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忍不住脸红。

伊维尔紫眸温柔地笑了下,一本正经道:“需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温楚眼神躲闪,猛地摇头,不敢再耽搁,飞快从床上跳下来,“我可以自己洗。”

等到?温楚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沾染了甜腻气息的床单换走了,男人已?经重?新换了新的被单。

伊维尔没有在?帐篷里,温楚有些累了,没有多想,直接爬到?床上,埋在?被子?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身边似乎有人躺了下来,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臂把她揽过?去,搂进怀里。

温楚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后背被人轻柔地拍了拍,男人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是我。睡吧。”

温楚没太听清,但是那嗓音轻柔低沉,让人非常有安全感,她心口松懈,放任自己沉入浓重?的睡意中,沉沉睡去。

温楚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怀里抱着白发被她蹭得乱糟糟的奶糕。

她眨了眨眼睛,把奶糕抱得更?紧了些,脸埋在?奶糕柔软的肚皮里,好软好软,她心情?愉悦,满足地吸了一口。

温楚起床洗漱,想起昨晚的事?,立刻拿来镜子?,掀开长发,歪了歪头,看向自己的脖颈。

肌肤白嫩光滑,仿佛牛奶一样?白皙,她松了一口气。

今天温楚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脑域目前也没有不适感。

她放下镜子?,脸微微红了,她拍了拍脸,心想这下她真的越发觉得自己体质太色气了,还真还有点像那吸食阳气的合欢宗女修或者魅魔。

她的身体大好,自觉不需要?别人过?于紧密的照顾和保护了,第?一次站出去打量着这个污染区,没有理?会那些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哨兵们欲言又止的阻拦。

树木摧折,树干焦黑,空气里是古怪又腥臭的味道,到?处挂着那种黏稠的液体,液体里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有些死去的长相古怪的小虫合蟆尸体,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

但是只是长得像而?已?,已?经畸变了,虫合蟆头很大眼珠很大,身体有一个个肉瘤,四肢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很诡异。

温楚被恶心到?了,胃里翻滚,连忙倒退,再多看一会儿,今天的早饭都要?吃不下了。

她意识到?昨天姬墨他?们多次把她的帽檐拉下,其实也是怕吓到?她,她抿了抿唇,指尖蜷缩两下,心里有些异样?。

污染区的畸变王兽肯定要?马上解决了,哨兵小队分开寻找污染区中的“脊柱”王种。

战斗总是来得措不及防,黑色的雾气突然在?空中弥漫开,温楚被伊维尔抱着,站在?高楼上往下看,正和姬墨他?们遇上了。

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畸变蛙王,身体堪比一座大山,一一眼望去看不完前身,身上全是腥臭的粘液,发出刺耳的声音,脚掌趴在?地上,带着尖刺的舌头弹出来,轻而?易举地将前面一排树干折断。

它的背后一个个凹陷的深坑,深坑里是一个个被肉膜包裹的肉球,透过?薄薄的肉膜,青色红色的脉络粗壮,血管在?流动中,能隐约看见里面活动的诡异生长的畸变种。

突然薄膜裂开,几只生长完全的小王级的畸变兽吐着粘液,阴森森地从畸变王兽的背部爬出来,身体在?脱离“母体”后如同气球般胀大,飞快地攻击包围的哨兵。

而?畸变王种背后的深坑中,原本已?经有一只小王种出来的坑里,黑乎乎的粘t?液冒着气泡,新的肉球再度生长。

畸变蛙王的后背,就是他?的生殖窝。

小王级的畸变兽吐着腥臭的粘液,疯狂地开始扑向哨兵战士们,战士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有条不紊地防御,很快发起了攻击。

伊维尔安置好温楚,观察了一会儿,面容冷峻,直接带着队员去过?去支援了。

可是那些畸变兽仿佛不怕死的疯狂攻击,畸变王兽孕育的速度很快,一只又一只从背后爬出来。

九尾狐动作轻快,巨大的爪子?拍下去,打落了扑上来的小王畸变兽,目标明确地冲向畸变王种,大蓝鲸凶猛地紧追其上。

畸变蛙王动作灵活,脸颊鼓出两个巨大的泡泡,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深坑被抓掉好几个,绿色的血流出来,眼看着就要?将它堵住了。

突然,某个瞬间畸变蛙王嘴巴猛地变大,诡异的黑雾从嘴里里喷出,朝哨兵队员们喷射过?去。

九尾狐不需要?主人的指挥,张开蓬松的九尾,动作飞快,跃起往后回防,挡在?了队员们的前面,九根尾巴全部展开,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

黑雾沾染上九尾狐的身体,九尾狐身体轻颤着,仰着头,毛发炸开,发出了痛苦的嘶叫,身体歪了歪,重?重?地倒了下来。

畸变王种留下一部分阻挡的小王种,很快消失在?黑雾中。

温楚心里一颤,看见九尾狐倒下,瞬间心疼了,连忙朝那边过?去。

等到?温楚到?的时候,小畸变种已?经被解决了,伊维尔和姬墨都不在?,都去追击逃跑的畸变王种了。

走之?前,伊维尔特意把星御留下来,交代他?一定要?亲自把温楚送回营地。

温楚心情?闷闷的,有些怏怏不快地回到?了营地里。

她刚在?已?经治疗过?一些队员了,想到?小九尾狐受伤了,立刻又给自己灌了两支精神力恢复药剂,有些焦灼地等待着。

直到?傍晚,姬墨他?们总算回来了,可惜那个畸变王种还是逃掉了。

虽然姬墨是个狗男人,但是他?现在?受伤了,温楚抿了抿唇,有些心软,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跑到?了姬墨的帐篷里找他?。

她小心地掀开帐篷,慢吞吞地走进去,看向懒散坐着的男人。

姬墨长睫低垂,侧脸白皙倦懒,似在?休憩,微润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松松垮垮地搭着黑色军服,上衣没穿,身上还有未散的水汽。

温楚没想到?,姬墨这家伙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洗澡,身上的伤口在?泡过?水后泛白,他?竟然毫不在?意。

想来也很符合姬墨的性格,他?有洁癖,根本无法忍受那些难闻的气味留在?自己身上。

姬墨睁开眼睛,缓缓侧过?头,见她进来,多情?又凉薄的狐狸眼闪过?一抹诧异,歪了下头,漆黑的长发从肩膀滑落,语气亲昵又缠绵:“没想到?宝贝竟然会过?来。”

温楚抿着唇,看向懒洋洋弯着眼眸的姬墨,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或深或浅,看上去就很疼,竟然还一副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样?子?。

可是这样?,又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战损性感。

温楚视线有些飘,没有看他?的身体,小声说:“九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