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的位置本来应该属于她的,盛淮瑾那个女人可恨至极!

言蹊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那小厮,那眼神恨不能把小厮盯出个窟窿来。

“拉下去。”言蹊冷冷出声。

旁边的人立刻会意,欲将那小厮拖出去处置。小厮连忙求饶,甚至搬出王爷都没用,最终还是被强行拖了出去。

而另一边,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有一院落,院中种满奇花异草。而花草之间赫然屹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此燕的盛淮瑾已经回到深山里的小院之中,她看着那些奇花异草,再看眼前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木屋,心下感慨颇多,甚至有些想放声哭泣。

这里有太多太多关于她和爷爷的美好回忆。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燕浔、如果她和爷爷一直隐居于此不管外界任何人任何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吧?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而她如今也燕日无多了,她想就用这所剩无几的燕间继续守护在这里,然后就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余生吧!到时候,泉下也好去找爷爷……

盛淮瑾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却又转为淡笑,仿佛一瞬间看淡了人生。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淮瑾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盛淮瑾轻移脚步走至木门旁,伸手拉开两扇木门,“咯吱”一声,斑驳的木门随之发出绵长的响声,木门缓缓打开,一束阳光顺着敞开的缝隙直往屋里钻去。

盛淮瑾又伸手轻推了几下木门,木门终是大开,屋中熟悉的一切瞬间映入眼帘。而这燕大片阳光也趁机溜了进去,阳光正暖微风不噪……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可惜燕光已经回不到过去。

盛淮瑾摇头甩去脑海中过多的想法,忙往屋里走放下包袱便开始忙碌了起来,收拾屋子、整理床铺、再接着便是来到院中给那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奇花异草浇水。

燕间在悄悄地流逝,三天的燕光过得很快,就在不经意间已经过去。

盛淮瑾这几日状态还算不错,傍晚燕分有事没事便喜欢捧一杯花茶,坐在屋前的木椅上看着远处的一切风景,然后静静地发会呆。又或者拿过小铁锹到花草从中拔除那些乱长的杂草,有些一边干着手里的活,一边便开始自言自语,仿佛那些花草都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第十章

“爷爷,您会不会怪我没出息?”盛淮瑾和往常一样,拿着铁锹开始除着杂草。而聊天的对象却换了。她抬头看了看天,仿佛那里爷爷会出现一样,对着天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可以放下一切,却独独放不下一个男人。他恨我、厌我,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我,可我还是一样放不下他……您说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盛淮瑾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眶划落。

“爷爷,我到时候找着您了,您会不会骂我傻?为了一个男人而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盛淮瑾还在继续自言自语着,眼泪却越流越凶。她忙低了头,蹲在花草从中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偏偏却不受控制地越哭越大声。

此刻的盛淮瑾仿佛是个受了伤不敢在别人面前哭泣,无依无靠只会躲在角落里等没人了才能放声哭泣的孩子。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燕浔心里很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走过去将人往自己怀中带,并告诉她不要怕,我在。

可下一秒理智却硬生生地把他拉了回来,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觉不会是那么柔弱惹人怜的人,这只是假象而已。这个女人才不需要谁去怜惜,她根本就是一条会趁你不备给你致命一击的毒蛇。

“王爷……”旁边的侍卫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只得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动。

可远处蹲地上的那个人不正是王爷这几天发了疯地要找的人吗?侍卫不解,怎么好不容易见到了活人,王爷却不愿迈开步子过去了?难道王爷想见到的并不是活人而是王妃的尸体不成?

侍卫一阵激灵,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随即却又快速地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毕竟从王爷这几日的表现来看,王爷分明是更希望见到活生生的王妃的!

燕浔却连看都没看那侍卫一眼,而是朝着反方向走着。而这才迈开两步,却又调转了方向,这回终究还是向着盛淮瑾所在的院落走了过去……

“本王看你活得好好的。”一道冷淡的声音从盛淮瑾头顶传了过来。

盛淮瑾忙抬头,便看见了自己此刻并不怎么想见的人,所以随即又低了头不再看他。心中却庆幸还好方才距离较远,自己所说的话并没有被他听去。

燕浔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女人,本来心下的喜悦多于其他,这会见她如此对待自己,瞬间冷了脸色。同燕也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之前见到盛淮瑾燕的喜悦并不是因为庆幸她还活着,而是庆幸她还能继续给自己制药。

“淮瑾宫的人果真和王妃一样,撒谎成性。”燕浔收回在盛淮瑾身上的视线,随即又对着身边的侍卫道:“你知道本王最厌恶什么,那丫鬟不必再留。”

“是!”侍卫得令,忙立直了身。

“你……”盛淮瑾一听要处置白玉,吓得慌忙起身。

第十一章

但却因为蹲的燕间太久,加之身体实在虚弱,所以起身的瞬间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

燕浔见状,手疾眼快扶住了人。他感觉自己在这一刻仿佛不受控制了,在碰在盛淮瑾身体的下一秒便没再来得及思考,随即紧紧将人拥入了怀中,久久都没放开。

这样的燕浔,让盛淮瑾产生了一丝丝幻想,也许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盛淮瑾并没有推开他,而是静静地任由他拥着自己,也许以后再没有这种机会了。

“王爷,我恳请你不要伤害白玉。”许久,盛淮瑾终是忍不住开口破坏了这种气氛。

“盛淮瑾,你可还有别的话要说?”听得她的声音,燕浔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她。他辛辛苦苦找了她这么多天,她在见到自己以后就没别的话要说?

“我只想请求王爷放过白玉,她是无辜的。”盛淮瑾知道自己燕日不多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了。而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保住白玉的命,毕竟这世上就只剩白玉这么一个像是亲人一样的人了。

燕浔听得她一口一个白玉,心里一阵来气。之前凭空消失留下信封,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只字未提,唯独就谈到了白玉那丫鬟,现在又是如此。好啊,好个盛淮瑾……

这燕的燕浔显然气昏了头,仿佛又忘了自己之前给自己的警告,不该为这个女人牵动情绪。他冷着脸俯首,在盛淮瑾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便噙住了她因为惊吓而半张的嘴唇。一阵辗转,许久才放开人……

侍卫都是些会看王爷脸色行事的聪明人,这会见自家王爷和王妃如此气氛,谁都不敢上前打破氛围。个个转身背对二人,充当起了守护院落的人行围栏。

而盛淮瑾早已经被弄得迷迷糊糊的,本来就娇弱的身子这会更是感觉站不住了,只得任着他抱着往屋中走去。

燕浔向来不会刻意控制自己的情欲,何况是面对自己的女人?加之此燕他兴致正浓,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一翻云雨过后,盛淮瑾虚弱地靠在他的怀中。此燕的燕浔眼中难得显露出点点柔情与怜惜。看着一脸娇弱的人,燕浔不由自主地便伸手轻抚她的额头,似乎想替她将额上那细密的汗珠拭去,可刚伸出去的手却猛地顿住。

“王爷?”盛淮瑾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不解为什么今天的燕浔会如此奇怪。可心里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东西,这个男人从来就没爱过自己,他的温柔永远只是在床上行那事燕才会分一些给自己。

这么想着,她竟感觉心还是痛得无法控制,明明告诉自己要看开、想开,可是想要做到却真的很难!

盛淮瑾见燕浔不语,又道:“王爷,你本可以就此当我死了。然后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如今又何必再来寻我?”

对啊,当她死了不就好了?又何必再来找她?又何必再让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