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没好气地点了下诺诺的额头，她还没说什么呢，就嫌她烦了。
……
午饭很是丰盛，一家三口五菜一汤，荤素搭配，光看着就叫人嘴馋。
“来，诺诺，先尝尝爸爸熬的这个鲫鱼汤，托人买的野生的。”
顾克俭献宝似的替女儿盛了碗鱼汤，诺诺喜滋滋地接过来，先闻了闻，原本醇香的鱼汤她却闻出了一股子奇怪的腥味。
注意到女儿轻轻皱了皱眉，顾爸爸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怎么了，味道不对吗？”
“不是不是。”诺诺摇头，吹了吹汤试着尝了一口，咸淡适中的鱼汤立马在口腔中散开，腥味也越发浓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不适，莫名的恶心感让她赶紧离席，跑到厨房水池前干呕起来。
饭桌上的顾爸顾妈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顾爸爸把女儿喝了一口的那小半碗鱼汤拿了过来，自己尝了口很好喝啊，味道极好，鲜得不行，纳闷间自言自语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啊……”
相较于顾爸爸的不明所以，顾妈妈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跟着女儿进了厨房，边轻抚着诺诺的背，边问她：“诺诺，多久没来亲戚了，你会不会是有了？”
“啊？”
小姑娘吐得脸蛋通红，听见她妈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有了？
她这个月亲戚的确是没来，因为她来例假的时间短，也没有经痛什么的，还算比较规律，但是偶尔提早延迟什么的也是有的，所以就没怎么在意。
不过经过她妈妈这么一提醒，但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中奖了？
顾妈妈见女儿愣住了，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赶紧扶着诺诺出来，推了推坐在那儿跟个傻木头似的丈夫：“走，去医院。”
顾克俭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有点转不过来：“不就喝了口汤吗，我尝着没问题啊……诺诺，你是吃出什么脏东西了吗？”
诺诺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顾妈妈跺了跺脚，急道：“你女儿可能怀孕了，快去开车，咱们去医院！”
顾克俭“噌”一下站起来，脑子还是懵的，他的女儿还这么小，再怎么招也从来没把她和怀孕联系起来过，乍一听之下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当初顾妈羞答答地告诉他怀上诺诺的时候。
“傻站着干嘛，快去啊。”
“哦哦。”
顾市长脸上没半点平时的老练睿智，脚步零乱地跑向车库。
好容易下厨做的一桌子饭菜就这么晾在那里，一家子紧张兮兮地奔向医院，一路上谁也不敢多说多问。
五一假期北京城那叫一个堵，最近一家医院也开半小时，一到医院也等不及挂号，顾克俭直奔院长办公室，该用特权的时候用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接下来的流程走起来又流畅又快，妇科来了个中年女医生，简单向诺诺了解下情况，然后做了血液的hcg检查，很快就出结果了，基本就确定的确怀上了，接下来是B超，一套检查下来，结论是宫内早孕。
……
回家的时候顾妈妈难掩兴奋，已经开始挑哪家医院给女儿建档了，顾爸爸开着车不搭腔，脸色不是很好看。
诺诺则是拿着化验单，点开陆程远的微信，拍了张照片，又取消了发送。
算了，晚点再告诉他。
(*￣︶￣)恭喜小包子落户
?七十四、老父亲的担忧
一家三口各怀心事地回到家。
顾市长一脸凝重地看着一桌凉透的饭菜，想想中午做菜时的热情，现在是一点也提不起来了。
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女儿跟陆程远好了也就算了，他也慢慢接受了，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怀孕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自己就要生娃了，他没法接受。
顾妈妈看出来丈夫情绪不太对，让诺诺先坐在沙发上休息会儿：“诺诺，妈妈把菜热一热，你和你爸先坐会儿。”
“好。”
怀孕对诺诺来说算是个意外的惊喜，虽然说她还没准备好，但毕竟挂在心上还几个月的事，突然有一天就实现了，再想想肚子里的宝宝还是融合了她和陆程远两个人血脉的，就忍不住觉得温暖又期待。
顾克俭看着女儿低垂着眼睑，白瓷般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由心里五味杂陈：“诺诺。”
“爸？”沉浸在喜悦中的小姑娘一直没太注意她爸爸，一抬眼，竟然看见爸爸眼睛里隐隐泛红，“你怎么了？”
顾克俭握住女儿的小手，艰涩道：“诺诺，有了孩子牵绊，两个人的关系就和你们交往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真的想好了要嫁到陆家，愿意给他生儿育女？”
“爸……”
诺诺很快被他的情绪感染到，莫名也有些伤感起来。她知道，自从她和陆程远在一起之后，爸爸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可是碍于她的坚持，也有来自陆家无形的压力，这才不得不松口同意。但这么久了，他们父女俩好像都没有推心置腹地交流过。
诺诺轻轻把脑袋靠在父亲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爸，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呀？”
“我和你妈？”顾爸爸一愣，没想到女儿突然问起这个，“你妈妈和我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她小我三届，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
其实这些诺诺听她妈妈说过，她还知道，当初是妈妈一眼看中了这个大她三届的学长，主动追求爸爸的。
“爸，你相信缘分吗？你和妈妈，陆程远和我，都一样。那年陆爷爷做寿的时候，你们带我去陆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陆叔叔，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他。”
顾克俭心里一骇，陆老爷子做寿那年，女儿还在上初中吧。
“当时陆肖深的妈妈也还在，所以我也就当是自己对军人的崇拜，没有太多去想。可是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我就想试一试，就算最后不能成，至少也了结了自己中学时代的一个梦吧。”
原来女儿有藏了这么久的心思，他竟然今天才知道。
少女怀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难得的是青春时候的一次邂逅就一直深埋心底，等待着它抽芽吐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