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柳清忧感觉到,但是很快的又进入下一个梦境。

梦境里,沈明礼对自己微笑着,下一瞬又把自己狠狠推开,一辆车就这么呼啸而过,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幕,眼睁睁的看着师兄丧生在车轮底下。

柳清忧搁在病床上的手倏然握成拳头,身体也不自觉僵硬。半梦半醒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然而,下一秒唇却被压住,柳清忧倏然睁开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苍白消瘦,眼里闪动着温柔的光芒。柳清忧睁大双眼,就这么看着他,连嘴什么时候被对方舌头抵开的都不知道。

柳清忧回神的时候对方的湿热的舌头已经闯了进来,动作缓慢却热烈的亲吻着柳清忧的唇舌,然后他猛的抱住对方,毫无章法的回吻过去。

34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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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忧,在一起吧。”

柳清忧看着手里的碗,一动不动,眼睛有些放空,任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着。

一只手伸过来把水龙头关上,林仲夏好奇的看着他:“清忧,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实在不是他想打扰他,水龙头再不关,池子里的水就要溢出来了。

不过,清忧最近几天一直魂不守舍,做什么事情都容易走神。

柳清忧回过神来,看看满是泡沫的手,再看看满满一池子的水,冲林仲夏一笑:“不好意思。”然后就继续干活了。

林仲夏一边收拾饭菜,一边随意的问道:“沈先生怎么样了,听说恢复的挺好,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沈明礼住院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小爱这段时间老是说对门的哥哥不在家,所以有天晚上他看到柳清忧随口问了问,才知道那位沈先生为了救柳清忧有可能醒不过来的事情。

柳清忧上次被绑架他也是知道的,去医院看柳清忧的时候他看出来了那位沈先生眼里的情意,加上这次英雄救美的时间,林仲夏对沈明礼映像很好。

柳清忧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恩,这几天就安排出院的事情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不断想着沈明礼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清忧,在一起吧。”

柳清忧盯着他,脸上有着热吻过后出现的红晕,嘴唇湿润的看着沈明礼,他慢慢平息心中的欣喜,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清忧,在一起吧。”沈明礼见柳清忧一直盯着他,克制住想继续吻他的欲/望,眼神温柔的又说了一遍。

柳清忧愣愣的看着他,向来清冷的眼睛有些迷蒙,他像是理解了这句话又像是没理解,看着沈明礼温和睿智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就这样又迷失在沈明礼激烈又不失温柔的吻中。

一切都水到渠成。

当护士进来打断他们的时候,柳清忧的脑子还有些迷茫,他看着躺在病床上不断喘气的沈明礼,渐渐冷静下来,理智重新回到大脑。

就这样?他和沈明礼在一起了?

虽然这是他在沈明礼昏迷中做出的决定,也是他的选择,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检查,黄叔对他说:“沈明礼除了腿骨折外,已经没有大碍,脑后的淤血已经慢慢散开,再修养几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刚醒来的沈明礼还很虚弱,检查过后又沉沉的睡去。柳清忧这一个半个月,每天都要来病房看沈明礼。现在他醒了,柳清忧就选在中午的时候来,手里拎着冬瓜骨头汤。

毕竟,脑袋没什么事情,骨头断了还是得好好补充营养的。所以柳清忧公司家里和医院来回跑,忙的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沈明礼要出院了,他也已经不忙了,心中的失落又冒了上来。

柳清忧把最后一个碟子累好,闭了闭眼,轻声道:“时间到了,我得去医院了,林子,谢谢你今天帮我杀鸡。”

林仲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继续狼吞虎咽的吃柳清忧新手熬的乌鸡汤。

柳清忧提着鸡汤推开病房,不意外的看到沈明礼站在窗口等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来了,今天带什么汤来了,我快饿死了。”

说完,快步上前,搂着柳清忧的脖子就要往下亲。

柳清忧拿着鸡汤堵在两人之间,看了他一眼,“饿了就喝汤,我熬了乌鸡汤。”自从柳清忧打上了沈明礼的标签,沈明礼就越来越热情,动作越来越亲昵。柳清忧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沈明礼,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沈明礼等得太久了,柳清忧这样想着。

沈明礼伸出手接过鸡汤,另一只手自然的牵着柳清忧的手十指相扣,带着他来到桌子旁边坐下。柳清忧这些天习惯了两人手指上的交缠,也任他牵着。

柳清忧紧挨着沈明礼坐下,看着他一手霸道的拉住他,一手拿着汤匙喝着汤,脸上都是享受的表情。趁着柳清忧发呆的空隙,被沈明礼逼身过来渡了一口汤,鸡汤的香醇在两人口中散开。

“恩,鸡汤有点甜。”沈明礼舔舔嘴唇意味深长的说。

柳清忧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汤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有些狼狈的咳嗽。沈明礼还想凑过来舔去他下巴的鸡汤被他一把推开,“咳咳......下次这样不给你熬汤了。”

他低头咳嗽,手背擦去嘴角的汤渍,瞪了一眼沈明礼,狠狠的说道。

而沈明礼看着他,嘴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眼神是深深的宠溺。

“少爷,沈少爷出院了。”兴叔在旁边不经意的来了一句。

“恩。”

“少爷,柳少爷亲自来接的。”兴叔语气加重,声音放大。

“恩。”

“少爷,你怎么这么傻呢?”兴叔望着地面,叹了一句。

“恩?”卫妆抬头,眉头蹙起,眼里都是疑问。

“您不是傻是什么,做了这么多却是为沈家少爷做嫁衣,哎。”兴叔见卫妆终于抬头,佯装抹泪道。

卫妆挑眉,沉吟了一下,神色豁达却也坚定:“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柳清忧天生就该是他的,他合该跟他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