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慢慢地吞下鸡蛋,哽咽着点点头?:“嗯,我会全部吃完的。”
苍婪两只手捧着脸颊,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璇玑吃面,有时候还不自觉地傻笑?两声。
微风习习,眨眼间快到五月了?,穿衣也变得单薄了?许多。
苍婪一身淡紫色轻纱,胸前?露了?一大片雪白。
玉璇玑吃完面一抬头?,目光被苍婪胸前?的雪白吸引过去?,不由愣怔了?一下。
苍婪一扭头?,玉璇玑连忙低垂着目光,将最后一口鲜香的面汤喝掉,然后用碗将脸遮挡起来,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却红了?。
苍婪轻笑?一声,一手托腮,拿出一把扇子扇风,笑?道:“娘子方?才看什?么呢,怎么把耳朵都看红了?,究竟是热的还是怎么回事呢?”
玉璇玑放下面碗,嗔怒道:“休要胡说,我只是刚吃完面热的,把耳朵热红了?。”
苍婪脱下外面罩着的轻纱,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圆润的肩头?,浑身仿佛像是一块雪白莹润的美玉雕琢而?成,在清晨朦胧的光线下,散发?着如玉一般透亮的光泽。
玉璇玑呼吸一滞,左胸胸腔那颗心脏砰砰直跳,两只手垂在身下,搅弄着衣裙,掌心捂出了?不少汗水。
苍婪见玉璇玑盯着自己看,似乎有些?看呆了?,便握着手中的轻罗小扇,轻轻地划过手臂上?的肌肤,又用扇子挑起玉璇玑的下巴,站起身弯下腰,慢慢地贴了?上?来。
玉璇玑嘴唇紧闭,梗着脖子,不受控制地吞了?吞喉咙,在苍婪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慢慢地闭上?眼睛。
这个暧昧含蓄的吻一触即分,仿佛蜻蜓点水般轻快,快到玉璇玑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苍婪唇上?的香气,玉璇玑抿着嘴唇,下意识地舔了?舔,在对上?苍婪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后,生气地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玉璇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她气苍婪如此熟练地勾引她,结果却在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浅尝辄止;她又气苍婪做这种事情是一把好手,除了?她之外,若是再?没有旁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摄人心魄,让她心乱如麻。
苍婪见玉璇玑背对着自己,似乎是又生气了?,便从?身后拥住她,呢喃道:“娘子今日过生辰,为何?要与?我怄气呢,是我那碗面做的不合娘子胃口么?”
玉璇玑摇摇头?,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心里不舒服,想发?泄又找不出个源头?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苍婪紧贴着玉璇玑瘦削单薄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轻声说道:“今日是娘子生辰,娘子若是不高兴,便将自己觉得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
玉璇玑回过头?,搂紧苍婪的腰,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方?才确实是生你的气,可我又不知道在气什?么,现在一想到方?才生你的气,我又开始自己气自己。”
苍婪一只手轻轻地贴在玉璇玑的小腹上?,笑?道:“娘子能将心中所想与?我一字不落地说出来,这才是真心实意,若是你一直瞒在心里,久而?久之便会化成沉疴,于身于心都不利。”
玉璇玑走到庭院的秋千旁,拉着苍婪的手坐在上?面,低着头?晃了?晃秋千,迟疑道:“其实我气的是,我们在一起这些?天,你从?来不与?我洞房,甚至连亲吻也都是浅尝辄止,所以才”
苍婪恍然大悟:“娘子这是在怨我不与?你亲近么?”
玉璇玑垂眸,脸颊变得红彤彤的,点点头?羞怯道:“嗯。”
苍婪握住她的手掌,将五指慢慢插.入玉璇玑的指缝,郑重道:“之前?我是觉得娘子身子不好,怕经受不住龙的力量,若是娘子想要,那我们今夜洞房,待我稍作准备。”
玉璇玑急忙揽住苍婪的手臂,呢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错觉。”
苍婪捧着玉璇玑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笑?道:“娘子,此生我唯你一人。”
玉璇玑在仓皇之下,几?乎是脱口而?出:“那若是我死了?呢!你会不会爱上?别人?慢慢地把我忘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玉璇玑哆嗦着嘴唇,将堵在嗓子眼里那番阴暗苦涩的话说出来:“你之前?跟我说,你是为了?找到伴侣,与?她共同?孕育子嗣才出了?仙岛,你有你的责任和追求,我只不过是你漫长岁月中一个举重若轻的人罢了?,时间会慢慢消磨一切,或许你慢慢地就把我给忘了?。”
“不会的!”苍婪攥紧玉璇玑的双手,柔声道:“娘子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么些?天的相处,难道你还不知我究竟是什?么品性么。我知道娘子患得患失,可我只有一句话,你放心。”
苍婪一开始不知道玉璇玑为何?总是杞人忧天,时不时地半夜偷偷起来叹息伤心,后来她终于明白了?,在绝对的实力和寿命悬殊之下,弱小的人往往更自卑更痛苦。
可苍婪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看着心爱的人渐渐老去?,才是这天底下最惨烈的酷刑。
苍婪抚摸着心口,一转头?对上?了?玉璇玑那双有些?淡淡红血丝的眸子,慢慢站了?起来。
头?有些?晕,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苍婪一只手捏着太阳穴,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退,后背撞在玉璇玑的胸口。
腰肢蓦然软了?下来,苍婪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后,头?痛欲裂。她捂着脑袋沙哑着嗓子喊娘子,脸颊上?贴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距离苍婪醉酒醒来,已经过了?三天,玉璇玑没想到只是一杯酒下肚,竟然让苍婪睡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内,t?苍婪一直在说些?梦话,玉璇玑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边,越听越惊心动魄。
明凰三天没回家,玉璇玑便将苍婪背回龙潭,照顾她三天,期待着她早日醒来。
床上?的苍婪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了?玉璇玑有些?憔悴的面容,她动了?动嘴唇,嘤咛一声,用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沙哑着声音说:“娘子。”
玉璇玑惊喜道:“阿婪,你终于醒了?。”
苍婪愣了?愣:“娘子,我睡了?多久啊,我记得你好像过生日,我在秋千上?谈天,结果说着说着你就哭了?,我安慰你,然后……然后……”
玉璇玑蓦然睁大眸子,哽咽着说:“你忘了?吗,三天前?我们在明凰前?辈家里做客,你喝了?点酒喝醉了?。”
苍婪揉揉脑袋,晃着头?说:“可我明明记得是你生日,我给你做了?一碗阳春面,难道我又做梦了??”
玉璇玑咧开嘴角,笑?着说:“大概是把梦境和现实弄反了?吧,你睡了?三天,嘴里还说着梦话,吓得我都不敢离开你。”
苍婪躺回床上?,头?在枕头?上?撞了?几?下,笑?着说:“让娘子担心了?,我的酒量怎么这么差,喝一杯竟然睡了?三天三夜?”
玉璇玑无奈一笑?,说:“你何?止是喝了?一杯,我还记得你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往自己的琉璃盏里倒了?好几?次酒。我想着梅子酒是果酒,喝完应该没什?么事,便纵容你多喝了?几?杯,谁料喝完以后就开始撒酒疯,头?还撞到了?柱子上?,你摸摸你额头?上?是不是还有个包?”
苍婪一摸,疼得“嘶”了?一声:“果然,还真有个包。”
玉璇玑笑?着说:“酒量差就少喝点,再?好喝也不能贪杯。明凰前?辈将另外一罐还未开封的梅子酒送到了?我们家,我已经将它埋起来了?。”
苍婪一听,眼睛一亮,试探着说:“娘子埋到什?么地方?了??”
玉璇玑忍俊不禁:“我不告诉你,万一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挖出来喝掉,那岂不是又要睡个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