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 谢晓峰以跟慕容秋荻结婚为条件,要求她放下天尊这个身?份, 放下已经掌控的权力,不要再伤害任何人, 却被慕容秋荻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看起来, 她好像野心勃勃,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可是不要忘记, 那时, 他?们的儿子都已经十五岁了?。
慕容秋荻是在等?了?谢晓峰整整七年之后,才去找燕十三杀他?的, 结果谢晓峰假死,一切成空。
这搁谁谁不黑化啊?慕容秋荻从此?封心锁爱去搞事业, 不是很合理吗?
或许她的确是个野心家,但那不代表她受过的伤害就不存在了?。
谢晓峰曾经不无痛苦地在铁开诚面前淡淡地提起, 他?这一生遇到过最可怕的一个人,是一个陌生人。当时,那个陌生人正在跟他?最亲近的人论剑论他?的剑。
慕容秋荻让燕十三去杀他?,并且告诉燕十三他?的剑法?中有一处破绽,帮助燕十三创出那专用来对付他?的第十四剑时,谢晓峰就在一旁看着。
可是即使?是在那样的时刻,他?眼中先看到的,也还是燕十三和燕十三的剑。
他?竟然还能那样理所当然地认为,慕容秋荻是他?最亲近的人,在他?抛弃她许多年之后。
多么傲慢的想法?啊!
他?不是不懂。谢晓峰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在等?他?,知道她的痛苦,甚至,他?也知道自己的残忍、冷酷、无情。
他?只是不在意。
虽然不在意,但她既然已是他?的女人,似乎就应该永远爱他?,永远等?他?。所以就算他?抛弃她、欺骗她,也依然能够理直气壮地因?为她的“背叛”而感觉到一些?刺痛。
太可笑了?。
谢晓峰真的爱过慕容秋荻吗?
慕容秋荻凭什么不能怨恨,不能报复?
他?又?凭什么用一句轻飘飘的、迟来了?十五年的、已经被背弃过一次的婚约许诺,就想让她放下自己花费了?整整十五年时间,才终于抓在手里的一切?
胡不萦本来就不觉得女人就不能有野心,她只是觉得慕容秋荻有更好的选择。
搞事业就好好搞事业,没必要把自己搞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反派。
属实是路走窄了?。
她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那当然要想办法?劝一劝。
她本以为这是今天最难的部分慕容秋荻当然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她这一生都在叛逆,跟着谢晓峰逃婚,未婚生子,成立天尊……哪一样都不是一个本分、顺从的女人应该做的。
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开始劝说?,慕容秋荻就先主?动放弃了?。
胡不萦看着重新?出现在她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想,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慕容秋荻,心底仍然存着几分对美好的向往和对他?人的信任。
何其有幸,这个人是她胡不萦。
这种时候再客气,反而显得生疏了?。
所以看到慕容秋荻点头确认之后,胡不萦也很干脆地应道,“只要你想好了?就行,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具体的章程,如何?”
“说?了?你做主?。”慕容秋荻不让则已,一让就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了?出来。她甚至站起身?,打算往旁边让让,看着是想唯胡不萦之命是从的样子。
这可不行!
胡不萦连忙把人按了?回?去,“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出出主?意还凑合,但是叫我去负责具体的事务,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种耐心,恐怕还是要劳烦姐姐多费心才行。”
慕容秋荻叹道,“你的确是一向不受拘束。”
“所以就拜托你啦?”胡不萦双手合十,期待地望着她。
被胡不萦那双美丽的、明亮的眼睛看着,谁能忍心拒绝她呢?至少慕容秋荻不能。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只有勉力一试了?。”她说?。
胡不萦立刻“呜呜”叫着跟美女来了?个贴贴。
这黏糊糊的模样,看得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跟着望过来的众人一阵牙酸,心里满不是滋味。男女有别,她待他?们再亲近,也不可能像这般亲密无间。
胡不萦吸够了?美人,这才重新?坐好,“好,来说?正事吧。”
一边说?,一边转头往旁边看去,然后视线就是一顿,“孙小红,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自己的名字,孙小红从奋笔疾书的状态里抬起头来,“叫我?”
“写什么呢?”胡不萦说?着,就探头去看。
孙小红似乎想抬手去遮,想了?想又?没动,任由她看。
这个本子上记的都是她关于自己的《新?兵器谱》的各种设想,以及搜集到的各路武林高手的资料。
这个办法?还是胡不萦教?她的呢,说?是很多东西,光靠脑子记,时间一长?就模糊了?,不如写下来清晰,也更容易梳理思路。
不说?今天能在这里看到那么多的绝顶高手,甚至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他?们,都是托了?胡不萦的福,就是这些?资料整理出来了?,回?头肯定还是要请胡不萦帮忙把关的,实在没必要遮掩。
胡不萦看了?一眼,果然不感兴趣,只是在心里感叹,孙小红果然也是个事业脑啊!
所以她这个好朋友,怎么能不鼎力支持她们两个人的事业呢?
“待会儿再记吧。”她说?,“先说?正事。”
又?对慕容秋荻道,“我这些?朋友们也一起来听,姐姐不介意吧?里面恐怕还有要请他?们帮忙的地方。”
慕容秋荻抬眸扫了?一眼,视线落在无情、追命和展昭三人身?上时,停留的时间略久一些?,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她相信胡不萦的判断,既然让他?们过来,那这些?人就都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