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恐惧,言言。”凌熙亲吻着池言的后颈,“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我?”
“......你死个上万遍试试。”池言竭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恐惧只会耽误判断,他必须保持冷静,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击溃意志。
“我已经看你死了上万次。”凌熙把手伸进池言的睡裤里,握住那蛰伏的性器,浅浅捋动,“既然注定要死,何不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池言低声喘息着,阴茎在凌熙富有技巧的撸动中勃起:“快停下,我不要......”
“那就阻止我。”凌熙淡声说,“为什么不敢?”
“闭嘴、呜......”池言扣住凌熙的手腕,却是不敢施力阻止,过去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上,就算身体没有记忆,然则他的灵魂早已被隽刻了对于凌熙的恐惧,反抗会有什么下场他再清楚不过,项圈,镣铐,永远无法跨出的房门,黑暗,情潮,人格尊严的破碎。
“言言,放轻松。”凌熙咬住池言的后颈,像母狼怜爱地叼着幼狼,“我只是要让你舒服。”
池言不再说话,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发着抖,终是在凌熙的捋动中射了出来。
他记起了全部的一切,轮迴的开端因他而起,最初的最初,他为了救下凌熙的性命而与原初之恶签订了契约,把灵魂卖给她,一命换一命,只要他在结婚纪念日那天死去,凌熙就能活下来,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开始自戕,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他明明已经死了,可他总是会在今天重新睁开眼睛。随着轮迴自杀的次数多了,他胆怯了,开始害怕起死亡的滋味,那滋味太疼了,可他不得不死。
再后来的某次轮迴,他发现他被原初之恶阴了,原初之恶也跟凌熙签订了轮迴的契约,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凌熙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轮迴可以无限次重来,可人心就跟机械一样,运转久了终究会崩溃,兴许是死亡的次数跟记忆多到超过了大脑能承受的阙值,无尽的痛苦让他发疯,于是在又一次的死亡后,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彻底丧失了记忆,然后几把莫名其妙地被凌熙那个狗东西给偷了。
池言恹恹地躺在床上,高潮后的释放让他疯狂运转的大脑沉滞下来,陷入短暂的放空,直到身体陷入一个温暖的拥抱里,他才意识到凌熙把他翻过身抱住了他。
“放开我。”池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凌熙的怀抱,可凌熙的手臂却锢若磐石,将他紧紧地锁在怀里。
“乖乖睡觉,言言。”凌熙的声音还是很淡,“再乱动我就办了你。”
池言感受到了抵在胯间的那团硬物,身体瞬间僵硬。凌熙彷彿感觉不到池言的恐惧似,温柔地抚摸着池言的背嵴,现在的池言就像只被扼住后颈的小猫咪一样,凌熙漫不经心地想,漆黑的魔法无声无息地凝聚在掌间,他一下一下地抚着池言,像在给小猫咪顺毛,直到池言的呼吸趋于平稳,他止住抚摸,把睡着的池言搂得更紧。
他也累了。
凌熙的影子颤了颤,又浮现一道恍惚的残影。
翌日池言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麻木地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果不其然是秘书的一串夺命连环call,他给秘书发了简讯说自己今天不进公司,秘书几乎是秒读,十秒内就回覆了他一个好字。
池言摀着隐隐作痛的大脑,有件事情凌熙说错了,他做事向来留了一手,就算是在被凌熙监禁的状态下,他也能够成功自尽,他的猝死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凭藉他偷偷藏在床头柜暗层里的药,凌熙自以为监禁洗脑了他就会没事,但百密总有一疏,就像是执念成魔似,他的神智在结婚纪念日那天总是会清醒得可怕,清醒地投入死亡的怀抱,只有一次差点失败,那次他被凌熙拘禁在了床上,嘴里也被戴了防止自尽的口塞,只不过那天快过完了,凌熙罕见地松懈下来,没有在房间死守着,于是那次池言翻下床,藉由重力,用项圈把自己给活活勒死。
商界都有传言,池言能发家崛起靠的就是心狠手辣,事实上传言也没说错,池言对付自己的手段更是狠毒,凌熙锁了他的四肢,他就豪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臂折了,或是怎样都好,反正他终会抵达死亡的终点。
后来倒是省事多了,凌熙本性善良,撑不住几次轮迴,意志就逐渐崩溃,这下池言连自杀的麻烦都省去了,因为凌熙会动手杀他。虽然死亡很痛苦,很可怕,但这都是必须的,只有他死了,凌熙才能活过那一天。
但凌熙这个白痴却执迷不悟,总是在他死后又重启轮迴,于是他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得不继续承受无尽的死亡。
池言走到客厅,凌熙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报纸。
“我们谈谈。”池言坐上距离凌熙最远的单人沙发,“关于轮迴的事情。”
凌熙还是在看报纸,彷彿这看了上万次的新闻有什么屁新鲜事值得他去关注。
“没兴趣,不想听。”凌熙慢悠悠道,“肚子会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不管你跟伊芙帝斯签了什么契约,但只有我死了,这场轮迴才能结束。”池言双臂抱胸,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死了上万次,别再折磨我,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吗?”
凌熙放下报纸,望向池言的目光幽深无波,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你就这么想死?”
“我註定会死在那一天。”池言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不自觉地往沙发里缩,“你阻止不了我死。”
“呵。”
凌熙发出一声轻笑,冷得刺骨。
【作家想说的话:】我们即将奔向完结的康庄大道~~~~不过车车还是得开的,宝子们求票票~~~
第39章 終焉
池言平静地睁开眼睛,他又死了一回。
他在上个世界被凌熙调教到雌堕,变成了一个脑子里只有鸡巴跟精液的婊子,但他在那天恢復了神智,趁着凌熙不注意的时候,又一次杀死了自己。
池言坐起身子,二话不说就往凌熙那张俊脸上揍,凌熙在接住拳头的时候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微笑:“欢迎回来,言言。”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要你活着。”
“我们两个之中必须死一个。”池言收回手,现在又是凌晨三点,一个尴尬的,不知该睡觉还是起床的时间,“你都轮迴了上万次,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想自杀的是你,我只不过是在拼命挽救你的性命。”
“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管那些调教叫挽救?”池言简直要被气死,“你给我听着,不要再阻止我赴死了,就像我在上个世界里说的,让我们都从这个轮迴里解脱出来,行吗?”
“我拒绝。”凌熙冷冷道,“我一定找到方法让我们都活下来。”
“那是没有用的,没有用啊,凌熙。”池言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看凌熙的表情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原本我不想告诉你,可再这样轮迴下去,我们迟早都会发疯的。”
凌熙怔怔地看着池言,两行清泪从池言的目眶中溢出,淌过脸庞。池言微笑道:“因为最初的轮迴,就是我为了救你才展开的。”
“......你在说什么?”凌熙忽然感到茫然,内心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对于未知的不安,“明明是你跳楼自杀,我才跟伊芙帝斯签订契约,选择穿越回过去来救你。”
“你所经歷的那个世界,是我窜改过的现实,也就是所谓的第二个世界,二周目。”池言抹去眼泪,语调平稳,“在最初的世界里,死的是你,那时我们站在街边等红绿灯,一辆失速的卡车朝我们撞了过来,你为了保护我而死,而我为了救你展开了轮迴。”
池言不给凌熙插嘴的机会,又继续道:“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交易,用我的死换你的生,原本我都安排好把遗产过继到你名下了,可我没想到伊芙帝斯会找你签订契约,让你也一起进入轮迴。”
“你是在骗我的吧,言言,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完全没记忆。”凌熙扣住池言的肩膀,垂下脑袋,瞳孔剧烈颤动,“就算你想骗我杀你,甚至是放弃救你,但这谎话未免也撒得太过了......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要是不信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伊芙帝斯呢?”池言眼帘低垂,伸手覆上凌熙的手背,“既然你都获得了那所谓的魔法,只要你呼唤她,她应该也会听见吧。”
原初之恶伊芙帝斯,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传说中凌驾于四柱法则与四柱神之上的恶神,乃是“恶”的意志与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