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若不相信,可以亲自来看!”周桥说的笃定,也不容别人质疑。
莫良宵恨得咬牙切齿:“可恶,十年前这个周桥还不知在哪呢,居然说自己认得张元?”
一旁追风也是又气又急“张总管竟然被这小子俘获,我却不知!太可恨了!还不知揽月楼眼下是怎样光景了。”
莫良宵的心也随之往下一沉,就算他再厌恶那个地方,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没错,他与那里所有人的感情也是真的,层层守卫之内的张元都被抓来了,还真不知别人怎么样了。
其中又有一位掌门道:“果真是‘生死笔’张元,十年前他一人一只金笔就让金蛇水寨在江湖绝迹,没想到,竟然,竟然还活着。”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英豪榜不就是张元写的吗?他如果死了,那英豪榜又如何在江湖流传至今?”
“对,说的也是。”
“诸位!”伍澄见他们都认出了张元,就愈发得意“那你们可知,张元现在效忠的主子是谁?”
江湖中人最恨这般折辱,人人都有尊严,纵是不敌他人也不过是一死,岂会像条狗一样对别人摇尾乞怜,视别人为主?
周桥道:“伍少侠所说,莫不是二公子?”
周桥这样猜测也不奇怪,伍澄前来就是讨伐二公子慕容遥的,他自称带来了证据,而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些人了。
伍澄笑道:“正是!”
空业大师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证明,二公子就是揽月楼背后的主人!”
伍澄道:“是与不是,不用我来说,让他们自己说吧!”
那些在伍澄手下被俘之人虽衣衫单薄,但傲骨铮铮,却是没有一人说话的。
慕容遥负手看着他们,不禁冷笑道:“这就是你找来的证据?”
伍澄见他们不肯说话,二话不说拿起马鞭就在那张元的背上抽了一鞭,这声鞭响极为清脆,响彻山峦。
峨眉师太大声呵斥道:“你住手!你这目无尊卑的小子!你父亲平日便是这样教你的?!”
“他是我杀父仇人!我怎么待他都不为过!张元!我不管你骨头多么硬,你就算不怕死也没关系!你该知道,你不说,总有人一会说,这里的人都不说,也会有无数揽月楼的弟子会说!”
张元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周遭被俘之人不管男女也都没有一个变色的。
慕容遥叹口气,眸光森冷地看着伍澄道:“这些人与你无冤无仇,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对他们滥施刑责,更何况还是在我面前……”
伍澄笑道:“二公子,你错了,他们都是揽月楼的人,那个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地方,那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地方!没有他们,江湖上得少多少仇恨!得有多少无辜之人不至于死去!”
伍澄说的不无道理,然而揽月楼既然存在至今且黑白两道都没有得罪的,也没有敢得罪的,全凭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找揽月楼做过不耻的勾当,这个地方不仅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甚至还能继续为他们所用。
在座众多门派,不敢说所有,十之八九也是和揽月楼牵扯不清的。
“张元!你告诉他们!你是揽月楼的总管!说!你快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相假象
“张元!你告诉他们!你是揽月楼的总管!说!你快说!”
张元啐出一口鲜血,扫了一眼众多江湖人士道:“我张元,是揽月楼的总管。”
伍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听到了没有!他就是揽月楼的总管!他承认了!”
众人面面相觑,似是在奇怪他为何会笑一样,张元那口气明显是敷衍意味,谁也没有当真,就算是当真了也没什么,张元消失十年,在揽月楼做什么总管也跟他们无关,这有什么好笑的?
伍澄又道:“你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慕容遥就是揽月楼背后的主上!你说!”
方白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抓紧莫良宵的胳膊道:“他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他是怎么抓住张总管他们的?”
莫良宵脸色不善,可恨现在他却只能站在一旁,都无法出手救人“你先别担心,看看再说,看慕容遥怎么说。”
张总管又吐出一口血道:“小儿啊小儿,你爹死了,就没人教你江湖道义了?我揽月楼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也知义字怎么写,你让我在这里指桑做槐,莫说别人不信,就是信了,我张元也自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我楼中真正的主子啊。”
“好你个张元,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嘴硬!”他说完又一鞭子抽了下来,慕容遥却飞起一脚,将他手上的马鞭踢走,顿时,所有蘅坞派弟子纷纷以兵器围上前来,想要将此人团团包围。
慕容山庄众人也并非无能,见此光景也上前去阻挠蘅坞派,双方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
“你看看,你看看,我不过是打一条狗,你这个主人就急了吧?”
峨眉师太又高声呵斥道:“荒谬!你一个小辈对张元这样的前辈出手无礼本就是不该,二公子宅心仁厚没有将你打下马来已是宽厚!”
慕容遥也是一声冷哼,似是全然不将马上的伍澄放在眼中“无知宵小。”
“慕容遥!你骂谁!”
慕容遥道:“待此事作罢,我看也该好好清理蘅坞派了,本想念在你父亲新丧,留你们一段时日,却不想你竟这般沉不住气,别人的几句挑拨离间,就让你将蘅坞派置于水火之中。”
伍澄顿时变了脸色,可见他也确实是个容易被人唆使挑拨的,慕容遥不过是说两句话吓唬吓唬他,他就已经自乱阵脚。
显然,那唆使他的人应该比慕容遥给他说的更多,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指着一旁女子道:“慕容遥,这是你停风谷中的贱婢,你慕容遥自诩君子,不近美色,可你在停风谷中网罗天下美女的事情,为何不让在座掌门都见识见识?”
慕容遥道:“荒谬之论。”
空业大师又是一句阿弥陀佛,他看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其实不用他说,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二公子身体虚弱,胎里带病,不近女色对他的身体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伍澄这么说,显然是对慕容遥知之甚少,这个理由也并不成立。
伍澄翻身下马,一把拉了那女子的头发,让她跪倒在地,冲慕容遥道:“你这贱婢,说!这慕容遥是你的什么人?”
那女子哭哭啼啼,疼痛难忍,冻得浑身哆嗦“我说,我说你便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吗?”
伍澄道:“你说!”
“好,好,好!我说,”那女子哭道,“慕容遥是我的相公,他是我的相公啊!啊,我说了,大侠,大侠饶命啊,放我回去吧,大侠放了我,放了我的父母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