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站起来打量了眼四周,姑娘的闺房他是第一次进,处处透着温软馨香,是说不出的感觉。

继而看见了桌案上的蔷薇花,他伸手拨弄了一下,被上面的小刺刺到,不由得阴沉下脸,这花与她人一样,最会气他。

不耐再停留,他无声地出了房门。

早在第一次入虞府时,云珩就将府上布局摸得一清二楚,更不必说府上还有个平江。

出了虞秋小院,平江正守在外面,低声道:“府中无异动,只有葛齐略微察觉,已被属下引了回去。”

云珩点点头,去了云琅住处。

推门进屋,掀开床帘的刹那,一道寒光迎面刺来,云珩早有防备,疾速擒住云琅手腕将人反手扣在榻上。

云琅闷哼了一声,另一手不知从哪儿抓到一个尖锐的匕首,抬手便刺,再次被云珩按下。

“你病了。”云珩道。

“皇兄?”云琅惊讶一声,被松开后扯住锦被半掩在身上,同时捡起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云珩沉声道:“白日里的事我先不与你计较。明日你病了,听懂了吗?”

.

翌日,雨水依旧,云珩等来了虞府来传话的人,却不是云琅病了,而是虞秋伤了风寒。

他到时直接进了里间,见虞秋长发披在肩上,脸烧得通红,正焉头耷脑地半靠在床头,被丫鬟服侍着吃药。

云珩道:“让开。”

丫鬟惊慌地躲开,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了他,接着手中药碗也被夺走。

他进屋也就算了,现在看样子是要亲自喂药,虞秋就不得不说几句话了,哑声提醒他:“这是不是不合礼法?”

云珩贴近她耳边,她惊惶往后躲,怕被云珩触碰到,也怕被丫鬟们看出来,听见云珩悄声道:“药碗里可能有毒。”

他话音落,人也退了回去,规矩地坐在床边。虞秋则是惊得瞪大了眼,转头看向丫鬟们,“你们、你们先出去……”

作者有话说:

云琅*唐饮霜在正文同时出现的大概有两处,这里是一处,后面一处会在章节提要标明,其余的交待在番外。

不喜欢某个角色很正常,看文就图个开心,接受不了的不用勉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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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 看看 ◇

◎这是欲拒还迎呢。◎

虞秋坐在榻上往前倾身, 怕被人听见,声音放得很低,问:“什么毒?谁下的啊?”

云珩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闻了闻, 递到虞秋鼻前, 看着虞秋皱着脸往后躲, 问她:“我说有毒你就信?”

那碗药虞秋还没开始喝,但是云珩说药有毒, 她是信的, 哪怕云珩无凭无据。

前有彩岚、葛齐等人叛主,后有余延宗胁迫, 由不得虞秋不心生提防。而云珩两辈子都帮她许多, 诚然,她数次因为云珩寝食难安, 但那的确是她无缘无故入梦招惹的云珩在先, 怪不得人家折腾她。

总而言之,不信云珩她两眼抹黑, 信了云珩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实理由她不能与云珩说, 眨了几下眼睛,道:“你是太子嘛,谁都有可能害我, 唯独你不会, 是不是?”

云珩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语气中有些耍赖的味道, 睨了虞秋一眼,他将药碗搁置在一边, 漫不经心地这几日盘旋在心底的问题问出, “那你会害我吗?若是你被人逼迫、危在旦夕, 你会迫不得已害我吗?”

这事早在前世虞秋就经历过了,回道:“不会,无冤无仇的,我去害你做什么?我谁也不会害。再说害了人以后,我哪还能问心无愧地活着?带着歉疚活在世上,亏心怕事,心里长久地压着石头一样沉重,不是长寿的道理。”

云珩“嗯”了一声,示意虞秋看那碗药汁,道:“有毒,断肠散,服下之后每晚发作……”

这碗药有毒没毒云珩不知道,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把余延宗手上的毒药告知虞秋,这名字都是他随口取的。

将毒药的特性说与虞秋听后,他清楚地看见虞秋因病潮红的面色转得苍白,目光无神,虚浮着飘动着。

毋庸置疑,这药她知道,甚至是服用过的,她醉酒所言不假。

过往暂不追究,云珩嘱咐道:“待会儿太医来给你把脉,有什么不舒适的一定要说。”

虞秋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许久之前肺腑中被利刃拉扯的痛楚再次回到身上,她仿佛重回那孤立无援的处境,无人呼痛,无人诉苦,只有被冷汗浸透的衣裳,湿冷地黏在身上,不依不饶地折磨着她。

云珩察觉她不对,抓住她颤抖的手,“吓着了?”

他想笑话虞秋几句让她回神,谁知这简短的一句话惊得她浑身哆嗦,紧跟着,虞秋一把朝他扑了过来。

云珩被搂住脖子,两条手臂紧紧缠着他,虞秋的下巴就硌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扑在他耳垂。

虞秋嗓音无力,示弱道:“吓到了,吓死了,我胆子小,我没用,殿下你保护我好不好?”

放在之前云珩会为此愉快,然而已经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此刻他无比清醒,虞秋身子在抖,她是恐惧,不是喜欢他。

他直挺挺地坐着,道:“放手。”

“不放。”虞秋将他楼得更紧,她穿的少,上身隔着单衣紧紧贴在云珩胸膛,不觉得羞涩了,反而觉得那宽厚的怀抱很可靠,很有安全感,她抛开了脸面道,“我、我是太子妃,抱一抱你怎么了?”

云珩克制着不如感受怀中的柔软,冷淡道:“你是在抱我,还是假装抱我,实际在偷偷揪我头发?”

虞秋一愣,慌忙将胳膊稍微松开,趴在云珩肩头,在自己紧攥着的手心里,看见了几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