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别闹。”
余烬瞪大眼:“我闹什么了?现在是谁在闹?共享?NP?秦毓,你以为你活在一夫多妻的古代吗?你说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你怎么能同时喜欢那么多人?”他手指哆嗦地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人:“他们是老了点,但是哪一个配不上你?我一个大学生,不图你钱不图你养,不配得到你的专一吗?”
在场哪个配不上秦毓呢?
论家世、论颜值,论个人才能,都是人中龙凤,论渣……秦毓跟他们不遑多让,说来也算门当户对。
所以哪个配不上秦毓?哪个配不上他的专一?
余烬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就是脑子蠢了点,观念世俗了点,嘴脏了点,什么叫老?那叫成熟有魅力!
秦毓耐心解释:“所以我说了,去留随意,我的喜欢不会强求你回应,也不会强求你必须留下来?”
余烬:“就不能只有我一个?”
秦毓斩钉截铁:“不能。”
余烬梗着脖子说:“我不分手,我也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秦毓:“你说了不算。单方面同意分手也算分手,我通知你了,不是结婚,没有法律约束,结束一段恋爱而已,你到哪儿说都没理。”
余烬面对前任的死缠烂打也没像秦毓这样嘴毒地疯狂输出,心被戳出一个个大洞,怎么也想不明白才刚真正意义地恋爱怎么就失恋了。
秦毓:“你现在走,还是希望我等会报警?你快毕业了吧,还想保研?也不想被这种事绊住手脚吧。”
余烬伤心地问:“你威胁我?”
秦毓:“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你继续纠缠下去,把事情闹大,势必影响到你的学业。余烬,你还年轻,你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你也有资本挥霍,太多人喜欢你了。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只要你愿意,就有人会前仆后继地爱你。你处在一个最好的年纪,足以收获最多的爱,年轻的、成熟的、热情的,外面有那么多爱在等你,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严斯韫:“敏敏说的没错,就像你一遍遍强调我们年纪大,有没有想过敏敏也大了你好几岁?想没想过敏敏跟我们差不了几岁?”
魏骁冷笑:“也就年轻能拿出来说,其他哪点比得过我们?幼稚无聊自私,一味霸占秦毓,要求秦毓,有没有问过自己该做什么?别是替秦毓熬粥送药这种小事,上大街问问随便哪对小情侣没把这些事当寻常。”
“我们每个人和秦毓最少也有十年的交集,占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或是占了敏敏的三分之二,情分非同寻常。你呢?你们交往还不到半年,你哪来的刻骨铭心?”宋昭渊有条不紊地给予最后一击。
余烬问秦毓:“你也这么想?”
秦毓沉默。
余烬嗤了声,露出讥嘲的表情:“恐怕这是你们最齐心协力的时刻了,以为赶走我,就有独占的机会?”他看向秦毓:“他就是想摆脱你们,还真以为摊牌后留给你们选择机会?”
“我等你们哭的时候。”
门被甩得嘭响,余烬退出。
剩下的情敌只有两个,都是劲敌。
没人先说话,仿佛先开口就轮到他们被清算了。
气氛紧张,秦毓跟没感觉似的,抽出被魏骁握住的手扭头问:“你还是想继续当炮友?”
魏骁脸色一变:“我”
“炮友就该有当炮友的觉悟,不要整天搞事。先是谢小冰,后是严斯韫,再是余烬,都被你拳打脚踢一通,终于如愿赶走余烬,你快乐了?”
魏骁脸色铁青:“有必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秦毓:“我什么语气?是你觉得我在嘲讽你,可我只是把你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所以你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人事?”
“秦毓!!”魏骁噌一下站起,胸膛起伏剧烈,太阳穴突突地疼,想憎恨秦毓又做不到。“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以前谁让我气受,我能一个月不落地堵他,揍得他见面叫爷爷,后来谁敢让我憋屈,我也能整得人上门道歉,客客气气赔笑脸!像你这样,像你这样!”
接二连三给气受,让他从前的沾沾自喜,从前付出过的爱全都变成笑话,让他费尽心思甘愿当一个以色侍人的东西,去求秦毓身边一个炮友床位,连个名分都不敢求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这么下贱!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贱得没边了,秦毓的态度天差地别,他还能跟条狗一样绕着秦毓哈气,干尽争风吃醋的破烂事儿,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只得到秦毓无情的驱赶,秦毓一针见血的嘲讽。
凭什么啊?
他凭什么要在这里受气?秦毓凭什么能让他这么憋屈?
夜深人静的时候,魏骁心里难掩苦涩地想过,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不能潇洒点,说散就散?他之前不还对别人感兴趣,跟秦毓分了手吗?
那时候能不要秦毓,怎么现在就不能了?
十年感情真就那么难以割舍?
为什么他一想到从此不再联系,切断他和秦毓之间所有的关联就难受得要命,而秦毓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
付出最多不应该最难舍难分吗?
答案无一例外是不能放手,说不清是不甘心还是舍不得,秦毓就是能让人上瘾的毒,目之所及,随时能解瘾,因此对其重要性不以为然。
等人走了,毒瘾发作,才知道辗转反侧有多痛苦。
“为什么啊?”魏骁软和语气问。
十年间可以无限包容他,赋予无期限的爱意,为什么现在可以决绝地一个机会也不给?
“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做不好,你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都改了好不好?”
“你很好,相信我。你从前什么样子都令我着迷,你给予了我一段很好的爱情。”
落寞与快乐,酸涩与甜蜜,应有尽有,他给予了秦毓最长、最完整的一段爱情,从追求到情感最浓烈时的交往,再到最后的变心、分手,从没有一蹴而就,而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排演完一出be的爱情剧。
“但现在该落幕了,end了!”
秦毓捧起魏骁的脸,无限温柔怜悯地说:“落幕就该散伙了,魏骁。”
魏骁:“今天这一出,你就是奔着跟我们断关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