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凌熙困惑地歪着脑袋,“我又没签离婚协议书,我们本来就没离婚呀,言言你在说什么?”

池言的血压瞬间飙高,合着这个神经病一直都是在耍他就是了。池言想掐死凌熙的心情是真,真得不能再真:“但是阴茎不在我的胯下,我很没安全感......这样很奇怪的,凌熙。”

“言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凌熙郑重地拍了拍池言的肩膀,“你要摆脱世俗的枷锁,这样你才能活得自由。”

rnm的,凌熙,我rnm!

“那我上厕所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我可以带丁丁去呀。”

“我的意思是,我,上班,的时候,想上厕所怎么办?”池言加重了上班那两个字的音节。

凌熙挠了挠脑袋,一副很困扰的样子:“言言你还想着要离开我吗?”

“不是,我是说──”

“啊,你想离开啊。”凌熙忽然凑到池言面前,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连一丝阴影都看不见,正因如此,才让池言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那样是不行的喔。”

凌熙抚上池言的脸颊:“言言在发抖呢,怎么了,很冷吗?”

池言这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拍开凌熙的手掌,同时反射地往后挪动身子,与凌熙拉开距离。池言压抑住那股莫名的恐惧,冷着脸注视凌熙:“我有我的工作,你无权限制住我的人身自由。”

“可是外面很危险啊,言言。”凌熙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假设你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不就代表你继续去上班的话,你最后会被楚乐的爱慕者们害得天凉王破吗?”

池言瞇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然那公司你就别去了,我代替你去也可以啊。”

“你──?”池言整个人都快炸了,“那是我的公司,你现在是想谋财还是害命?”

“言言你冷静点啦,我才没有要抢你财产,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我当代理总裁啊,你呢,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

池言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凌熙:“你这是想监禁我?”

“唉呀,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言言。”凌熙又漾起了那抹灿烂的笑容,“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喔。”

“......神经病。”

“反弹。”

快被活活气死的池言原地躺下,直接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声音从棉被传出,失了几分真:“你出去,我不要跟你说话。”

凌熙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茧的池言,眼中充满扭曲的慈爱:“那我去准备晚餐啦,言言,你继续睡吧,晚餐好了我再来喊你。”

“......凌熙。”

凌熙离去的步伐一顿,好奇地转过身:“怎么了,言言?”

池言把头从被子中探出,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凌熙:“你究竟爱不爱我?”

凌熙没想到池言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下,旋即绽放出纯粹的笑靥:“那是当然的啊,我最爱你了。”

从神明大人伊芙帝斯手中获得魔法后,他就一直在不停地轮迴。

为了寻找拯救他的希望。

最初他跟楚乐划清了界线,让楚乐放弃对他的幻想,没想到却因此让楚乐怀恨在心,于是那群为了讨楚乐欢心的男人们把他的公司弄到破产,他只留下了一封遗书与婚戒,就从顶楼一跃而下。

赶到现场的他看着裹尸袋中的他,他失败了。

没关系,他自我安慰,只要再重来一遍。

这一次他没去跟楚乐划清界线,而是选择从楚乐身边的几个男人着手,那几个男人都很难缠,有富翁,有权贵,他对上他们只是蚍蜉撼树,他无能为力。

──啪擦。

为了保护他,他选择主动与他离婚,这样楚乐身边的男人就不会为难他,同时他也开始去调查那些男人的背景。

──啪擦。

他认识的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自杀。

──啪擦。

一定是有人逼死他的,他要找出那个兇手,然后......

然后呢?

──啪擦。

他要亲手杀了他,或是他们。

──啪擦。

第一次杀掉楚乐的时候,他全身抖个不停,看着没有声息的尸体,他忍不住,冲到厕所对着马桶一阵狂呕,就连胃酸几乎都要呕出。他跨越了那条绝对不能跨越的线,他变成了杀人犯。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坐在楚乐的尸体旁边一边哭一边拨通他的电话,他赶来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愕然地瞪大眼睛,但他比他还要冷静,冷静地上前拥抱住他发抖的身躯,冷静地打电话给陌生的人,让他们来处理楚乐的尸体。

他一直都知道的,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自然也是有人脉的,所以他更想不透了,为什么这样的他会被逼到跳楼自杀。

他柔声安慰他没事的,他会处理好的,一切就跟他说的一样,楚乐的死被当成了抢劫杀人案,有人代替他成为了替罪羔羊。杀人的恐惧让他非常害怕,他接连几天需要他抱着才能睡得着,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恍惚,他以为楚乐死了,他就会没事了。

然而那些男人查到了真相,以为是他杀了楚乐,所以他们为了替楚乐报仇,联手毁掉了他的事业。

他再一次跳了下去,留下婚戒与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