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总觉得楚墨谦现在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个具体出来,毕竟他先前从和牛馆回来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怎么这会儿一看竟是怒气全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

楚墨谦面无表情,嘴里吐出简单的音节。

安澜叹息一声,把手里的山楂饼全部递给小家伙,无奈地走进厨房,她并没有看见,身后,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火花四派。

安诺诺炫耀般举着香甜可口的山楂饼在楚墨谦面前晃悠,楚墨谦恨得咬牙切齿:“小鬼,你别得意!”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得得得意的笑?”

安诺诺不仅心里得意,嘴上还唱了出来,把楚墨谦气得脸都黑了,心里恨恨地想,这亲子鉴定一定得多验证几遍,这家伙一定不是他亲生的!

“楚叔叔,和牛馆以后是不是就归我了?”安诺诺把最后一块山楂饼吞入腹中,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对着楚墨谦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楚墨谦的脸瞬间就黑了,她2揉着太阳穴,闭了闭眼,暗笑自己无用,居然被一个小鬼左右了情绪。

再睁眼时,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运筹帷幄,毫不吝啬道:“对,反正早晚都会是你的。”

和牛馆既是他名下的产业,那么以后就会是安诺诺的,现在给和以后给,又有什么区别。

“太好了!”安诺诺站在沙发上跳了起来,“以后天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牛肉咯!我简直太幸福了!”

安澜端着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笑着问他:“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都高兴得跳起来了。”

安诺诺从沙发上下来,跑过去趴在餐桌上,看着她把碗放下,笑眯眯道:“妈妈,我向你宣布一件事情,我们下午去吃饭的和牛馆,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是我的了,以后我们可以随时去吃那个死贵死贵的牛肉了,还不用花钱!”

“嗯?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安澜把碗筷放下,楚墨谦也走了过来,在餐桌上坐下。

“我刚才跟他打赌,已经把和牛馆输给他了。”

“不行!”安澜想也不想地阻止。

他跟安诺诺能有什么好赌的,这么大的产业他能说送就送,但她绝对不能接受楚墨谦见她反应这么强烈,拿着筷子的手跟着一顿,眉心已经拧成了麻花,一个门面而已,她就非要把他们之间的界限划分得这么清楚吗?

可安诺诺完全不给他发火的机会,只听他一本正经道:“妈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这叫愿赌服输,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说话算话的吗?这是我和楚叔叔事先说好的,也可以说话不算话的吗啊?”

安澜僵住,居然让这个小家伙拿她自己说过的话将了她一军,还真的是有点无言以对。

她耐着性质,试图跟儿子讲道理:“你跟楚叔叔打赌,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安诺诺认真地想了想,“新买的限量手办?”

和牛馆和你那什么劳什子限量手办根本不是一个价值水平线上的东西好么!

虽然她明知道安诺诺根本不可能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还是觉得脑仁疼,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得讲道理,讲道理。

“你的限量手办和楚叔叔的和牛馆,市场价值相差太大,你们的赌注不平等,那么这场赌约就不能算数。”

第91章 怎么找到这儿的?

“为什么不算数?”安诺诺惊诧道:“赌注不平等又有什么关系,楚叔叔同意的啊!而且我也并没有输啊!”

只要当事人双方同意,赌约就成立,并且他赢了,他下的赌注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真的是一点毛病没有。

楚墨谦吃着面,听到这里勾唇一笑,附和道:“对,我同意的。”

安澜这下彻底被噎得没话说了,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联合起来堵她的嘴,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都满是笑意,楚墨谦一腔怒气被安诺诺轻松化解,还让安澜哑口无言,忽又觉得,这机灵的小鬼肯定是他亲生的了。

只是,‘楚叔叔’这个称呼,听着还真是别扭。

等楚墨谦吃完了面,安澜收拾好厨房,安诺诺早早地洗漱好钻进了房间,只留下两个大人在客厅里四目相对。

安澜想,这面也吃了,天都黑了,时间也不早了,他该回自己家去了吧?

可楚墨谦端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在屏幕上点两下,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要走的意思。

安澜忍不住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楚墨谦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安澜。

“你这是在赶我走?”

安澜坐姿笔挺,不点头也不摇头,感觉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

但她不知道的是,楚墨谦根本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

“那好。”楚墨谦放下手机,从沙发站起来,脸上挂着闲适的笑容,透着一股凉意,“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这笔账。”脚下一步步逼近。

安澜脑子里有片刻宕机,和别的男人约会?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就跟肖蓦吃了一顿饭而已,还是陪着安诺诺一起去的,没吃几口呢,就被他怒气冲冲的扛回来了,怎么就变成了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约会了!

再说,他不也和别的女人约会吗?何必非要说得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楚墨谦来到安澜面前,把手搭在沙发上,又颓然放下,情绪低落。

“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半个字都没有当真。”

楚墨谦叹息一声,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得不承认,他对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了解,真的比不上那个五岁的小屁孩儿!

有那么点儿惆怅,那么点儿不甘心,和一丝丝欣慰。

安澜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有些不明所以,就听见他清晰的声音在耳边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