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发生的先后顺序，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小季，你知道第一世我是怎么死的吗？我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擎是不是在那一世被君卿救走的？”

第794章 原来真的如此

门外的于北季有些没想到乔以念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牵扯到了那么久远的事。

可既然都答应了，他也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

“太太，其实第一世自从您被沈刺带走后，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多。说来也怪，当时就像是有人刻意在阻拦着我们寻找到您一样，不管我们作何努力，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那段时日里，大人真的就像疯了一样，说是嗜血如命都一点也不为过。当初……大人在寻找您的事情上，真的从没有半刻停歇。白天的时候，大人亲自带兵，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挨家挨户的搜。”

“违令者，杀。有异议者，杀。不配合者，杀。也许别人不懂，但是我和阿暗都明白，那些理由都是可笑至极的，唯一的理由，就是那些人都不是您，所以才让大人失了该有的理智。”

“而夜里的时候，大人几乎休息不了几个小时。大部分的时间也是一个人身穿着夜服，搜寻着野外，树林里一切有可能藏匿的地方。然而哪怕这样，真的就是一无所获。”

“但哪怕如此，大人却从未放弃过。不过这种不放弃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大人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和大量的体力消耗，再加上夜晚时休息不好。就算是铁人，也该倒下了。”

“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里，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准确的说，是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突然多了一封信和一幅画。那封信的内容，写的就是太太您已经因为生产后的大出血而离开了人世。”

“信上还说，太太您当时生下的是一个男孩。但是他不会把这个孩子还给大人，他会亲自将那个孩子抚养成人，教会他武功，教会他仇恨，让大人成为那个男孩心中最厌恶最憎恨之人。”

“至于原因，他说是因为是大人和那个男孩联手害死了您。如果没有这些事，您也不会撒手人寰离他而去，所以作为报复，他要让那男孩和大人自相残杀。落款就是沈刺。”

“而那副画……画的就是太太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睡着的模样。或者说，如果那副画中，床榻上没有那么多血，您也没有消瘦的如此之厉害的话，我们都愿相信您只是睡着了。”

乔以念一直都在安静又心疼的听着。

可听到这，终于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所以小季，我那一世，真的是因为产后大出血而死？”

“应该是没有错的。”

“原来真的如此。原来这才是那句话的含义。”

原来这才是梦十八曾经给她塞的那张字条上的第一句话的含义。

过程再曲折，结局也是早已注定的。

原来，不管她作何努力，作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依旧是无法有太大的改变，她的结局也依旧相同。

而她改变的，只不过是加速了那最后的结局的到来时间罢了。

“太太，什么话？”

“没事，小季，你继续说你的。”

第795章 无论在哪都要做你的依靠

于北季顿了顿，也没多想便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当年也怪我，怪我太冲动。我看完了信和画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大人，给大人看了这些。只是从那以后，大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在各处搜寻您的队伍并没有召回，甚至搜寻目标还多了一个男婴，但是大人却不再去亲自带队了。整日整夜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让我们任何人靠近。”

“我曾经找了个大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进到过大人的寝宫中，却发现大人整日里其实应该并不孤单。因为大人有画卷中的您的陪伴。”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大人一道深夜急昭，将我和阿暗召进寝宫，说有要事商议。在去之前，我的心里就挺奇怪的。因为我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只是因为是太太您的丫鬟，所以大人才会将我留在身边。”

“而阿暗是当朝的将军，是大人的左右手，从大人还是王爷的之时，就一直陪伴在大人身边。我想象不到大人有什么事是需要将我和阿暗凑在一起商议的。”

“记着那天赶到大人的寝宫外时，我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眼月亮，是上弦月。宛如新生，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结果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听到的内容真的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那天的大人，一改平时的气色，精气神非常的好，就好像刚和太太您在一起的那段时日的状态一样。但是这些异常看在我和阿暗的心里，却不由得没了底。”

“因为一个身体和精神状态皆是十分不好的一个人，若是有一天突然变好，那就只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可我和阿暗的担忧还未说出口，大人却说了一件超出我们认知的事情。”

“大人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真正的重新寻得太太的方法，但是代价是这一世的死亡。大人还说，太太您的肉身的确已经死亡了，但是灵魂却在一个叫冥界的地方无依无靠的游荡着。”

“只是要是想到冥界去，就必须让肉身死亡。我记着那天的大人，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得了绿洲真正的方向一样。不顾一切，只为前去。”

“起初的阿暗和我，是无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的。毕竟要接受这个世界外还有另一个世界的理念，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大人并没有劝我们什么，他只是说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他也不可能允许太太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游荡着，他要去寻到您，做您的依靠。因为这没有了您的世界，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大人只是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问我们愿不愿意同去。如果不愿，那他会在离开之前立下一道圣旨，将这万千江山赠予我和阿暗，足够我们挥霍一生。”

“阿暗一心追随大人，我一心追随太太，所以尽管我们在下了决定的那一刻都无法彻底相信大人所说，但还是心甘情愿的决定追随到底，哪怕最后结局就是死亡。”

第796章 她心疼的厉害，好疼好疼

“以大人如此尊贵的身份，就算钦点我和阿暗陪葬，我们也是必须照做的。但大人没有，甚至就算我们不同去，连后路都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

“尽管当时我和阿暗的心里都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受太太您已经去世的消息。可大人始终这般沉溺于过去无法自拔，也让我们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所以出于各种角度来看，以死亡的形式陪伴大人最后一程，真的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了。”

“更何况，和与其活着，心里时刻受着那份无法说出口煎熬相比，死亡，才是最大的解脱不是么？”

“当时我就想，要是大人说的都是真的，死亡了之后，灵魂真的会去往那个叫冥界的地方，我们真的能和太太您重逢，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要是那些都是因为大人思念成疾而在脑海中虚构出的幻想，那我们就算是陪着大人一同解脱了。因为当时我也相信，太太您是肯定不会忍心让大人一直那样痛苦下去的。”

“我和阿暗都没有家人，所以一切都很简单。当晚，我们三个在上弦月薄淡的月光下，各自饮下了一杯毒酒，结束了繁复的人类生活，在冥界新生。”

说到这，于北季的话忽然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