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跟着抬起右手敬礼,只有玄卓善抬起了左手。
姑娘们看了,又是一阵轰堂大笑。
玄卓善被笑懵了,她觉得自己没错,她敬礼的方向跟长腿欧巴是一致的呀。
韩晟昊只好走到她的跟前,向后转,背对着她,脸跟她在同一个方向,抬起右手敬礼,玄卓善才明白过来,自己弄反了方向。
韩晟昊转过身,继续喊到:立正、敬礼!
玄卓善听到口令,立即抬起右手,作了个敬礼的动作。韩晟昊看了看,上前将她的五指并拢,把她的手往上抬了抬,又把她的头正了正。
王二英见韩晟昊总是在玄卓善身边转来转去的,不高兴了,冲着韩晟昊说:“哥,哥!你看我的动作咋样,行吗?”
敬礼这个动作以前练过多次了,姑娘们作得都不错。韩晟昊看了王二英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所有人,说:“大家的动作都挺好,回家对着镜子再多练练哈。”
接下来要训练的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和左转弯、右转弯,这些口令只要韩晟昊告诉玄卓善一次,她就都记住了。
但是接下来的训练,玄卓善总是出错。
她分不清站成“一列”和站成“一排”,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站成一“列”,什么时候该站成一“排”。
虽然她是“打头”的,无论是站成一列还是站成一排,她都站在第一的位置,但是“此‘第一’非彼‘第一’呀,”----以口令员韩晟昊为中心,站成“列”的时候,“打头”的与韩晟昊相对;站成“排“的时候,队伍中心的人与韩晟昊相对。
可是,当韩晟昊喊站成一列时,玄卓善跑到了最右边儿;当喊站成一排时,她又
跑到了中间……因为玄卓善“打头”打得不好,一遍遍地出错,韩晟昊不得不一遍遍地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这时王凤有些瞧不起地说:“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知道,真笨,笨死得了----比熊猫它妈还笨!”
金宝儿也不满地说:“照这样式儿地练,得练到啥前儿啊?富(志俭)叔说啥前儿队形练好了,才能让咱们练刺杀、练打枪,她这么笨,这得猴年儿马月啊?”
韩晟昊听了姑娘们嘟嘟囔囔地说些怨言,也着急了,想了一下,他在自己上衣兜儿里把钢笔摘下来,叫玄卓善过来,要给她讲什么是“排”、什么是“列”。
韩晟昊用钢笔在自己的左手心上画了一条横线,边画边用朝鲜语告诉玄卓善这是“排”;又画了一条竖线,说这是“列”,还在纵、横两条线上,标出了她应该站的位置,并重重地画上了圆点。
玄卓善靠近韩晟昊,用她的左手抓着韩晟昊左手的手指头,歪着头儿仔细地看,边看边用右手的食指在韩晟昊的手心里描画着刚才韩晟昊画的横、竖两条线,嘴里还不停地用朝鲜语叨咕着什么……
这时,王二英看了一眼王大英,见王大英低着头,眼睛一直瞅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王二英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冲着玄卓善大声地说:“有个人脸皮咋那么厚呢?咋还没完没了呢?”
王凤也看不下去了,跟着说:“就想趁鸡(机)摸鸭子呗。”
王二英听了这话,想了一想,觉得不太对劲儿,有点不太好听,就瞪了一眼王凤,说:“你说谁是鸭子呢?”
王凤本来是想讨好王二英,没想到自己的话惹得王二英不高兴了,想赶紧补救,挖空心思地想了半天,说:“就是、就是、就是发贱,不要脸呗----臭不要脸!”
玄卓善听不懂他们的话,自顾自地拿着韩晟昊的手看了又看,看明白了以后,她很高兴,她抬头看着韩晟昊,开心地笑了,这一笑,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齿。
玄卓善给韩晟昊鞠了一躬,用朝鲜语说了句“刚木沙密达”(感谢、谢谢)后,高高兴兴地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王二英越看越生气,她想: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小鳖犊子,笨巴卡拉的不说,来了就跟俺韩哥贱了巴吃、的了巴瑟的。俺韩哥也是,咋就那么乐意搭理她呢?她哪疙瘩比俺姐好啊?真是有眼无珠,哼!都不是什么好鳖犊子!
当玄卓善走到她跟前儿的时候,王二英再也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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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狐狸精!”王二英对着玄卓善的脸大声地说,然后,朝玄卓善的脚上吐了一口唾沫,说:“我呸!”
第23章 总裁和他的替身情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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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随着乾隆爷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了消息嫡福晋那位兄长盛住,又出事了。
盛住这刚从粤海关给调到淮关任监督,算是逃过了在粤海关的赔补,结果到了淮关这儿就又被人参奏,说他将过关漕船过于留难,收税严苛。
乾隆爷降旨将盛住解任来京,并经部议革职。
此事传进十五阿哥所里的时候,已是圣驾启程在路上,可是其实乾隆爷降职将盛住革职,是在临出发之前五月初六起驾,五月初三颁下的谕旨。
点额得了消息,便伤心得将茶杯都摔翻到地上。
“……皇上起驾前三日下的旨意,你们竟然都瞒着我,到叫我今儿才得了消息!”
含月、望月,太监九意等人都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这消息是打外边儿来的,自是太监们打听来的。九意责无旁贷,这便小心道,“……那会子阖宫上下都在忙着皇上起驾之事,故此前朝的消息一时半会儿没人顾得上往后头来送。”
“再者,奴才们绝不是敢瞒着主子,实则奴才们也是一片拳拳忠心啊……奴才们知道主子与大舅爷兄妹情深,主子每回知道大舅爷出了事,哪一回不是伤心落泪?主子的身子本就在将养着,每一次伤心落泪,便都要前功尽弃一回……”
点额冷笑着摇头,“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你们却才叫我知道,那我现在还来得及做什么去,啊?”
九意与含月几个对视一眼,一同叩头,“主子恕罪,奴才们实则也是希望主子暂且撂下这事儿,暂且不费心劳神才是好的。”
“否则正在风口浪尖儿之时,想来皇上和主子爷都心下正气着,若这个时候儿主子再为了大舅爷去求情,到头来反倒会妨碍了主子与主子爷、甚或与皇上的情分去啊!”
点额疲惫地闭上眼,心下何尝不明白,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啊。
他们都是跟着她多年的奴才,忠心耿耿是,是她的左膀右臂,他们是真心为她着想。
“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点额眼睑下,泪珠儿滚圆,“只是他终究是我哥哥。若我不管他,他出了事,皇上和阿哥爷也一样会因此而看低我,甚至嫌弃了我去。”
说起来她自己何尝不恨?她的哥哥和弟弟,不指望他们帮衬她,可是好歹别三天两头地给她惹事儿!
皇上和阿哥爷为了她,也不断在抬举她的兄弟,尤其是她哥哥盛住……可是偏他们不争气,三天两头地大事小事不断!
时常,便是哥哥在外任上一年没出事,她都要谢天谢地、拜祖宗拜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