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沉时被这一声言语惊地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遇上她了,所以连忙松了手,把手里抓着的东西都丢到一边,而后用衣袖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才顺着她爬满刺青的腿往上看。

她算是清瘦的那一类人,为了这个角色,温阮甚至减重了七八斤。那两条纤细的腿根本撑不满超短裤的裤管,在他这个角度正好能沿着那空隙往里看,只一撇,男人就看见了她白色的内裤,紧紧地裹着她圆润的躯体。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不健康的东西,于是连忙站起身,视线直接越过暧昧之处落于她的脸上,挑了个理由回应她,“今日不算正式的调研。”

女人轻笑了几声,估计是笑他的内敛木讷,又问,“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

他不知道女人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有些错愕地和她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回答,“明早六点的车。上次来的时候光顾着采样了,没怎么认真的看看这里。”后半句是在解释他此行的意图。

温阮回身看了眼这片草地,了然般地点点头,“别人都是用眼睛看的,我们的研究员是打算用手摸一遍么?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留恋的方式还挺特别。”最后的尾音都扬了起来,明显是调笑他的语气。

沉时哑然,但总不好说自己是来见她的,所以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才回答,“嗯。”

这种胡诌的鬼话他也承认,女人侧过头笑了他莫约两三分钟,而后直入本次寻他的主题,“看在我主动来找你的份上,剩下的时间拿来研究我行不行?”

男人听见这话,手心都紧张地出汗了,一时间辨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偏过头看了眼旁边可能盯着他们的人,下意识地扯了扯裤管,出言,“你一直都这么。”他不确定自己应该要用什么类型的词汇来形容眼前人,毕竟他们也没见过几面,不知道对方的品性。

女人笑了笑,低头看了眼他散落一地的用具,对他的问话不作回答,径直往下说,“收拾好东西跟我来,我们去北面,那边没人。”她也不等研究员先生,说完便转身往坡阴走。

想来她对他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和倍感新鲜。她年龄不大,但已经见过许多的人和事,她喜欢自己这样当个旁观者去观察别人,观察总是能让她看见很特别的东西。比如,每个人眼里的东西都是不同的。

总向她献殷勤的摩托车司机,眼里就是枯朽的尘泥;每天来这森林公园走几圈的老爷爷和老奶奶,眼里会被满满的寂寥填充;还有她自己,她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时,落眼的只有虚空。而他呢,女人打量了一下午,就瞧见他那如同一汪清泉的目光,她没见过像研究员先生这样干净的人,所以,有那么一刻,突然很羡慕他又格外想污染他。

思考再三,女人觉得与他欢爱一场是满足自己最好的办法,她想尝尝和这样的人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但她不想像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样,找家小旅馆草草了事,毕竟他并不是自己随便在大马路上捡的男人。所以得选个特别的地方,就在这坡上,在其间杂草丛生的小树林里,在没人能发现的暗处,就像原始人,像动物和野兽。这想法让她心觉刺激,甚至有一种非要实现不可的迫切感,所以她今日出门前便做下承诺,如果今天能在坡上看见他,就这么办。

女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十米远后,沉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弯下身将草地上的东西胡乱地塞进挎包里,大步追了上去。他这种呆子很少有女人看得上,既不解风情,又不生动有趣。其实他也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要来找她的,也没想清楚见到她应该要说些什么,不过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叫人欣喜。

咸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眼能看到边际,但是想要寻一处不被人察觉的地方也很轻松。女人对这片了如指掌,带他穿越了好几层绿化带,最后走到一处被大树荫蔽的地方,才回身继续同他说,“今天晚些回去应该没事吧。”

“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仰头看了眼这颗巍峨的参天大树,粗浅估算了它的年龄,然后出言解释,“工作压力大,休息的时候出去找乐子也算正常,没必要事事都同旁人汇报。”此话一出,基本上已经认同了她的提议。他说完将手里拽着的挎包往边上一丢,看着她预备脱衣的模样,抬手触及自己胸前的纽扣,准备回应她的邀请。

因为是真的在拍戏,两个人身上都装了高精度的收音器,所以他们没像之前那样还会说几句悄悄话,除了剧本上既定的台词,两个人不做其他言语上的沟通。沉时安静地扮演着这个和自己性格全然不同的男人,温阮则灵动地演绎着这个放荡不羁、随心所欲,从不把教条律例放在眼里的青年女性。

两位主角之间原本认识不深,自然也不会过多寒暄,等她将外衣脱了随手丢在地上的时候,抬头看见他手笨,半天解不开倒数第二个,似乎是缝线有些脱开,将纽扣彻底缠死。她可不想让这种小事来打搅她的性致,于是两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向两个方向使劲扯开。纽扣被这么一挣,彻底从衣物上松脱下来,而后朝着外间高速飞去,最后落在不知名的草丛里。

“你可别想找这种理由推脱我。”她伸手抓上男人的两侧衣领,将它们向后翻转,直至他因为长期暴晒在衣领出形成黑白肤色差异的线条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低头看了温阮一眼,轻笑了一声,觉得这台词倒是合她的性格。

按照剧本写的那样,听完这句质问的话后,他略微犹豫了半分钟,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才终于下定决心。微吐出一口气后,他五大三粗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再将那些束缚随性地抛掷在不远处的地上。

也就是这一刻,片场再无声响,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在互联网平台收看这次直播人的人,都毫无意外地死盯着那两个藏匿在草丛背后的身影。

沉时没有果断地开始,虽然与角色犹豫的性格有关,但他此刻这么做倒是出于他私人的想法。他不清楚温阮选择这场地的原因,刚才已经来看过了,无论道具组怎么整理地上的碎石,人躺上去还是能感觉到十分清晰的尖锐感,就算避开一切背靠地面的姿势,哪怕只简单地倚靠在树干上,以她的肤质,不出几分钟就要布满划痕,有些不太忍心。

剧组自然是觉得,反正她身上已经贴了满身的纹身,看出来也不明显,而且这种大自然与生俱来的野性无疑是最适合用来表现解放天性这个主题的。

温阮则在等画外音的放送,他们两个人的心理描写都是通过第三人来表现的。所以现在正在电视上播的应该是自己心里吐槽他不痛快的言语。她露出不悦的神情,在心里默数了十秒后,再次伸脚踢了踢男人,直言,“不干我就走了。”

这话绝对将不知如何是好的研究员唤醒了,他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推着她往后走了好几步,直到将她摁压在直径一米多的树干上。而后沉时弯身,低头啃咬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他爱用的侵略式舌吻那种缠绵致死的激烈感,或许是今天的时间长,所以他们颇有耐心地缓慢地吸吮对方的唇瓣,刚一接触便要分开,分开不过两三厘米远就又被对方吸引,再次触碰到一起。

除了亲吻,他们当然还要肌肤相亲。沉时的手抚上她纤弱的后背,直接把她内衣的扣带挑开,将那唯一没有被贴满纹身的奶白色乳肉从中取出,而后肆意揉搓起来。

她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从他的腰腹一路往上摸,路过埋着强壮有力的心脏的胸膛,最后攀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脖颈处绕成一个环。

上身的纠缠根本不过瘾,沉时的一只手沿着她的脊骨向下,灼热的掌心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女人不自觉的扭动起来,同时抬起一只脚轻轻地在他大腿上蹭。

这可蹭不得,他只觉得心痒痒,当下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简单计划一番后,他将那只正在揉捏她臀肉的手再往下放了放,置于她坐骨的位置,而后把另一只手放于她的背心,紧跟着手臂发力,将她托举到半空中,直到轻松与他平视。

温阮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好久了,所以眼神里满是笑意,双手压于他肩头时,抬起双脚缠住他的腰肢,像树懒一样。人们看见她的身躯被男人遮挡大半,只露出悬于空中的一双嫩足,稍微隐私一点的部位全都藏匿于黑暗中,看不真切。

或许是亲吻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他想听见女孩为他淫叫的响动,于是微微松开托住她身体的右手,同时用上臂夹紧她同侧大腿,而后手腕绕过她的身体向下,将自己的硬物取了出来。

几乎是刚从束缚里挣脱出,它就迫不及待地弹开,打在了女孩的阴部。

这让她瞬间想起之前与他发生过的种种,心里是期待几分欣喜几分,又因为实在过去了太久有些忘了与他做爱具体是哪种能让人魂飞魄散的感觉,于是她也紧张地松了一只手,手心朝后反压在树干上,同时不自主地收缩起挺阔肌。

女孩的这一举动倒是给他行了方便,他继续调整二人的位置将她再次上托时,刚好能咬上她胸口的嫩肉。女孩动情的时候很好辨认,比如原本淡褐色的乳尖也会开始轻微泛红,让人没办法不关注不喜爱。

“啊……”她被男人舌尖的挑弄激地仰头后靠,同时完全松开了他,两只手臂皆反抓在树干上,借此稳住身形。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也开始怀念起少女的紧致,这是不能被用来替代和超越的世间绝无仅有的感觉。

沉时捏住阴茎的头部,果断地往她的腿心去。她刚才并没有除去内衣,不过问题也不大。他松开食指中指,隔着面料在她穴口抠了几下,这动作叫她再不能夹紧下身,只轻微松懈,她便流了好多出来。

女孩知道就是这一刻了,她轻咬住下唇,屏住呼吸。男人则勾了勾唇角,将那条彻底湿透的白色内裤拨到一边,然后扶着自己大力朝里挤了进去。

“慢点,啊!嗯啊──”穴口是最狭隘的关口,每次这般从无到有的过程都让她无比难耐。具体会有什么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像一口吞下一只象,像巨石挤进地缝,总之应该会是完全没办法实现的事情,吞吐、接纳皆超出预期。她一面诧异自己怎么能吃进去这么雄伟的东西,一面又十分自得地开始享受身体里千万缕神经同时被牵扯的快感。当然不只有她这么激动,穴肉也是,一面与之赤搏,一面却泌出溪流,不断浸润山谷。这样丰富而刺激的神经体验从他们相碰的那刻起,开始生发,到那条柔软的缝隙被骤然撑大撑圆,到她嘴里轻哼的那些变成清晰可闻的吟哦之词,到他们再次合二为一。

她迷蒙着双眼向上看,看见从头顶大树的枝丫间透露下来的斑驳光线,发现它们竟然也不刺眼。伴随着无意识地浅吟清唱,她直视了好一会儿,心口突然冒出了奇诡的想法,觉得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身下、身后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此间没有无礼的窥视,没有傲慢的挑拣,只有纯粹的心与质朴的肉体在触碰、撞击、交缠。有那么一天,他们终会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她又低头看,看见那些阳光倾洒在他身上,既不是零星几点,散落几片,而是慷慨地赐予他满身光华,如濯如沐。温阮的一只手垂下,去抓他因为发力肌肉高高鼓起的小臂,轻言细语,“适应好了。”

此话有点醒梦中人的力量。从刚才开始,沉时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扩张,血液在管道内奔涌疾行,破开罅隙的感觉几乎要冲昏他的头脑,开口喘息已然不能满足,他便低叫,“啊─”。男人的叫声并不像女人那般婉转,没什么特别,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根本控制不了,于是使个法子,把心里的快活说给她听。

但在配合者的耳中,它们同催情药物别无二致。这是她第一次在非射精期听到传自于他的声响,起初那声音不过维持了半秒,女孩察觉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爱伊始就被他三两下干得头昏脑涨、神志不清,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谁曾想第二声、第三声应运而来,声声催人痴狂。温阮想明白后,便忍不住轻笑一声。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像十几岁不懂事的小男孩,毫不掩饰地、笨拙地被情欲牵引,失足泥沼,陷于困囿。

沉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开始就不算清醒了。想来他本该是在情潮里稳操胜券的那一个,可是这回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突然落入了一些记忆中,一些自己曾经做过的、想过的并不正确的事情。关于情事,关于性爱,关于一些约定俗成、口耳相传、耳濡目染,以至于不声不响就能从心底冒出来的念头,“她是我的。”

究其根本,实在是因为许多人会把眼下的这种场景比喻为攻城略地,就像是在巍峨的城墙上挂上属于自己的旗帜,以此标记领地。但时间一长,这么想、这么做的人多了,心底的怪念便会生长出来。他自然被影响到了,因为社会上的规则定论,因为同为男人们的所作所为,因为那一点不可能被实现的期待被满足了,所以他也心生妄念。甚至因为这样笃定的想法,理所当然地做了不少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对她的感受满不在乎的行为。

她被欺负惯了所以不觉得,乃至于尝到一丁点甜头都会反过来称赞他的好。也就只有她能唤醒自己了。

思及此,沉时的目光才终于有了高光,急切地转而向上去看她,意料之中,那两颗半透明的宝石也在注视着自己,带着温婉惬意的明亮,她嘴角含着笑意,双颊坨红,朱红的唇瓣微张微和,从内里传来动人心魂的叫声。他挪不走目光。他便往下看,看见从她肩颈出开始蔓延的那些在大多数人眼里代表邪恶和鬼怪的图案也盖不住女孩儿肌肤里冒出来的柔嫩的光,看见她随着身形晃动左右摇曳着的乳肉,没办法做比喻了,他意识到要是再多看几眼,周身的血液乃至内里的灵魂都会开始燃烧。最终,他选择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也还有别的东西能证明她的存在。掌心所过之处皆是她嫩滑的皮肉,触感与电视里常说牛奶般丝滑如出一辙,他生怕自己稍用力便要留下烙印般的痕迹,可他抵挡不了这种诱惑,略微停顿了片刻便要往邪恶那面去,再混着骤然浮现于耳边的少女刚才的嘱托,于是大力地吞下一口口水,肆意地在她臀上揉捏,同时手臂发力,抱着她的身子往前,使其最柔软的部分与自己撞击在一起。

按理说,这样发出的声响应该要是污秽、下流的,可此刻却像是弹奏协奏曲,还有些动听,激烈程度完全能盖过他在甬道里搅扰流水传出的划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