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林染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语气平静淡定,“这是最后一次了,希望今晚以后,你能履行诺言,周一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把婚彻底离了。”
说完,就跟着两个毕恭毕敬的造型师进去了。
她倒是真抽得干干净净,想和他撇清关系。
莫斯年看着女人单薄清冷的背影,眼眸深沉,辨不出情绪。
一堆化妆师造型师围着林染,把她像个矜贵人偶一样摆弄来摆弄去,林染也懒得反抗,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随便他吧。
林染在造型师的安排下,换了条墨绿色长裙,丝绸光泽,衬得她肤白胜雪,腹部又有褶皱波纹设计,显然是为她的孕妇形象留了发展空间。
就连她穿的鞋也是低跟的,绿绸绑带,整个人像刚从森林深处懵懂走出来的精灵,清冷又仙气十足。
莫斯年也换了套和她相衬的西装,走到她身后,低头替她戴上一条准备好的钻石项链。
“准备好了吗?”他指尖挑起起她肩后的一缕长发,别有深意地问。
不就是去参加个活动,有什么好准备的?
林染觉得莫名其妙。
她跟他那几年,大大小小的活动去得还少吗?除了不能靠近他,和今天晚上这场,又有什么区别。
晚上七点,水浴天。
水浴天是一间私人高奢会所。
落在一片寸土寸金的高档别墅区里,没有熟人领路,一般人找不到地方,能租下这里办宴会的,非大富大贵不能得。
林染早听过水浴天的大名,却是第一次来。
在路上,莫斯年告诉她,今晚是赌王何桀荣的寿宴。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满目衣香鬓影,看得她眼花缭乱。
莫斯年领着她出现时,她能感觉到满场静了一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瞥来。
奈何男人气场太足,无人敢贸然上前。
“莫先生。”一个精英范儿十足,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到莫斯年面前,恭敬却并不漏卑态,“何老在楼上等您。”
何老自然指的是赌王何桀荣。
林染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她留在楼下就好,不想莫斯年却洞穿她的小心思,大手搂住她仍旧纤细地腰,不由分说地霸道:“既然来了,就去打个招呼。免得人家说我莫斯年的女人不懂礼数。”
“……”
谁是你的女人?!
林染挣不开他,狠狠剜他一眼,暗地里想掐他一把解气,可西服裹住的身体肌肉紧实,根本掐不动。
她气结,磨牙。
身旁的男人低声闷笑,贴在她耳边,鼻息温热:“待会让你咬个够。”
“……”林染咬牙,“你臭不要脸!”
59. 小骗子
比起楼下大厅的富丽堂皇,二楼要清幽雅致得多。
只走到茶室门口,隐隐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领路的中年男人敲了敲半敞开的门,毕恭毕敬地道:“何老,莫先生来了。”
“哟,说曹操曹操到。”老人醇厚的嗓音带着笑意,又自有威仪。
林染跟着莫斯年走进去,一抬眼皮,看清楚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愣了一下。
那竟是一身白色西服,优雅英俊的薄暮白,而他身旁,还有个美人,亦是白色束腰晚礼服,美丽端庄,一只柔夷还勾着薄暮白的臂弯,微微仰着头,似乎正和薄暮白小声说着什么悄悄话,姿态亲昵。
薄暮白没想到莫斯年居然会把林染带来这里,身体微僵,拨开了乐展颜缠住自己的胳膊,起身,有点无措:“木木……”
相较于他的慌张,林染淡定得多,微微颔首,喊了声:“薄少。”
心里有了计较,薄暮白旁边那位,恐怕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莫斯年搂着她的腰,看似随意地将人锁在怀里,微翘了嘴角,漫不经心地扫一眼薄暮白那张泛着青色的脸。先跟端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打招呼。
“何佬气色倒是愈发好了。今日您生辰,我太太听说您喜欢玉石这类小玩意,特地让人弄来了两块和田白玉给您过眼。”
怎么就变成她送的了?她来之前压根都不知道是干嘛来了……
林染暗地里给莫斯年扔了个白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坏气氛,只好挤出干巴巴的笑:“何佬,祝您生辰安康,福寿双全。”
“斯年的太太,不是去世了吗?”何桀荣眯起眼睛打量着林染,眼神锋利如炬。
“只是出了场意外。”莫斯年眸光清淡,看向薄暮白,意味深长,“多亏薄少,救了我太太。”
薄暮白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忍着怒意,一声不吭,只焦急地望着林染,想解释什么:“木木……”
莫斯年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阿染。”他温柔地替林染将鬓间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温柔又强势地给她介绍,“薄少你很熟了,他身旁这位,是他的未婚妻乐天集团的千金。”
乐展颜友好地朝林染递出手,笑容可亲:“莫太太你好,久仰大名。我是乐展颜,常听暮白说起你。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下次我和暮白的婚礼,请你一定要参加。”
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