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谦无声地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光滑的脸蛋,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眼角的笑意加深,把她揽进怀里。
当初刚有了她的消息的时候,楚墨谦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今天才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颗心,从来都只为她而跳动。
“我该出去了,在里面待得太久,怕是有人要多想了。”
安澜想说,你就不应该进来!想想又觉得他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谁会多想?”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休息室里还有别人才对,多想什么?
“你确定没有人知道你在我的办公室?”
听着楚墨谦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安澜顿时一僵。
柳悦,这个女人是看着她往总裁办公室走的,以她的精明程度,不可能猜不到的。
比起这个,安澜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她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为什么要把柳悦留在身边?”
柳悦一直受楚夫人驱使,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就算不是为了她,安澜也实在想不出楚墨谦留下她的理由。
楚墨谦的脸色跟着暗下来,他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她,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留着她,是因为她背后可能有更大的牵扯,这颗毒瘤需要慢慢拔除,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楚父那天的话提醒了他,柳悦是楚夫人的人,也有可能是杨家的人。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你的人,你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安澜声音很低,他们之间虽然这样牵扯不清,但她确实没有立场去干涉他的决定。
楚墨谦手一松,轻轻地放开她,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道:“你总能有办法戳我的心窝。”
安澜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外间,是玻璃碎片清脆地撞击声音传来,应该是柳悦在收拾残局。
周美英满是嫌弃的声音紧随其后:“还集团公司秘书呢,做点小事情都这么毛毛躁躁的。”
教训别人,好像能让她格外的有成就感,又抬高了身份,周美英对此乐此不疲,嘴就一直没停过。
柳悦怎么也算得上是职场精英了,以她沉稳圆滑的性格,也不至于和周美英这样的人计较,只是在看到顾云龙还拿着那个小鹿造型的摆件在茶几上敲的时候,忍无可忍了。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淡淡地看着周美英,语气已经有点不客气了:“你知道你儿子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什么啊?一个小摆件而已,弄坏了赔你们一个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柳悦点头,幽幽道:“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价值千万。”
“什么!”周美英尖叫出声:“这么个玩意儿,你说它价值千万?你碰瓷来的吧!张嘴就是一千万,胃口比我们还大呢!”
他们跟安澜要钱都只开口了五百万,还没能全部拿到手,好嘛!还有比他们更黑的,拳头大小的一个小玩意儿,一张嘴就是一千万,怎么能忍。
安清培坐在一旁不耐烦道地摆了摆手:“你别听她瞎咧咧,什么玩意儿就一千万,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是!”有了帮腔的人,周美英底气更足了,朝着柳悦就是一顿白眼。
安澜在里面听得乍舌,一时间都忘了刚才尴尬的气氛,悄声问楚墨谦。
“那东西真的价值千万吗?他去拿的时候你怎么都不阻止,就这么由着他敲碎了。”
她预想过,以楚墨谦的身份品位,能摆在办公室显眼位置上的东西,应该都便宜不了,却没有想过贵得这么离谱。
“嘘!”楚墨谦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朝着安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安澜竖起耳朵,又听见柳悦硕:“这是极品羊脂玉,雕工更是出自国内顶尖大师之手,属于收山之作,极具收藏价值,是我们楚总裁在慈善晚宴上拍到手的,价值一千八百万,发票证书一应俱全,你支付赔偿以后,这些东西都会送到你们手上。”
“一千八百万!”
安澜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满眼的惊愕和不可置信。
楚墨谦及时捂住她的嘴,才避免了她高分贝的音量传到外间,被人发现。
“真的?”
安澜把楚墨谦的手拿下来,这次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只做了口型。
别说周美英和安清培接受不了,就连她都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了,一千八百万呢,好多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呢!
这么多钱,就被一个小孩子砸了一下就没了,那夫妻俩现在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楚墨谦被逗笑了,又觉得她这个动作特别可爱,真恨不得把她揉吧揉吧揣进兜里,走到哪儿都带着。
第77章 幸好长得不像你
外间的对话还在继续,结果当然是柳悦完胜,周美英见她说得煞有其事,气焰瞬间就低了下去,也不敢让她拿出凭证,只一把抱过儿子,把他手上那已经缺了两个角的小鹿拿过来,直接扔给柳悦。
“行了行了,还给你总行了吧!一个破摆件,这么多事儿!”
柳悦也不伸手去接,任由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嗤笑一声:“玉一旦碎了,就不值钱了,何况这件物品卖的就是它的工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价值了,你既然说要赔偿,这个东西就已经是你们的了。”
安清培一听到要赔偿一千八百万,脸都绿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一点捋不直了。
“什么就…赔赔赔的…我们是来找你们楚总裁的,跟你一个小秘书说不着!”
休息室里,楚墨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理了理刚换好的衣服,在安澜耳边说了一句:“该我出场了。”
安澜还没明白过来,他就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在门关上之后,她赶紧又拉开一条缝,眯着一只眼睛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楚墨谦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安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这次不埋头看文件了,也不心无旁骛地处理邮件了,直接就把目光转向了安清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