气不小，几乎瞬间卫三的手背上便红了一大块。且声音大到让最后面的霍宣山和应成河几个人听见，愕然望过来。

卫三垂手，若无其事反问：“你在干什么？”

“刚才你是清醒的吗？”金珂一字一顿问道。

就在之前金珂还在和廖如宁他们说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做，却不经意间见到卫三侧脸的笑，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陌生来讲。

他熟悉的卫三，向来最多只会在嘴上讨个便宜，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去动手。

“关键时候，还要吵架？”霍宣山过来，把卫三揽走，对金珂道，“你刚才不是还有事和应星决商量，我们先去休息，卫三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先走了。”

廖如宁和应成河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只剩下金珂和应星决。

……

半晌，金珂才转身正对着应星决：“这里只有你一个超3s级指挥，你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感染者的变化。”

应星决侧头垂眸安静望着肩上一缕长发，片刻后才道：“你想说什么？”

“卫三体内有什么，你我都清楚。”金珂现在一只手有些微抖，过往他一直下意识忽略这件事，今天这一幕让他彻底明白，随着卫三感知恢复，她极可能会成为感染者，“她有什么不对劲，我希望你能尽早说出来。”

应星决不语。

金珂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冷静下来：“等白矮星这事结束，别再靠近卫三，你的感知对感染者而言，吸引力太强。”

“这件事不是我决定。”应星决抬眼，淡淡道，“只要感染者存在一天，超3s级必然会联手。”

金珂：“……”

“接下来一天，注意处理普通民众那边。”应星决说完便转身离开。

不对劲，金珂站在原地半天，没想明白应星决冷淡的原因。

虽然自己是为了卫三，不想让应星决靠近，但同时不也让他安全了？

在金指挥看来，这分明是两全其美的事！

……

短短时间，果然如应星决所料，白矮星普通民众出事了。

威拉德星都能有一部分普通人被种了黑色虫雾，在感染者需要的时候，操控对付军校生。南家甚至在制造感染者，白矮星不可能没有普通人受到感染。

普通感染者在攻击身边人时，主力队的人正分辨那些感染者，一瞬间，周围的人仿佛被什么操控一般，开始攻击身边的正常人和军校生。

众军校生按照指示，将这些普通感染者抓住，扔在设立好的地方。

即便知道他们被操控之后会死，大部分军校生没办法下死手，尤其是当着他们家人的面，因此应星决才决定设立空地，将普通感染者暂时控制在那里。

“这么做太浪费时间了。”吉尔·伍德觉得直接杀了，更方便。

“这些普通感染者前一秒还是正常人。”霍宣山瞥向她道，上次在威拉德星动手杀普通感染者的军校生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回去不是训练，而去做心理辅导了。

相对而言，暂时将他们打晕拖走，更好。

廖如宁问旁边的山宫波刃：“独立军有没有方法治好这些普通感染者？”

“已经被操控，救不回来了。”山宫波刃道，“鱼师说过，普通感染者一旦被操控，他们的脑子最后会被黑色虫雾吃干净。”

“那没有被操控，只是被感染了呢？”廖如宁问。

“不清楚。”山宫波刃也希望总指挥那边有办法解决。

白矮星人口众多，如应星决所言，南家在此扎根多年，暗中做的手脚不少，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普通感染者被操控。

卫三进去一家，发现里面的普通感染者已经动手杀人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卫三站在原地，将普通感染者打晕，她没有再继续走下去，而是站在窗外，朝下望。

那天在地下室，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黑气在涌动，和南天仕产生某种浅微的联系。

卫三扶着窗户，瞳孔中的黑气四处扩散，又开始回缩，几次下来，最后黑气固定在瞳孔周围一圈。

从这一刻开始，她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发生了变化。

南天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