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却没想到松萝以插在后颈里的刀为施力点,借势一翻,转眼间就灵活地翻身到三角犀无鳞甲遮蔽的腹部上。

她咧开嘴,拉出一抹野蛮的弧度,从裙子下方又摸出一把刀,狠狠地戳进牠柔软的腹部,嗤拉一声,剖开一条深深血痕。

绿血喷在脸上,衬得那双金瞳似在燃烧,灼灼慑人。

她不知道这一幕被一双蓝眼睛看了去。

三角犀的四肢抽搐般的扑腾好几下,但将牠开膛剖肚的刀子显然淬了麻痹性的毒素,很快的,牠就失去反抗力道,以着头上脚下的狼狈姿势,渐渐沉进水里。

松萝却还是跨坐在三角犀身上,随着牠一起下沉,她闭住气,任凭冰凉的河水淹过她,白皙的手臂伸进三角犀的伤口里奋力掏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肺部传来火烧般的热辣,对氧气的渴求越来越强烈。

终于,她从滑腻的脏器里挖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她立即紧紧捏在掌心,踢蹬双腿,快速往上游。

哗啦一声,松萝破出水面,死死憋着的那一口气吐了出来,水珠从她发丝滴滴答答滑下,光线折射其上,让她那张被冲洗过的小脸像是在闪闪发光。

“松萝,松萝,妳还好吗?”一直关注她动静的粉色鸟儿飞了下来,落在与她视线平行的高度上。

“没事。”松萝浮在水中,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

与八年前相比,她个子抽高了,也长开了不少,五官精致的脸蛋虽然还余一丝稚气,但衬着她姣好的身材反倒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诱惑。

现在的松萝外貌,更像是原本世界里的她了。珑珑猜测或许是松萝的精神力强悍,影响到这具身体,才出现这种奇妙的变化。

第011章 | 0011 禁断之果.09.捡到一个男人

松萝感受着手中珠子的硬实感,唇角翘了翘,很满意这次的战利品。将呼吸的节奏调整过来后,她慢慢地游到岸边,随即又听到鸟儿惊讶的大呼小叫。

“松萝,这里有一个人耶!他流血了啾。”

松萝将珠子放进口袋里,边拧着湿答答的衣服边走过去,在嶙峋的石头间发现一名金发男人倒卧浅滩。又长又凌乱的浏海遮住男人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苍白下颚,还有一丝丝艳红蜿蜒流下,但很快又被河水冲走。

她蹲下来,捡起一旁的枯枝戳了戳男人,没什么反应。她又用树枝前端挑开对方浏海,对上一双幽蓝的眼睛。

“妳……”他嘴唇微动,声音细不可闻。

但男人的清醒只是稍纵即逝,仅仅是与松萝对视上的下一秒,他的眼皮就无力地耷拉下来。

松萝将手指凑到他鼻前,呼吸微弱。她又扳起他的脸快速检查一遍,头部有大片撕裂伤,暗红血块凝结在一缕缕金发上,怵目惊心。

视线再往下,可以瞧见他身上亦有不少伤口。松萝抿着唇,像是有些厌烦地轻叹口气,对着飞降她身边的鸟儿轻喊一声。

“珑珑。”

“等等喔,松萝,我先帮妳弄干,再替他治疗。”圆滚滚的粉色鸟儿挥动翅尖,就见松萝还在滴着水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连头发上的水气也蒸发掉了。

她清爽得就像是不曾落进河里。

接着珑珑又飞到男人头上,翅膀扑搧几下,细细碎碎的白光飘落下来,渗进他的伤口里。

金发男人的鼻息瞬地强了几拍,就像是正常人在呼吸一样,脸色也渐渐恢复,但他依旧双眼紧闭,并未苏醒过来。

“丢着吗?”珑珑问道。

“很想,但不好。”松萝面无表情地叹口气。

三角犀的血很臭,但是肉却是鲜美的,估计过不久就会有一些魔兽闻风而来,争抢着要去河里打捞三角犀还温暖着的尸体。把这男人扔在这里,不啻于又送了一餐给牠们。

“真麻烦。”松萝绷着脸,嘟嘟嚷嚷,却还是认命地把金发蓝眼的男人扶起来,对方很高,压得她肩膀差点垮下。

她往旁边一瞥,注意到暗幽幽的树丛里有好几双兽瞳在窥视。

“珑珑,走了。”她招呼鸟儿一声,撑着男人匆匆离开这片区域。

松萝费了一番工夫才把男人带回她的住处。那是一栋坐落于森林深处、外观看似简陋的小木屋,但是打开门之后,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从家具到摆设都是华丽轻盈的风格,装饰上以曲线和非对衬线条为主,配以织锦缎、珍木贴片与镀金装饰。色彩淡雅的绣品垂挂于墙上,舒适的安乐椅上放着蓬松的软垫,起居室中央特地铺了一块长毛地毯,踩在上面就像踩在云端。

松萝可不想把人放到她喜爱的地毯上,她面无表情地将男人拖进客房里,扔到雪白的单人床上,将他上下都仔仔细细搜刮一遍,除了能摸出衣服质地上好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找到,可能都被河水冲走了吧。

松萝低头看着男人的脸,英俊端正,即使昏迷了依然透出一丝冷冽气质。

她突然拍拍他的脸,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意识似乎是陷到深层的黑暗里。

“他这状态会多久?”她问道。

“不知道啾。”珑珑停在她肩膀上,小翅膀做出了一个像是搔头的动作,“虽然我把他的伤口治好,体内毒素也清除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感觉像是力气都被掏空了。真不懂他之前是去做了什么,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只能等了。”松萝嘟嚷,“等睡醒就把他赶出去。”

第012章 | 0012 禁断之果.10.失忆了

只是松萝等啊等,等了整整三天,金发男人都没有苏醒的迹象,简直像是会一觉不醒。

而在这三天里,松萝除了到城里打探有没有这男人的相关消息,她还特地将男人的肖像画交给佣兵公会,要他们发布寻人委托。

能做的事她都做了,偏偏最重要的当事人却迟迟不睁开眼睛。

客房让这人睡了,松萝可以接受,毕竟人是她捡回来的;但是对方三天没洗澡……不,也许更久?天知道他落水前究竟干不干净,松萝就难以接受了。

她站在床前,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微妙味道,不只小脸绷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就这么盯着男人。

半晌后,她忽地转身离开客房,然后又端着水盆走进来,盆里漂着一条毛巾。

“不行了,忍不了了。”松萝拧干毛巾,以着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掀开男人上衣,对着结实紧致的胸膛就要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