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珩,你这个疯子!你把芷欣怎么样了?你说啊!你把芷欣怎么样了?”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充满怒火的声音还没落下,傅宇珩就感觉到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整个人直接瘫倒在长椅上,可乔希行却没打算放过他。

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傅宇珩麻木的让他砸,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她是你妻子!傅宇珩,她是你妻子!你他妈就是铁石心肠,你也不能把她往死里整吧?”乔希行满脸怒容的盯着他,如果不是乔云芷疯疯癫癫的跟他打电话,他也不敢相信,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秦芷欣就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得有多疼啊!

乔希行简直不敢想!

“你还知道她是我妻子?”

傅宇珩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抬起眸,目光冰冷的看着乔希行:“你知道她是我妻子,你还把她藏起来?乔希行,她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她难过。但是乔希行,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笔帐,我傅宇珩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他妈疯了!”

乔希行再次挥动拳头,可在落到傅宇珩脸上前,就被他给截住了。

“这两拳,就当是对你这些天照顾芷欣的回礼。”傅宇珩的声音寒凉的毫无温度,他看着乔希行着急而愤怒的模样,唇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手蓦地往后一推,乔希行往后退了两步。

他双目猩红的盯着傅宇珩,自嘲一笑:“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你还真是自信,你以为到了这么时候,芷欣还会原谅你?你就算一辈子把她困在你身边,她也不会再爱你!”

“那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

傅宇珩漠然的瞥了他一眼,一瞬间又回到了他霸道总裁的模样,仿佛刚刚痛不欲生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抢救室的门口,两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那里。

一个身形笔挺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一个满脸苦涩的靠在墙上,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是夫妻,而他乔希行,只是个外人。

秦煜和林静雅赶到的时候,傅宇珩和乔希行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是你对不对?你把芷欣怎么样了?傅宇珩,你说,你把我们家芷欣怎样了?你害死了我老公还不够,你现在还要来害死我女儿吗?啊?”

林静雅一看到傅宇珩,就好像看到了几世的仇人!

第十七章 我不会害她

傅宇珩抬起头,任由她捶打着自己,眼眸微垂:“我不会害她。”

“你不会害她?你不会害她,她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是不是非要害死她,非要我们秦家为你陪葬你才肯甘心?”林静雅像是疯了般的捶打着傅宇珩。

秦家的变故早已经让她这位贵妇人变得憔悴不已,此时的林静雅哪里还有当初那精致优雅的模样,哭红的双眼让她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住,一下子往后晕倒。

秦煜连忙将她接住,一边焦急的喊着医生,一边扶着她在旁边坐下。

“我说过,我不会害她。”傅宇珩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静雅和秦煜,不再多做解释,朝着抢救室的门口走去。

秦煜神色紧绷,对傅宇珩从心底胆寒,但此刻他却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你放过她吧!就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妹妹吧!她现在已经生死未卜,你能不能看在她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别在恨她了……”

傅宇珩身形一僵,迈出的步子一顿。垂在两侧的手蓦地收紧,他忽的一阵冷笑。

恨?

他是恨她。

这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她。

他恨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心意,他恨她为什么要把爱情凌驾于利益至上,他恨她爱他却为何不告诉她!

而他更恨的,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狠与绝望。

“我为什么不能恨他?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年你们又何至于将傅氏逼入绝境?我做这么多,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冰冷而嘲弄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他们,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秦煜一怔。

不仅是他,就连痛哭中的林静雅和兀自沉默中的乔希行,都不由的抬起头看向那道冷厉的身影。

“你以为,当年傅氏的事情是我们设的局?”

林静雅站起身,身形不住的颤抖:“你以为是我们为了成全小英,所以故意打压傅氏?胡说!如果不是傅氏的丑闻,傅氏股价下跌,就凭我们秦氏,又怎么可能逼得傅氏走投无路?你居然将这一切都算在小英身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胡说?不,我从不胡说。”

傅宇珩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秦芷欣那张绝望的小脸,如同刀子般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

他不会错的。

如果不是秦威一手策划了这一切,芷欣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拿着那一纸合约来找他!

就是这样的,不会错的。

“你真的误会芷欣了。傅宇珩,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秦氏做的,傅氏陷入危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芷欣喜欢你。我承认,当时爸爸确实想要将落难的傅氏并购,是芷欣去求爸爸一定要救傅氏,所以爸爸才会提出要求,让你娶她,他才肯帮傅氏。”

秦煜搀扶着林静雅,他急切的想要解释,可所有的解释在傅宇珩的耳中,都是苍白的。

他永远都只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所以,她就照做了?”

傅宇珩睁开眼,深邃无边的双眸中,满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