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地担忧。

一个研二的学长从后面揽住林斐的肩,笑着说:“在想什么啊,都快撞到树了。”

林斐扭头偏头看了眼他,随口道:“在想江野为什么这么傻逼。”

这话都不知道是林斐第几次说了,学长原先笑眯眯的脸立马黑掉一半:“你怎么天天想他,你们关系很好?”

“没有,一般般。”林斐不愿多说,毕竟炮友......好像不是可以随口说出来的身份。

“一般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野从后面猛的扯住林斐,不耐烦的推走学长放在林斐肩膀上的手。

林斐被扯的一个踉跄,额头磕在江野肩膀上,他生气的锤了江野一拳:“卧槽你干嘛,吓我一跳!”

江野没理他,把他半强迫的搂在自己怀里,眼眸微深的看着学长:“对我俩的关系很好奇?”

学长甩了甩胳膊,冷声道:“好奇。”

江野摸了摸林斐的脸颊,凑过去亲了口他水润的下唇,还轻轻嘬了下。

学长抿着嘴,深深的看了眼林斐,又看了眼江野,眼眸中滑过一丝了然,什么都没说就转头走了。

江野挑眉,捏着林斐的下巴揉了揉他额头:“磕疼了?”

“滚!”

“他想泡你。”江野从那人身上感觉出了同类的气息。

林斐有点生气,扯了下江野的胳膊,俩人一起往公寓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不要自己是gay就觉得全天下人都是gay好不好?”

江野落后小半步跟在林斐后面,笃定道:“我没觉得全天下人都是gay,可他就是gay,我很确定。”

“为什么?”

“直觉。”江野说,“还有,今天周五了。”

林斐哦了声,除了眉头紧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野往前一步挡住林斐:“一会去我家?”

“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林斐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这三个月面对江野胆子也变大了,有什么不满不会藏着掖着,他说,“我们现在只是炮友,炮友懂吗?你没有权利对我的朋友冷言冷语,他从没有对我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就算做了,那也跟你没关系。江野,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从没觉得你是我的所有物。”江野手指轻轻摩挲了下林斐耳尖。

路过的人纷纷对这两个疑似吵架的高颜值帅哥侧目。

林斐受不了这些视线,扯着江野的胳膊进了一家情侣电影院,点了个包厢,想在这里跟江野认真谈论一下这件事。

“江野,我希望你能懂,就算我们正在恋爱,你也是没有权利对我的社交圈指手画脚的。”

江野声音闷闷的:“他对你有意思,我能看出来,他就是想泡你。”

“然后呢?”电影刚刚开场,林斐把声音调小,冷着脸说,“我忍了很久了,我希望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在床上说多了,真觉得我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的骚货了?”

江野有点慌:“我很久没说了。”

“你大可不必把gay当做情敌,我的择偶标准从来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其实说真的,林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弯了,说来可笑,他对其他男人的身体并没有性欲,只对江野有。

江野误会了林斐的意思,也没有听懂林斐的话外之音,他有些颓的坐在海绵垫子上,眼神复杂的盯着林斐:“我有点......不开心。”

林斐呵了一声:“有个男人肏你你开心吗?”

江野眼神闪过一丝厌恶:“我是纯1。”

“那我还是直男呢,”林斐拳头攥的很紧,“你自己喜欢男的你都不喜欢被男的肏,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以前就问过你,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江野低声:“没有。”

林斐坐在他旁边扯住他的衣袖:“我现在不求你能放过我了,我只求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最基本的尊重?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你至少会变得成熟一点,可是你完全没有变,你反而......越来越幼稚了。”

包厢里的灯光很暗,暗到江野根本看不清林斐的表情。

江野喉结动了动,一米九二的大男人此时低着头,像个正在被主人训斥的哈士奇:“对不起小斐,刚才是我冲动了。”

江野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仔细琢磨了一下林斐刚刚的话,立马抬头看向他,语气不可置信:“你刚才说你想和我慢慢来?!”

“我的意思是在今天之前。”

“不行。”江野半跪在地上,把头埋进林斐胸口,“我听见你说了,你说了要和我慢慢来,那小斐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一点点也算!”

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一下变得卑微,林斐最听不了他这个语气,刚刚对江野的气愤一下子就转变成了心疼。

林斐眼睛闪起泪光,他趁江野不注意,偷偷抬手擦了擦,努力稳住声线开口道:“总之你不许再在外面那样了......”

“不那样了,我保证。”江野把林斐搂的更紧了些,“对不起小斐......”

“你别说话了,让我冷静冷静。”林斐恨自己不争气,总是那么容易心软!

江野起身把包厢的灯打开,转身就见林斐眼眶红了,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楚楚动人,可怜见的。

江野感觉自己心都化了,第一次没有因为林斐这样子产生什么可耻的性欲,反而觉得心疼。

他以前总是努力让自己忽略林斐的感受,因为那样会让自己心软,现在想来那真是大错特错了,迟来的愧疚感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该死的,他以前心怎么这么狠!

“怎么哭了?”江野把林斐搂进自己怀里,让他岔开腿坐到自己腿上。

林斐死鸭子嘴硬:“我没哭啊,眼睫毛进眼睛里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