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我阖目休息了一会儿,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问开车的男人:“盛怀翊和这家酒店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帝豪庭是邻省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名下的高端酒店,在滨江只有这一处产业,其涉猎辐射的项目都是东南沿海省份,并不在东三省地界上,盛怀翊会和帝豪庭扯上联系,我还是挺意外的。

男人笑了笑,说:“我们盛总嘱咐过我,说如果是别人问,必须守口如瓶,但如果是岳小姐问,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告诉我说盛怀翊有意拓展高端酒店线路的生意,早些年邻省那家房地产开发商吃过他的红利,所以盛怀翊一说想进军酒店方面的业务,对方开发商的老总,直接分了帝豪庭一半的股权给他,不过股权转让协议书是两个人秘密签署的,没有办理股权转让登记,工商那里查不到记档,但帝豪庭的实际管理权和归属权已经都在盛怀翊的手中了。

男人这么说,我有理由相信盛怀翊让我交出娇娇录制视频的存储卡,是出于维护酒店的名誉和保护客人的隐私,再加上那个高管是盛怀翊合作方的全权委托代表,他维护那个高管的颜面,无可厚非。

这个男人似乎是盛怀翊很信任的人,对盛怀翊的事情就算谈不上完全知晓,也晓得个七八分。

我又问男人:“你们盛总和滨江城那位太子爷今天谈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盛总的行踪,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对方获取吗?”

我不觉得盛怀翊是故意想坑我,才安排了今天这出与靠山会面的戏码,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也太过偶然,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这件事儿不是盛怀翊蓄意为之。

男人说盛怀翊是帝豪庭酒店背后大股东的事情,外界并不知晓,就包括在酒店管理的人,都是他手下的一个堂主。

他说盛怀翊今天的行踪之所以会曝光,是因为码头的事儿。那个新开设的码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分一杯羹,靠山和盛怀翊两个人明里暗里较着劲儿,上次靠山因为城南那块地失手的事情,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码头一雪前耻,所以盛怀翊已经被靠山的人跟踪很久了,之前没能约到盛怀翊,盛怀翊也没有让靠山逮到行踪,今天歪打正着堵到他,属实是个意外。

男人的解释合情合理,我似乎真的没有再怀疑盛怀翊故意坏我的理由了。

我没有心情再继续聊下去,再次准备闭眼休息,男人主动和我搭话说:“对了岳小姐,盛总还让我和您说一声,他那边暂且帮您牵制住了那位太子爷。”

男人似乎并不知道我和靠山之间的关系,可能是我问了他很多问题,他反过来问我说盛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把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说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听,连岚姐我都没有说过,何况是盛怀翊的一个手下了。

我没有吱声,只是和他报了岚姐的住址,让他把我送去岚姐那边,然后说:“我累了,休息一会儿,等到地方,你叫我。”

男人倒也知趣,我没有说,他也没有追问,点到为止,继续开他的车。

第58章

男人把我送到岚姐住处,我道了谢,要下车准备离开,他叫住了我,和我说:“岳小姐,盛总说他睡过您的一个小姐妹,叫娇娇。”

我愣在那里,听得一头雾水。

盛怀翊睡过娇娇?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扯到一起的?

我正费解,男人笑的颇有深意,留下一句“盛总说您会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然后将车掉头,驱车离开。

我站在原地,发懵的回味男人留给我的话。

几乎是电石火花的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忽的笑了,一种拨云见日的豁然感,在我心里漫开。

我手里有岚姐住处的备用钥匙,直接进了住宅楼。

岚姐还没有回来,我又给她打了个电话,依旧没有接通后。

不知道岚姐在做什么,我发了短信给她,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说我这边做完spa了。

我知道岚姐看到这条短信以后,会费解我是什么意思,不过没有关系,我只需要她替我证实我今天去做了spa,而不是去了帝豪庭酒店,这就足够了。

我在桌上给岚姐留了张纸条,把我那只猫眼石的耳环压在了纸张上,又找了副岚姐梳妆台上面的耳饰戴到耳朵上,而后到住宅楼外面打车,回了别墅那边。

我回到别墅的时候,靠山并没有回来这边。

进门后,家里阿姨迎了上来,边拿拖鞋给我换上边问我说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说我见朋友去了,阿姨不敢深问,告诉我说靠山前不久给家里打电话,问我在不在家。

我心脏一下子揪紧起来,那种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再次变得不规律起来。

我故作淡定,眼里带着喜悦的问阿姨:“修延给家里打电话了?他怎么说,是不是今天回来这边?”

我被靠山冷了这么些天,阿姨以为我是想他了,就说:“太子爷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问您在不在家,我说您不在,应该和朋友出去了。”

“那他没有再说别的?”

阿姨摇头说没有,说靠山好像很忙,和她通电话的时候,那边有人喊他,说什么货出问题了,让他过去一趟。

阿姨说那边具体说了什么,她听得不真切,但是靠山并没有说今天要回来这边的事情。

我捏紧手指,能想象的到,靠山从帝豪庭酒店出来以后,本来打电话给阿姨是想试探一下我在不在家,他可能打算回来别墅这边堵我,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我兴师问罪,但是被什么事情拦下了,他不得已要去处理,而阿姨说的好像是货出了问题一事儿,八成是盛怀翊搞出来的鬼。

我暂且想好了应对的策略,阿姨的回答也算得当,我平复了下心情后,就回楼上冲澡休息。

这一觉我睡得尤为漫长,直到凌晨时分,楼下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我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我穿着睡裙出门,从二楼栏杆扶手那里看去,只见靠山在秘书的搀扶下,身形有些摇晃的进门。

一看是靠山回来了,我赶忙回卧室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匆下楼了。

我迎上秘书,和他一起把醉酒的靠山扶去沙发那里坐下。

靠山的酒量一向很好,我极少看到他有醉酒的时候,上次见他醉酒,还是和山西过来这边谈生意的煤老板对了性子,那次煤老板差不多送了他手里五分之一的煤矿给靠山用于东三省的供暖,那些煤足够靠山名下的热力公司维系十年的供暖事务,其可观利润,不下几百亿,两个人都高兴,就酒劲儿上头,听说那天应酬的人共计喝了三箱茅台,其余混着喝的啤酒、红酒,更是不计其数。

靠山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好,他虽然脸上现出酒意,但略显迷离的眼睛里,遍布红血丝,额际和太阳穴处的青筋,隐隐跳动,唇际也成了一道削薄的弧度。

把靠山放到沙发里,秘书和我说:“岳小姐,沈总今天心情不太好,晚上空腹喝了很多酒,我们劝他,他也不肯停下来,我本想送沈总去酒店那边休息,但是沈总执意说回来这边。”

时间不早的关系,秘书十分抱歉的说他老婆怀孕了,他得回去陪老婆,麻烦我晚上多费些心思照拂靠山。

我说我这边能照顾好靠山,让秘书赶紧回去照顾老婆。

秘书走后,我见阿姨没有睡,让她去厨房给靠山煮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