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种田缓了缓神说:“这事算是了了吗?”
“我不知道。”
种田好不容易松动的眉心,再度紧拧起来。
太宰治垂下眉目:“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反而感到不安。”
“怎么说?”种田问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得到不妙的答案般。
“事实上,天元没了被|操控的风险、五条悟也不会被封印,到这里事情算是解决了,但……”
太宰治蹙眉顿了顿,继续说:“但,我现在担心的是寄宿夏油杰|体|内|的?\索,会报复性|的放手一搏,亦或是以“普通人”要挟天元和五条悟妥协,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手段都好。”
“毕竟是存在千年的术士,若是想的话,仅凭他一人应该也能掀起不小的风浪。他在暗,咒术师在明,并不好防范。”
即便“夏油杰”的咒力已被津岛家的咒术师锁定,但那又怎么样呢?顺着咒力寻找总要花费些时间的。
一切瞬息万变,在他们找人的时间里,又会发生怎样糟糕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敢去想象。
何况,?\索可以寄宿于夏油杰|体|内,自然也能再换一个寄宿。
种田的呼吸顿时沉重了不少,他抬手捏着眉心道:“太宰君有什么打算吗?不妨说与我听听。”
“来的时候我是有想法的,那就是让特|种|部|队|〔猎犬〕出动,一次性|将障碍清扫干净。”太宰治说:“可现在我倒不确定此举是否可行了。”
“太宰君是担心上面的人?”
“对。”太宰治干脆道:“我说过了吧?咒术师高层以及各个世家存在已久,关|系|网|盘根错节。内务省要接管咒术界,想来也是动了不少人的蛋糕。一步走错便是步步皆错。”
说完,太宰治侧头看向种田:“即便是种田部长也无法确定,自己人究竟是黑是白吧?”
种田彻底陷入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于沉默中流淌,太宰治忽然轻松的说:“不过,嘛,姑且避免了最大程度的伤|亡,稍稍松口气也没关系啦。”
种田顿了顿,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少年:“太宰君……你刚刚把问题渲染的那么可怕,别是担心我听了消息不当回事吧?”
“随便种田部长怎样想啦。”太宰治摊了摊手,又眯眼沉凝道:“我的话可没有半点夸大其词,种田部长还是做好应对“最坏”结果的准备吧。”
种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啊,我会做好准备。”
“那,我要的东西呢?”
“这里。”种田从另一侧手边将档|案|袋递过去,里面是就任文件,可供太宰治随意填写:“有合适的负责人人选了吗?五条悟?”
“……”太宰治有点无语。
正反派怎么都盯着五条悟不放?
五条悟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最强啊。
介于种田是他目前的上司,他还是解释说:“五条悟是很强不错,但从|性格来讲,他当负责人,只会让其他人产生反|叛|心理。等制|度|更迭,咒术界稳定后,他倒是负责人的不二人选。”
种田点了点头,不需要太宰治再多说什么,他也明白其中含义了。
从他得到的少得可怜的关于咒术界的情报看,可能是因为性格问题,又或是强的格格不入,总之五条悟当真树敌颇多。
制|度|更迭,一切皆成定局后,在叫五条悟上位成为负责人,那时候五条悟的作用才能不负最强之名,成为震慑并安定整个咒术界的存在。
“太宰君要我安排的保护负责人的人员,我也安排好了。”种田说:“负责人的人选,既然将事情交给你了,我就不参与了。”
太宰治心说:求参与啊,这差事不是一般二般的麻烦,好嘛!
“送我回市区。”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这个。
种田感到困惑:“?啊?不是秘密见面吗?怎么叫送?”
太宰治无语:“浅草寺是种田部长你定的。”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秘密见面”这种话,只说了找个隐蔽的地方谈谈。
种田:“……哦。”
去市区的路程一路压抑的沉默,种田那叫一个坐卧不安抓耳挠腮的煎熬,总算是熬到了太宰治下车。
“总之,我需要人手处理糟心事的时候,种田部长可别说没准备。”
留下这么一句话,太宰治转身离开。
目送太宰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范围,坂口安吾才开口道:“太宰的安全能保证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过来配合他。”
种田闭了闭眼,冷静的反问道:“你认为太宰君他会同意吗?”
“……”坂口安吾动了动嘴唇,挣扎几番,认命的说:“也对。”
隔着口袋,他触碰了一下里边的东西,接着又像是触电般飞快地移开了手。
种田看见了他的动作,隐隐约约猜到他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大概是一张相片。
银座酒吧。
“好久没见了,津岛先生。”酒吧老板打着招呼。
“是啊,未成年|先成社畜,我最惨啦。”
太宰治和酒吧老板寒暄了几句,点了两杯蒸馏酒后落座。
老板将酒送到随口问了句:“等朋友吗?津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