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瑗面色凝重,她不等阎煦继续往下问,率先开口:“阎大师,我好像被鬼缠住了。”
另外一名男士也?跟着自我介绍:“大师,我叫方温瑜,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阎煦淡声说,“凤瑗是?吧,你?先说说你?的情况。”
“我总是?能听见小男孩儿的哭声。”凤瑗舔了舔得干得起皮的下唇,一字一句道,“而且我身边的人都听不到,只有我能听到。”
这件事情她也?同家人和闺蜜倾诉过,可她的家人以及闺蜜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只觉得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劝她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有男朋友,现在还跟我父母住在一起。从两周前开始,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哭声。”
凤瑗脸色发暗,眼眶周围的皮肤又?青又?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起初我以为是?邻居或楼上楼下谁家小孩子在哭,也?没当回事儿,可没想到一天一天过去?,这道哭声越来越近,没过几天,那声音近得像是?有个小男孩在我家客厅哭……我问了我爸妈,他们谁也?听不见这道哭声,只有我能听见……
“昨天晚上我又?听见了小孩儿的哭声,那声音太近了,就像是?趴在我耳旁哭,哪怕我蒙着被子睡也?能听见这道哭声。这哭声折磨了我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了,哭声停止,我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凤瑗用力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大师,您说我这是?不是?被小鬼缠上了?”
第066章 第 66 章
凤瑗最近被哭声折磨得神经衰弱, 几近崩溃。
她母亲看她这副模样也是担忧,可她母亲从没往玄学那方面考虑,总觉得她这是幻听?, 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
这些?天来她母亲时不?时就开导她, 劝她别这么大压力, 实在不?行就把?工作辞了,他们?养得起她。
可凤瑗清楚自己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心理医生能解决的。
她那根本不?是幻听?, 肯定是有鬼缠上她了!
凤瑗之前在微博上刷到过小水鬼的账号, 大致知晓小水鬼和她一样也在禹城,小水鬼的姐姐姓阎, 好像还开了一家?茶馆。
在出?了这事儿之后, 凤瑗翻遍了小水鬼全部微博, 确认了小水鬼和阎老?板就在禹城步行街的“有间茶馆”。
她原本打?算这周末就过来看看, 可昨晚耳边的哭声着实是把?她吓坏了。她今天迷迷糊糊醒来后立刻给领导请个假,飞奔到“有间茶馆”。
“大师,我平时从来不?手欠儿乱摸东西,偶尔看到路边有烧纸的,我都会?绕着走。我近几年没去过坟地墓地,甚至连恐怖的鬼屋和密室逃脱都没去过。遇到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 清明节,端午节, 中秋节什么的我连门不?出?。”凤瑗越说越委屈, 嗓音里带着哭腔, “而且我未婚未育,从来没有打?过胎, 怎么会?有小孩鬼缠上我呢?”
阎煦非常理解人类对?鬼魂的恐惧,柔声安抚:“你身上确实有阴气,至于?是不?是小鬼……得看了才知道。不?过你不?用怕,就你所说的这个程度来看,对?方暂时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暂时?”凤瑗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您的意思是说时间长了这只鬼就能对?我造成伤害?”
“放心吧,我争取今晚就给你解决了,等不?到它成型。”阎煦顿了下,问道,“你是只有晚上能听?见哭声?”
凤瑗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只有晚上能听?见,天一亮就听?不?见了!我想想啊……我最近大概是每天晚上9点多开始就能听?见哭声!昨晚那小孩哭声在我耳边萦绕了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了哭声才停止,我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我睡死过去之前看了一眼时间,是4点55分。”
阎煦估算了一下时间:“那就是从亥时到寅时。”
最近几日的日出?时间在卯时,大概是早晨5点多。
她琢磨了下,又问道:“你在别的地方能听?见哭声吗?还是说只有在家?的时候听?得到?”
凤瑗努力回忆,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只有在家?的时候能听?见。”
她话?音刚落,右手突然握起拳,猛地击向左手掌心:“对?对?,我确定是只有在家?能听?见!因?为中间有两天我跟闺蜜出?去玩儿,晚上11点才回家?。我在外面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但一回家?就能听?见哭声。”
阎煦心里大概有了数:“今晚方便去你住处看看么?”
“当然方便!”凤瑗一口应下。
要?是大师今天就能解决,她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唯一的问题是她父母都不?相信玄学这套,她要?是请大师回去看看,得想办法避开父母。
凤瑗食指抵着下巴,开始思考对?策:“大师,我爸妈不?太信这个……这样,我今晚忽悠着他们?出?去看电影,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回家??”
阎煦点头:“看你安排。”
方温瑜在一旁听?完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啊……”
“不?然呢?你要?是不?信这世上有鬼,你来找大师做什么?”凤瑗这会?儿也放松了下来,偏头看向方温瑜,“你刚才说你做噩梦,你是来找大师解梦吗?”
“我……”方温瑜挠挠头,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身上发生的事有点玄乎,一会?儿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说的,你们?也别笑话?我啊……”
“笑话?你做什么?谁不?是身上发生了玄乎的事情才来找阎大师的?”凤瑗说,“你刚刚也听?到我遇到的事儿了,我遇到的这事不?玄乎吗?”
阎煦拎起茶壶轻轻晃了晃:“说说吧,你做什么噩梦了?”
方温瑜说:“我梦见我爷爷骂我,还打?我。”
“这算哪门子的噩梦?”凤瑗听?着这话?简直满头问号,“我以为噩梦应该是梦见了恶鬼僵尸之类的非常恐怖的场景,再不?济也得是梦见正在考试这种吧?被爷爷打?骂算什么噩梦?”
“关?键是我爷爷在梦里面打完我,第二天醒来,我身上就会?有相应的印记。”方温瑜撸起袖子给她们?看,“你们?看,我昨天梦到我爷爷用鞭子抽我,我抬起胳膊挡了一下,今天早晨醒来就看见梦里胳膊被打到的位置有一道印记。”
他的胳膊下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非常显眼。
凤瑗惊了,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疼吗?”
方温瑜摇摇头:“疼倒是不?疼,就是这么穿太热了。”
大夏天的,他为了遮盖身上奇怪的印记,被迫穿着长袖长裤,把?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都快捂出?痱子了。
凤瑗语气复杂:“你这是做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了,能让你爷爷这么抽你?”
阎煦不?疾不?徐地问:“你爷爷在梦中抽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