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姑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带失望的说道:“这样,那我去给病人上药了。”然后推着车子快步走了。

副院长看着护士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身影轻笑,随即背后一阵寒风,脸上随即恢复正经的神色。

要是让少爷知道自己把他说成了老婆,还是个悍妇。不知道要罚他去哪个部落看病去,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柳清忧迷蒙着睁开眼,阳光通过窗台照射进来,白色的墙壁把耀眼的阳光反射的更加明亮,相对于昨晚阴冷黑暗的噩梦实在是好太多了。

他待眼睛适应光线以后环视一周,发现他所身处的是一件豪华的病房。柳清忧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动了动,虚软无力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躺了回去,看了看全身包扎严实的上身,绷带下面的疼痛感提醒着昨夜的一切。

眉头皱起,他记得昏迷前似乎听到了那个人渣的惨叫声,应该是得救了并且把他送到了医院礼。还有身上的春/药,到底是怎么解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身体中虚软的舒畅感就是欲/望过后的那种感觉。

虽然柳清忧并没有过恋爱史,但是他有也会有憋不住的时候,这种感觉不会有错,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尴尬了起来。

柳清忧疲惫的闭上眼,身上酸痛不说,上半身简直就跟放在火上烤没什么区别,想到那个绑架他的人渣,他睁开眼,依旧清亮的眼划过一丝痛苦难堪。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渣。

推门声响起,门外的护士见柳清忧醒了,惊讶的“咦”了一声,把车子推到病床前就要让阻止他起身的动作。

阿梅拔出针头,看了一眼躺着的人,“你醒了,我要给你换药了。”

柳清忧点点头,阿梅在柳清忧的注视下红了脸,依旧道:“你身上有伤,只能躺着。”然后越说越起劲,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最后还是柳清忧提醒阿梅才想起来要换药的事情。

让柳清忧惊讶的是,阿梅看起来羞涩内向的小姑娘,治疗病人没有内向非常专注。

当纱布解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料到会肿成这样,阿梅换药的动作轻了又轻,柳清忧看了看倒是很平常,那个人渣是下了狠手的,肿成这样并不奇怪。只听阿梅道:“先生这几天都不要沾水,等伤口结疤了在洗澡,你还要在我们医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说着,阿梅手中沾了药膏的纱布移到了柳清忧胸前的两点上,眼里满是心疼。柳清忧垂下眼睫,纱布粗糙的质感刺激着红肿敏/感的部位,他不自觉的想到了昨天那种触电的感觉。

到底是谁帮我解的春/药呢他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就凭这身体记忆也能知道他是泄了欲/望的,而且不止一次,而那个梦中迷乱的场景也让他略显暗淡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阿梅上完药脸已经是通红的了,见他提问,愣了一下便答道:“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什么大人物。”

“还有,昨天有位先生一直守在这,不过早上有急事就先走了。”

柳清忧皱了皱眉,清亮的眼睛眯起,继续问道:“昨天守在这的先生你知道叫什么吗?”“他长得不错,带着眼睛,很温柔的样子,守了一晚上,把我护士的工作都抢了。”

长得不错,戴眼镜,很温柔,柳清忧脑海霎时就浮现了沈明礼温柔的笑容。

难道昨天给他解了药性的是师兄?!

阿梅见那个清俊的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以后就开始发呆,也不打断他,推着车子细心的关上房门走了。

她是半夜值班的护士,昨天送进来的吧病人据说来头很大,是副院长亲自送来的。她也没想过副院长会选她来照料病人,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那个病人却被人把工作抢走了。她本来还想上前帮忙的,那个男人却温柔的说了句;“不用。”

说话声音很温柔,笑容也很温煦,但是隐隐透着拒绝的意思。一整晚她过来查房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个男人痴痴的望着病人,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悲痛,懊悔,心疼,祈求。阿梅说不上来。

早上碰见那个男人的时候,阿梅奇怪的瞟了一眼,踏进电梯的一瞬间男人脸上满是坚定和决绝。

“父亲。”张嫂高兴的把自家少爷引进门,还没说上话,自家少爷就开口了。

张嫂看着少爷铁青的脸色,担忧的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爷,把两杯热茶放在桌子上便退下了。

“父亲。”沈明礼又喊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看着沈中先。

“父亲。”

这下沈中先终于抬头了,他把报纸放在一边,却没有看自己的儿子,拿起茶杯闻了一下,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他眼皮不抬的说道:“什么事?”

沈明礼从包里拿出公司收购书,语气恭敬的说:“这是叔叔伯伯的公司,我都已经收购了,父亲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收购书?”沈中先看都没看,低头问道。

沈明礼也不管他父亲看不看,眼里全是嘲讽,语气却很恭敬:“是本家的叔叔伯伯破产的低价收购书。”

“什么?破产?”沈中先这下抬头了,把茶盏重重的搁在茶几上。

”对,叔叔伯伯们的公司经营不善,被我低价买入,现在他们公司的老板,是我。”沈明礼依旧慢条斯理。

沈中先拿起桌子上的材料,才翻了两页就用力扔在对面坐着的沈明礼脸上,“你敢,你竟然敢,这都是你叔叔伯伯一辈子的心血啊。”用力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人不禁同情起来。

“这些都是父亲教的,哦,对了,还有沈氏家族企业,忘了告诉父亲,现在的股东,也是我。”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沈明礼的脸上依旧真诚,没有半分狼狈。

“说来惭愧,我学到的还没父亲的十分之一呢。”沈明礼把眼镜拿下,黑幽幽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坐着的沈中先。

“逆子,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沈中先面露怒色,眼睛通红,气的连声音都颤抖了,他端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茶。“你不就为了那个男人嘛,我是你父亲,处置一个小玩意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与沈中先暴怒的声音相比,沈明礼的脸色很冷静,甚至有些过头,“这么多年了,父亲也该歇歇了。如今沈家在我手上,我是姓沈的,也不会太糟蹋这份产业。”

“至于清忧,他不是玩意,他是我准备携手一生的爱人,也是整个沈家现任掌权者的”夫人”。偌大的正厅只有沈明礼一个人阴冷的声线,仆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沈明礼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却被沈中先的暴喝打断:“你以为沈家家主是那么好做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允许那个贱/人进我们沈家。”沈明礼听到背后的威胁话语,慢吞吞的带上眼睛,丢下一句话:“还有,那个凌志君已经废了,现在可能已经失踪了或者是死,了。父亲,你一句话就让沈家与卫家结了仇,真是好大的本事。”

“废了?卫家,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咳...咳......”沈中先气愤的把茶盏扫到地下,浑浊的眼里满是血红,对着离去儿子的背影喊道。

他已经帮清忧报了仇,以后他就是沈家家主,没人能伤害的了他心爱的人。

柳清忧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便对上沈明礼那双温柔的眼睛,那双眼睛划过很多情绪,最终什么都没有,依然是温情慢慢。

柳清忧躺在床上,他伸手揉揉眉心却被另外一双大手阻止了,沈明礼温暖干燥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清忧,对不起。”

柳清忧惊讶的抬眼却看到沈明礼眼睛里留下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到柳清忧的下巴上,那一滴眼泪让柳清忧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