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在席间,并没有和林副司长他们提及什么我不能听的话题,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总体聊天内容都是关于他这次来香港,是想设立一个贸易公司,承接一些往来东南亚和南亚,诸如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的货物海运贸易。
靠山包下了位于香港西北方向葵涌货柜码头的六号码头,葵涌货柜码头是全球最为忙碌的货柜码头之一,依靠天然优越的地里位置,再加上香港是一个深水海港,占据东亚与东南亚、南亚之间贸易往来的要塞,其集装箱制成品贸易为香港的经济提供了发展保障,使其成为和上海港、新加坡港、深圳港齐名的第四大吞吐量的货柜港口。
靠山从始至终都没有说需要林副司长和其他两位委员帮忙的话,但是他点明了此次前来香港的目的,几个人心里也有了数,回头靠山一旦真的找这几个人帮忙,他们不至于会觉得太唐突。
男人之间谈话,我和林夫人始终都没有怎么说话,酒过三巡后,林夫人问我说明天有没有空,她想去铜锣湾的时代广场逛街,问我要不要相陪。
我下意识看了靠山一眼,他点了下头,给了我一个示意的眼神,我立刻会意,向林夫人莞尔一笑,说:“明天我没有什么事情,很荣幸可以陪林夫人逛街。”
林夫人笑着说她上了年纪,想给自己女儿买件连衣裙,又怕自己的眼光太落后,自己挑选的裙子女儿会不喜欢,她说我年轻,和她女儿年纪相仿,想让我帮忙参谋一下。
我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乐意之至。”
靠山他们几个男人继续喝着酒,我在包房里待得有些闷,见饭局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我和靠山说去一趟洗手间,后者微微颔首表示知情。
我站起身,拿着手包,出了包房。
等出了包房以后,我没有过去洗手间,而是乘电梯下到一楼,走到了外面。
正值夜色阑珊,香港的街景有着很厚重的烟火气息,不管是黄色光线里闪烁的广告牌,还是鼎沸的人声,处处都浸透着这座城市并存的繁华与喧嚣。
我从贩卖机里面买了一瓶纯净水,喝了口纯净水后,沿着并不宽敞的马路,走在线路老化堆积,十米就有一个电线杆的坡道上。
第155章
听着街头巷尾叽里呱啦的粤语,我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一道人影。
还是准备往一个巷口里拐的时候,身后的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我被一股蛮力扯了过去,还来不及惊呼,嘴巴便被一只手堵住,随即,有让我熟悉的气息,在我的感官间蔓延开。
知道拉着我的人是谁,我惶恐的瞪大眼睛,过往的一幕幕场景,在我的脑海中,走马观花一样的炸开。
当我的记忆定格在用嘴巴和舌头无所不用其极的勾缠粗大的东西,瞬间炸了毛,都没有去看身后的人是谁,转身就朝着他猛地推开。
盛怀翊被我用蛮力推开,他退后了两步,微愣后,举起双手,笑着问我说:“这么激愤做什么?拿我当地痞无赖了?”
我做不到在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以后,还能这么坦诚布公的面对盛怀翊,也没有他的厚脸皮,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副戏谑的模样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盛总,我还有事儿,不打扰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出来透透气,也会碰到盛怀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开。
只要是他带给我的,不管是什么,感觉也好,情愫也罢,都是羞耻的,是肮脏的,是见不得光的。
对他,我只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当然,最好就是再无交集!
我提步要往来时的方向折回,刚走两步,盛怀翊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看他,往一旁避开,他却和我较劲似的,我往哪边走,他就在哪边堵着我,索性到后来,我站定脚步,也不再坚持,抬起头,目光冷漠的望着他,问道:“盛总还有事儿?”
盛怀翊轻笑了一下,将双手抄袋,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他,一整个闲适散漫的姿态,他问:“你刚才猜到了是我,对不对?”
盛怀翊就像是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心理学家,对于我刚才即便是没有看到人,也嗅出来是专属于他清冽的干爽气息一事儿,观察的一清二楚。
确实,我一早从靠山那里就知道了他过来香港的事情,所以在闻到专属于他的味道以后,一定惊讶和错愕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震惊的地方,那就是我没有想到香港这么小,小到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居然会碰到他,碰到这个在我看来是瘟疫、是病毒、是细菌一样避而不及的男人!
我冷着脸,没好气的说:“我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子!”
盛怀翊低低的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有丝毫愠怒的表现。
他说:“你这张嘴,还是那么的让我又爱又恨!”
我没有心情和盛怀翊开玩笑,特别是他提到嘴的时候,我总是不可避免想要我主动给他泄身的事情。
耳尖不自觉发热,我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盛总行个方便,可以吗?”
盛怀翊说:“我只知道那位太子爷来了香港,在这里看到你,我还挺意外的。”
他说刚才从后面看到我时,还误以为看错了,跟着我走了两分钟,才确定是我。
我和盛怀翊说:“既然盛总知道那位太子爷来了香港,也知道我是跟谁来的,麻烦您别再给我制造什么麻烦了,可以吗?”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现在想想还是后怕,而且我也不敢确定,依照靠山多疑的性格,他到底有没有完全对我卸下防备、放松戒心。
我特别担心他后面会和我秋后算账,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重新搬到明面上来说。
特别是泰国那件事儿,一旦被翻出来,我的小命不保!
盛怀翊说:“我什么时候给岳小姐制造麻烦了?分明都是我每次帮岳小姐脱困才是。”
他说我还真是一个不讲理的小狐狸精,每次帮我收拾烂摊子,我不感激他就算了,还一副敌对的姿态,他问我:“阿绫,这是你对恩人该有的态度?”
我犟着性子说:“难不成,还得对你三拜九叩,给你当牛做马?而且,你帮我,也拿到了你应有的好处,我们两个人也谈不上谁亏欠谁,所以盛总,您也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盛怀翊笑的更加霁月风清,唇角的笑弧不断蔓延扩大,他说:“希望岳小姐下次再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换一种方式,毕竟,用下面的嘴,更有诚意!”
我谈不上是羞还是怒了,这个男人,嘴上从来没有饶过我的时候,我和他多说话,只会被他挖苦罢了。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不过我想,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坚持要走,盛怀翊却拦着我不让我走,但是他也不说拦着我不让我走的理由,完全一副猫逗老鼠的样子,好像看到我炸毛生气,他特别有成就感。
到后来,我有些受不住他这样不问缘由和你唱反调的态度,拔高声音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