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想到这里,眼神里多出一些赧然,耳尖也红了一点点,然后听到囚牢沉重的木门被人再次推开了。
一堆衣着相差无几的南宫卫群拥而进,双手向上举,正举着一张雕花刻叶、光彩夺目的……白玉床?
“轰”得一声,白玉床被南宫卫放下了,声音之沉、激荡起的灰尘之多,足以看出白玉床有多重。
接着是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有的南宫卫铺开柔软光滑的睡席、有的南宫卫放下一个精致玲珑的玉枕,还有的南宫卫点燃熏香,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快盖住了血腥味。
忙完后,一众南宫卫整齐有序地退开了,一袭华衣的南宫焰抬脚走了进来。她先是伸手关上了囚牢的木门,而后漫步到白玉床边,裙摆一转,她直接坐下了。
容夙:?
南宫焰面上的表情很平静,就跟她不是坐在囚牢里突兀多出来的的白玉床上,而是坐在九重殿宇内的玉座上一样。
容夙心里更疑惑了,她压下心里因修为连破五重而欣喜震惊的情绪,全身贯注看着南宫焰,提防着她任何的动作,比如扑上来什么的。
但南宫焰并没有扑上来,她只是坐在那张白玉床的中央,面容不变,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抬头对容夙说道:“过来坐。”
容夙:?
“你不用担心本小姐有什么别的用意,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东西而已。”南宫焰唇角上勾,含了一丝容夙捉摸不透的笑意。
容夙一头雾水,不仅没有如南宫焰所愿坐在她身边,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以提防的眼神望着南宫焰。
南宫焰唇角的笑意越深了:“囚牢就这么大,你再跑,能跑到哪里去呢?”
“容夙,我再说一遍,过来坐下。”南宫焰的声音里含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容夙的逆反心理一下就上来了,她直接退到离南宫焰最远的地方,声音低哑,“南宫焰,我不是南宫卫。”
“你以后会是的。”南宫焰唇角含笑,手一招,容夙只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谁扼住了,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双脚离地。
随着南宫焰那只手指一勾,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南宫焰面前,然后被她按着坐在了白玉床上,紧贴着南宫焰。
而南宫焰唇角依然含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搭住她的肩膀,缓缓开口了:“如果你想活命,那么就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22章
“容夙, 你知道了吗?”南宫焰拿手挑起容夙的下颌,声音有些凉。
她唇角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敛起来,但她的眼神已经深如幽潭, 藏着别人望不穿看不透的深邃寒凉。
容夙没回答,她的下颌被南宫焰挑起,她的头被迫仰着,看到了囚牢黑到不能再经日照的顶, 她无法回答南宫焰。
但南宫焰本来也没有要她回答, 她深深看了容夙一眼, 松开了她,还不等容夙反应过来, 她又缠上来了。
她伸手颇熟稔地抬起容夙的头,直接将她殷红的唇覆在容夙唇上,眸微低, 眸底有思索的神色掠过。
“唔――”
容夙眸一缩, 头脑有一瞬间的凝滞, 虽然看到南宫卫搬了一张白玉床进来她就觉得怪怪的,但是她实在没想到南宫焰会一上来就亲她。
她不是世族大小姐吗?世族子弟不都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吗?
容夙的思绪翻滚了一会,头脑重回清醒的状态,第一反应是:南宫焰的目的是什么?
她自然不认为世族大小姐能看上她一个小小的正阳宗外门弟子,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修为,一趟烈阳地窟,她的修为从开元境九重突破到通玄境五重……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 她的修为进境如此逆天,是因为和南宫焰睡了两次, 那么南宫焰呢?她得到了什么?她的修为――
一念至此,容夙完全清醒了。
她缓缓向后躺倒, 借着南宫焰来不及反应过来的空隙看了她一眼,主要是看她的修为,然后发现南宫焰的修为果然不一样了,和进烈阳地窟前不一样了。
容夙的修为比南宫焰低,自然是看不出她的具体修为的,但她从王小虎那里知道,烈阳地窟前她的修为是通玄境九重,但现在的南宫焰绝对不只通玄境九重的境界。
她的修为是知微境!
二十岁的知微境修士!
容夙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些不平和妒忌,接着才意识到这约莫就是南宫焰两次和她双修所得到的。
她见识太少,此时并没有想到除却修为外,南宫焰还怀具凤凰血脉,只能这样猜测。
南宫焰没有让她想太久,她已经扑上来把容夙压在床上,同时手微动,悄无声息运起了南宫一族的心法。
眸一低,能够“看到”体内的凤凰血脉开始缓缓流淌起来,顺着心法所催动而融入她的根骨。
果然,容夙和凤凰血脉的融合是有关系的。
南宫焰如是想,俯身下来,再次含住容夙的唇,同时用手握住容夙想将她拉开的手,刻意地勾她沉沦。
容夙很快失去了理智,那股她痛恨不已的燥热再次出现了。
她的眉心炽烈到跟藏了一团火一样,她很快反客为主压住了南宫焰,然后几下剥除了那袭南宫焰刚换上的衣服。
*
这次容夙没有昏睡过去,完事后,她的意识随着满身疲惫一并涌了上来。
她低眸看着身下一动不动累极了的南宫焰,很想一掌拍死她,因为她同样不喜欢被欲/望控制的感觉。
但是她不能,所以她翻了个身坐到床角,眼神沉沉看着南宫焰,同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变成了通玄境六重。
容夙一惊,看向南宫焰的眼神里的杀意和阴沉瞬间少了很多。
然后她发现南宫焰动了动手,撑着床面不着寸缕地向她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