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的追着当年的真相,执着的想要撕开季浅的真面目,他想有理有据的将季浅钉在耻辱柱上,让世人都看看她有多会装!

只要有证据能定季浅的罪,诬陷他父亲的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只要有证据能定季浅的罪,陆宴景就能……

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对季浅所做的一切报复。

可若是……

陆宴景沉重的看着平静的季浅,若是真相大白那日,季浅是无罪的,他又该如何?

他往日做下的种种又算什么?

陆宴景干巴巴的咽了下唾液,固执又武断的不愿再动摇自己的心志。

季浅不可能是无辜的!

她不过是赌他对她还有旧情,所以想卖惨让他打消对她的怀疑。

他是不会上当的!

哪怕是跟她耗三年,耗五年,耗十年!他总能熬到季浅露出马脚的时候。

所幸季浅耳膜穿孔的程度较轻,医生开了药便交代季浅回家等着自愈,三周后再来复查,如果没自愈的话,还需要考虑鼓膜修复术。

季浅跟在陆宴景身后,出了医院大厅后,季浅顿了顿脚步,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耽误去警局自首的……”

“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季浅垂眸,像一具听话的人偶般主动上了陆宴景的车。

林卓为难道:“老板,这……”

陆宴景在车门外,沉怒的看着坐在车上等着认罪的季浅,一股莫名的怒火席上心头,他冷叱道:“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警察难道不用休息?”

“她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陆宴景没好气的上车:“先回半山别墅。”

凌晨到家,陆宴景指着浴室,对季浅命令道:“自己去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一身男人的痕迹,让人恶心!”

虽然夜色主管打包票说季浅没被碰过,可一想到季浅在那里面呆过,陆宴景根本忍不了一点。

他将季浅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扔进垃圾桶,觉得不解气又直接闯进浴室。

衣服也没脱,拿起季浅头顶的花洒,便泄愤一般用水流对季浅的身体猛冲!

“夜色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去,你是多巴不得自己被千人压万人骑!”

水流时不时的会扫到季浅脸上,呛的她直咳嗽,她一边躲一边退,直到最后避无可避,一下跌进浴缸里。

在浴缸里扑腾到差点溺水时,季浅又被陆宴景一把捞上来。

陆宴景的脸近在咫尺,季浅是那么清晰的看到他脸上讥讽的表情。

“不久前你还拿孩子当幌子,拒绝跟我亲热,我还以为你又想当贞洁烈女,现在看来你是跟我玩腻了,想去夜色玩花活了?”

季浅蜷在浴缸里没有挣扎,她眸子泛红的看着陆宴景,哽咽道:“宴景,我真没活路了……”

第38章 我接受不了除你以外的男人

季浅仰着头,滚烫的泪水落在陆宴景手背上,烫的他神色一滞。

季浅不是没哭过,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掉过眼泪。

以往,她争辩,懊悔,悲愤,往往哭的倔强悲戚,让陆宴景觉得她强词夺理,死不悔改!

可现在季浅顺从,认罪,陆宴景仍不满意!

他讨厌她这种安静的崩溃的样子……好像是他逼她似的。

“活不下去?”陆宴景才不信:“你有那么多心思算计,连陆氏和光影传媒的合同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份心思若是用在正途上,怕是连陆氏都压不住你。”

倒不是陆宴景给季浅戴高帽,而是季浅确实有这个实力。

季家没倒台时,季浅是被季霖图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从小就对做生意耳濡目染,又精于编程,上大学时就卖出了她独立完成的程序,那次赚的钱比陆宴景公司上市时签的第一笔订单盈利更高。

陆宴景还记得当时,季浅卖出程序后,就把银行卡给了他,说是知道他要自主创业,所以想投钱做他的大股东。

以后呢,陆宴景就负责带领公司,她呢就在公司做个闲散的工程师,最好呢是给他当私人秘书,这样两个人就能成天腻在一起。

当时的他们哪能想到,季浅如今真的做了陆宴景的私人秘书,可惜不是腻在一起,而是像对中年怨偶一样,巴不得对方过得更糟心一点。

而季浅早忘了年少时的憧憬,什么宏图壮志都已经被蹉跎岁月消磨掉了。

季浅泡在水里,问陆宴景:“你拉着陆家东山再起用了几年?”

用了三年。

季浅比谁都清楚陆宴景那三年是怎么扛过来的,那时的他和自己一样,背负骂名,处处碰壁。

陆宴景下过跪,求过人,生意刚有点眉目就被对家报复捅了一刀,没有背景生意几次大起大落,别人都等着看他被命运打压的一蹶不振,谁都没想到他只用了三年就重新站起来了。

或许陆宴景觉得季浅也该像他一样站起来,即使没钱她还有一身的本领,无论去做什么工作都不至于去夜色出卖自己。

可她却选了这么一条来钱最快的路,这让陆宴景十分看不起她,更笃定她就是个没有三观底限,满眼是钱的女人。

季浅看懂了陆宴景眼里的不屑,她淡声道:“你家人安好无虞,你尚且用了三年才翻身,可我拖着母亲和姐姐,债务压身,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拿什么去打拼?”

“我每晚睡前想的都是明天还有没有饭吃,我妈妈的药还能吃几天,房东会不会因为我拖欠房租把我们赶出去睡大街,催债的是不是又要哐哐砸我那扇掉漆的铁门……”

季浅吸了下鼻子,眸光一转,眼尾泛红的看着陆宴景:“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姐像个寄生虫一样吸我的血,可她能照顾我妈我只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