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样一来，这些小贩们也算是多了一笔进项。

算是对各方面都有好处。

“不愧是姬老板。”胡不萦听完他的介绍和分析，忍不住感慨，“真是活该你赚钱。”

姬冰雁笑了一声，见又有人来买瓜子，便道?，“胡姑娘若是不介意，我这就安排人去办，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该有小贩来了。”

“那就有劳姬老板了。”胡不萦从篮子里捡了两个又大又甜的橘子塞给他，笑眯眯道?，“去吧。”

姬冰雁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古怪，便反手将橘子塞了回来，“你留着吃。”

胡不萦微微叹息。

幸好她对当爸爸没什么?执念，橘子放回篮子里，又可?以继续卖。

姬冰雁安排好一切，再回来时，胡不萦已?经不在原本的地方了。他在场内逡巡片刻，没费什么?功夫就重新找到了人。

只?是这一看，便见阿飞站在她身?边，手里举着一根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正在麻利地收钱卖货。

姬冰雁自失一笑，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没有上前。

……

这一天?的轻功比赛总体来说还算圆满。

有籍籍无名的年轻人崭露头角，也有经验丰富的江湖前辈不慎落败，但是楚留香“轻功天?下第一”这一点?，却是确证无疑的了。

对于这份荣誉，已?经成名十多年的楚留香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有些困扰。

这一回，那么?多江湖人士亲眼见过了他本来的面目，以后?再想要骗人的时候，可?就要小心些了。

幸好，他还能?易容改装。

回去的路上，听完这番话的胡不萦：“……你好凡啊！”

楚留香大笑。

众人回到花家花园，无情和展昭也终于从宫里回来了。这两天?宫里出了几件案子，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所以两人都被皇帝留下，直到这时才被放回。

两人看起来都很疲倦，但精神却很好，目光炯炯，显然进展顺利。

胡不萦立刻好奇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情和展昭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这两天?的事都交代?完了。简单来说，就是顺着他们送进宫的那些人，查出来后?面牵连的人着实不少?，有皇帝身?边的近臣，有后?妃，也有皇子，甚至还有几个朝堂上的官员。

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几乎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

如今事情其实还远远没有了结，只?是无情和展昭能?做的部分都已?经做完了，涉及到宫闱秘事，后?面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但是绊住皇帝，让他无暇他顾的任务，可?以说是超额完成。

“好像也不是很意外。”胡不萦听完之后?，沉默片刻，说，“就算是盛世明君，下头的人也总免不了会心有算计，何?况如今朝野局势如此？”

连皇帝都只?为自己打算，那就不要怪下面人心不齐，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了。

不过是上行下效。

“陛下倒是有了几分圣明的样子，这几日行事越发有章法了。”展昭苦笑道?。他若是早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事情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无情微微摇头，“我倒觉得，他是怕了。”

这一次事情揭开，等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皇帝，他身?边其实早就已?经危机四伏，所有人都在反对他，都在算计他，就算现在可?信的人，将来也未必不会背叛他。

愤怒之下，掩饰的其实是他深深的恐惧。

就算这一次的事情能?平息，之前那种和平的假象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皇帝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可?是这条路越走，他就会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也算是报应了。”陆小凤感慨。

胡不萦不以为然，“皇帝的报应。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作的孽也都作了，这报应未免来得太?晚。”

无情不由看了她一眼。

他本来觉得，换皇帝的事也可?以不那么?着急，就让皇帝继续在这种恐惧之中挣扎、沉沦，也可?以稍稍解气。可?是听胡不萦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到底还是被个人的情绪所影响，落了下乘。

当断不断，反而?容易生出波折。

何?况对皇帝来说，真正难以忍受的是恐惧吗？不，是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才是他真正的恐惧。

胡不萦这种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或许才是最正确的应对方式。

想到这里，无情若有所思地问，“不萦姑娘，若是让你选，你是希望尽快了结此事，还是再留他一阵？”

“那要看我的目的是什么?了。”胡不萦说。

虽然无情问的是她怎么?选，但她开口，却并不是从自己的想法来分析，而?是道?，“若是想维持现在的安定至少?是表面的安定，那就速战速决。若是想不破不立，趁机解决一些存在已?久的问题，那就让他折腾一阵也无妨。”

她的语气如此随意，但其中的大局观，却是让许多听的人都忍不住汗颜。

的确，到了现在，这已?经不是皇帝个人的事，也不只?是皇家的私事，关系到后?宫、朝堂和天?下，该如何?取舍，还需思量。

又商议了一番，直到厨房来通知晚饭齐了，众人才结束这个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