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有意思。”

历山垂眸看着穿着黑色卫衣的单准,被穿着香槟色吊带裙的少年抱住,两人的肤色一白一黑,都是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外形,历山不由得有些口干。

单准看一眼历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妈的……”单准咬着牙小声骂了一句,“历山,你到底要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过不会为难你,毕竟跟埃拉斯谟有赌约,”历山抬起手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托着头看单准,从刘海后望过来的眼睛没那么尖利了,“而且把你赢回来,会更有意思。”

单准没说话,继续用厌恶的表情对着历山,他决定不跟这个人进行任何多余的交流了,因为历山的逻辑也只有变态二字。

“我只是想跟你更熟悉一点。”

历山拿过一旁的酒杯,递向单准,单准垂眼看了看,没反应,倒是旁边的少年立刻倒了杯酒,双臂从单准身后绕过来,半抱着他,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但单准还是不喝:“我不可能再喝你给的酒了。”

“这样吗,可是我担心你会渴。”

“放心,我吃饱喝足来的。”说完,还应景地打了个粗俗的嗝。

历山因为这直率极了的反应而笑起来,笑倒在了沙发上,先前忌惮历山的人轻松了一些,好奇地凑过来。

“什么那么好笑?喂,历山,把足球明星介绍给大家呗。”

气氛一下子完全活络了,这张沙发上又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人,单准被夹在中间,又被黑皮少年抱着,根本动弹不得,给他递酒递食物一律谢绝,但也架不住被拉着拍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合影,单准并不是这场派对的主角,更像是那他当做了这场派对的主题玩偶。

一片混乱中,单准感觉到黑皮少年的手从腰上慢慢往下移,他扭头对对方说:“你能不能不占我便宜?”

对方嘻嘻笑着收手了,把下巴搁在单准肩膀上,对单准耳语:“要不要上楼,我胸很大的哦。”

“你要是个女的我还行。”单准看一眼历山,历山此时正跟别人聊天,窝在沙发里轻笑,有点微醺的样子,“而且历山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咦,我今天被叫来不就是要跟你上床吗?”黑皮少年很疑惑的样子,“历山很喜欢看我被你这种白皮肤的干哦。”

单准霍地站起来,动作太突然,众人意外地看向他,他转过身尽量镇定地看着历山。

“行了吧,我来过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历山笑看着单准,没有回答,那笑容越发像是嘲弄了:“别着急,”然后历山缓缓转动眼珠,看向了单准的身后,“除了那件事,我还有一份礼物要给你。”

单准狐疑地转过身,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服的合生走了进来,步伐仍旧笃定优雅,但走了没几步,就撞到了桌角。

单准的视线从合生左边的桌角,移动到了合生的左眼。

那里包着白色的纱布,在镜片后面,显得冗余。

人群里响起议论的声音,都在疑惑合生的眼睛怎么了,此时历山站起来,朝合生伸出手,合生走过来,把手搭到历山的手里,全程脸上没有表情。

“自己摘了吧。”历山说。

单准看到合生似乎颤抖了一下,幅度很小,几乎不会被察觉,然后合生抬起手,把那块纱布摘了下来。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低声惊呼。

合生的左眼,眼皮处凹陷下去,他的眼帘因为用力而颤抖,产生更多褶皱,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有人发出“eww”的声音,有人直接吐了,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了。

单准面对着合生空掉的左眼,还能看到里面的肌肉和分泌液体,胃里再一次翻搅起来。

合生不发一语地重新把纱布包好。

历山轻柔地摸了摸合生的那只伤眼,合生温顺地垂下眼帘,历山捏住他的下巴,他就主动靠近历山,历山吻住合生,全然不顾地在一群人面前发出湿滑的水声。

一吻结束,合生有些留恋地低声喘息,历山把他的脸扭向单准。

“这是对他未经我准许把你卖掉的惩罚,单准。”

22 | 第二十二章

【是更冰冷的,是更傲然的,是更怜悯的。】

单准的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压抑想吐的欲望,他看向历山,咬着牙说:“你这个狗杂种。”

人群的惊呼比方才的作呕声更大了。合生剩下的那只眼睛,也惊讶地抬起,难以理解地看着单准。

但历山却并不惊讶,仍旧微微垂着眼,隐在刘海后面,更像是在饶有兴趣地观察。

单准转过身,环视围在这里的人。

“你们也一样,允许这种事发生,都他妈是群没爹妈的狗杂种。”

有人被激怒了,握拳靠近单准,历山只是在一旁看着,但对方却不敢再动作,忍气吞声地退后。单准无力地晃了晃,要软倒的时候,突然有人扶住他,是那个黑皮肤的少年。

“你为什么生气?”历山的语气里有一丝真实的疑惑,“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你妈的兴!”单准一把推开黑皮少年,瞪着历山,“你自己把你的眼睛挖了我还会高兴一点!”

“你怎么总是这样……”历山低下头,慢慢抬起手把刘海抓向了脑后,露出他阴邪又颇具威压的眉眼,“好像把挑衅我当成了条件反射,就算是犀牛,也不至于皮糙肉厚到这种地步吧?”

历山说着,抬起手,接过身后的人递来的半指皮手套,戴在了手上,单准警惕地后退一步,但身后被围过来的人堵死了,他敏锐的兽性直觉才开始思忖是不是到了直接跑的时候,历山的拳头就过来了,单准大大小小的架也打过不少,为了暴力足球也练习许久,但从未有谁的拳头如此快,还如此沉重,只一拳就把他砸到了地上,像迎面甩过来一个千斤顶。

单准脑子里是停不下来的眩晕,他的牙松了,眼前斑驳一片,耳鸣吵得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有地毯的触感是柔软的,但迅速被他鼻子里和嘴里流出来的血濡湿了。

单准想爬起来,但他发现他做不到,四肢根本不听晕眩的大脑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