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婪原本想扑上去“强制”一番, 玉璇玑却灵活得如同水蛇一样, 轻松灵巧地躲了过?去, 两只?脚踩在?地上,披上外衣开始系腰带。
眼?巴巴地看着到嘴的小天鹅飞走了, 苍婪趴在?床上闷闷不乐,紧盯着正?在?换衣服的玉璇玑,试图用?目光将她的衣物一层层剥开。
玉璇玑自然知道苍婪心?里想了些什么, 也知道她那露骨的眼?神中包含着怎样的欲望。她权当做一概不知一概不懂,正?对着苍婪穿好衣服扣好扣子,笑着说?:“起床吧,我们?该准备酿酒的工具了。”
苍婪听到酿酒,很快就将共感耳钉抛之脑后, 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说?:“娘子, 酒应该怎么酿呀?”
玉璇玑想了想, 说?:“酿酒最重要的就是原材料,大米,麦子,高粱等等,前些日子种下?的那些稻米还未成熟, 也不知道蛮荒有没有现成的。”
苍婪笑了笑,说?:“娘子想要粮食这还不简单,我让黄六她们?去妖市运些回来,那里面想要什么都有。”
“妖市?”玉璇玑一听就来了兴致,笑着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还从未听说?过?呢?”
苍婪解释说?:“这妖市出现许久了,是我一手创办的,原本一开始想着挖些宝贝东西出来换吃的,久而久之来这里的妖怪越来越多,慢慢就发展成了一座城。娘子若是感兴趣,今夜我带你?一起去逛逛,里面还有不少来自三界各地的土特产呢。”
玉璇玑越听越好奇,牵着苍婪的手,问:“妖市什么时候开城门呢?我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啊,比如戴面具穿夜行衣,还有双方交流的密语什么的?你?们?妖市有没有什么道上的黑话啊?”
苍婪噗呲一下?笑出声?来,拉着玉璇玑的手坐在?床上,她则半跪在?地毯上给玉璇玑穿t?鞋。穿完左边那只?穿右边,忍俊不禁地说?:“娘子言重了,其实只?是普通的交易罢了,有人拿钱有人卖命,亦正?亦邪亦善亦恶,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娘子大可以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玉璇玑坐在?床上,看着苍婪帮她整理好裤腿和裙摆,莞尔一笑说?:“嗯,有你?在?,我放心?得很。”
穿好衣服,两人来到书房,玉璇玑拿出砚台磨墨,正?准备将今日需要买的东西写?在?纸上,转头?一看,苍婪嘴里叼了一颗糖,站在?一边闲着没事干,顺手在?书页里撕了一张纸折成一只?鸟,然后朝着她丢过?来。
玉璇玑无?奈一笑,那只?纸鹤正?好砸在?她的头?上,她顺手将纸鹤的尖翅插在?书架的缝隙处,笑着朝苍婪招招手,说?:“阿婪,你?过?来一下?。”
苍婪刚才干了坏事,见玉璇玑笑得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来,生怕被玉璇玑逮到,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问:“娘子要干嘛,就站在?这里说?,我能听见。”
玉璇玑却笑着说?:“你?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到三米远,嘟囔一声?苍婪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玉璇玑此刻笑得不怀好意,苍婪血脉中的兽性仍在?,对于未知危险的感知还是要远远超出旁人的。
玉璇玑见苍婪还不过?来,便扭头?叹了一声?,小声?说?:“原本是想让你?过?来亲一下?的,谁知道不领情,算了算了,看来我是个小丑,其实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话音一落,苍婪就一个闪现来到玉璇玑身边,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为了要亲亲才过?来的,而是听了玉璇玑刚才那番话,触动了心?弦。
刚走到玉璇玑身边,苍婪的耳垂一热,被两根手指捏住下?一拉,迫使她整个身子都往玉璇玑身上倾斜。
玉璇玑一边揪着她的耳朵,一边笑着说?:“刚才那页纸是从哪本书里撕下?来的?”
苍婪“哎哟哎哟”好几下?,捂着自己的右耳,委屈巴巴地说?:“娘子捏到我的耳钉了,好痛好痛,要流血了要流血了!”
玉璇玑轻轻一挑眉,笑着说?:“你?的耳钉在?左边,我捏的是右边耳朵,哪里疼?”
苍婪愣了愣,又捂着左边的耳朵哀嚎说:“左边也痛!”
玉璇玑松开手,伸出手臂勾住苍婪的脖颈,迫使她低下?头?,然后扬起脖颈在被她捏得又软又红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苍婪扭过?头?,指着左耳说?:“左边也要亲。”
玉璇玑如她所愿,在?左耳上亲了亲,冰凉的小红珠子被她轻轻含在?嘴里,又慢慢用?舌尖抵出来。
亲是亲了,可苍婪尤嫌不够,她又不开心?地抗议说?:“怎么只?有一个亲亲啊,娘子为什么不多亲几下??”
玉璇玑竖起一根手指横在嘴边,朝着左右两边晃了晃,说?:“不亲了,我有话要和你?说?,如果这件事你?能做好,我就奖励你一个大亲亲。”
苍婪摇摇头?,讨价还价说?:“一个不够,我要一百个大亲亲,要不然我就不干了。”
此等猖狂的讨价还价,玉璇玑也只在苍婪嘴里听说?过?,她无?奈地笑着说?:“成交。”
苍婪胸有成竹地站在?玉璇玑身边,悉听她嘱咐,问:“娘子要让我做什么?”
玉璇玑站起来,按着苍婪的肩膀,让她坐在?书桌前,接着又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她,说?:“我念你?来写?,今日酿酒的用?具比较多,我怕到妖市就忘了,提前弄个现成的备忘录,到时候一起买了,省得还要多跑几趟。”
一听到写?字,苍婪马上就坐不住了,椅子上仿佛长了一根根尖刺,她准备一跃而起趁其不备偷偷溜走,可玉璇玑哪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人。她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按住即将上蹿下?跳的苍婪,笑着说?:“阿婪,你?能行的,这些天我见了你?的功课,做的都不错,写?字也有模有样的,别害怕,只?管写?就是了,若是有错字我再帮你?改。”
苍婪坐在?椅子上,提笔忘字,大脑一片空白,没来由地开始两股战战,看这架势,似乎长腿一迈就要趁机逃走似的。
玉璇玑早就看出了她的紧张,不紧不慢地念着需要用?的工具名?字,比如酒坛酒曲这些最基本的用?品。
此刻的苍婪就像是被老师留到办公室里一对一单独默写?的倒霉学生,她战战兢兢地捏着毛笔,一个不留神,墨水滴在?白纸上,晕开了一大片,将她好不容易写?出来的那几个字都染黑了。
苍婪气急败坏地把毛笔往桌上一按,结果毛笔尖上的墨水猛地四溅开来,糊了苍婪一脸,连牙齿都染黑了。
“……”
玉璇玑手里拿着那本古籍红楼梦,上面蓦然溅上了两滴黑色墨水,她抬头?一看,苍婪那张花猫一样的脸猛地贴在?她眼?前,吓得她往后一仰。
苍婪委屈巴巴地哭诉说?:“娘子,连毛笔都欺负我,甩了我一脸墨水,我不干净了。”
玉璇玑见到一脸黑色斑点的苍婪,一开始还有些心?疼,在?苍婪龇牙的那一刻,玉璇玑看到她连牙齿都变黑了,再也忍不住用?书捂着脸,不停抖动的肩头?将她此刻偷笑的状态出卖了。
苍婪愣了一会儿,意识到玉璇玑是在?偷笑之后,更生气了。她恶狠狠地把这只?狼毫的笔杆从中间咬断,龇着尖牙朝着玉璇玑扑上来,张大嘴将她的手腕咬住,两只?尖锐锋利的犬齿抵在?玉璇玑柔软轻薄的肌肤上,凹进去两个洞。
舌尖也抵在?玉璇玑的肌肤上,苍婪一边用?玉璇玑的手腕磨牙,一边又偷偷用?舌头?将她的手腕肌肤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都舔了一遍。
玉璇玑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一脸冷静地说?:“张嘴。”
苍婪摇摇头?,咬得更紧了。那两排能够咬断钢筋玄铁的牙齿,此刻在?玉璇玑的手指下?仿佛两只?逗人的小玩意儿,被她任意捏在?掌中摩挲把玩。
苍婪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阵阵低吼,她觉得自己万妖之王的身份被冒犯了,但是这个冒犯她的人是玉璇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玉璇玑见她一边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放,一边又用?柔软湿滑的舌头?趁机舔她的那层肌肤,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苍婪脸上的墨水,说?:“好啦,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我以后再也不笑你?了,快松口吧。”
汀兰在?厨房里做饭,中午炖的那锅鱼汤已经被黄六她们?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她又煮了一锅清淡的小米粥,心?想这两个人就算是把床做塌,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结束了。她盛了两碗小米粥,放在?托盘上,准备端给两个人喝。
走到卧室门口,汀兰躲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声?音,发现没什么响动,便端着托盘走了进去,一看里面一片狼藉。被子床单掉在?地上,衣服裤子七零八落,内衣内裤四处乱丢,床单上还有可疑的水迹,就是不见两个人。
汀兰只?恨自己长了眼?睛,她看着飞到墙上挂着的那条白色胸衣,被风一吹晃晃悠悠,似乎在?当着她的面示威。汀兰恨不得丢掉两碗小米粥,找个地方蹲着消化一会儿这些不该看的,然后自戳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