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宜平时六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后吃了早餐直接去公司,多数时间住在公司里,一周六天,三点一线,八点上班,八点下班,工作时间比大多数的社畜更要严格。
他常被朋友说是高级牛马,但他不介意,觉得没什么不对,这个年代任你有再多的钱不还是要打工,只不过是银行卡里金额上的区别。
今天周日,他休息,但夏遂安起的太早,他睡眠质量又轻,被吵醒后和夏遂安说了几句话时间才不到六点。
外卖已经到门口了,夏遂安一瘸一拐要去开门,穆延宜看着他的的背影,目光停留在那节有点惨不忍睹的脚踝上:“穿衣服。”
嗯?
夏遂安低头看看自己,哦,白花花的。
穿好衣服出去后早餐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两碗小米粥,两个水煮蛋,一碟小咸菜,外卖袋还没来得及被扔掉。
他坐在穆延宜面前,对霸总有了新的认知:原来霸总也得点外卖。
他还以为自己老板随便打个电话生活助理就会在十分钟内按照他的吩咐买好饭出现在门口。
穆延宜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动作也安静,但是夏遂安喜欢,他唯一安静的时候就是昨天晚上被做得狠了,叫不出来的时候。
他三两口吃完鸡蛋,然后开始问东问西,一会问家里的阿姨是不是休息,一会惊讶为什么不请个阿姨,然后开始抱怨自己这半个月打扫房间好累。
穆延宜:“我不经常回来,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把要换洗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面,等我回来洗。”
夏遂安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他看着穆延宜,觉得自己的金主好像不太对劲。
吃完饭,穆延宜带他回了家,因为签协议的时候穆延宜就已经和他说过了这件事,夏遂安听到的时候只是愣了愣,然后弯眼睛答:“好的。”
他很快回房间换好了衣服,淡粉色卫衣,牛仔裤,头发后面还翘着,出来的时候发现穆延宜在看自己,他也跟着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问穆延宜:“咋了?”
穆延宜收回目光:“没什么。”
他已经开始头疼自己为什么要捡回来一个看起来像未成年的漂亮男孩。
上车的时候刚吃完饭不久,夏遂安开始犯困,靠在车窗打了个哈切。
穆延宜说:“困就睡一会。”
夏遂安觉得自己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坐起来晃了两下头:“我要陪着你。”
这话说完没有两分钟,穆延宜就听见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趁着等红灯的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孩已经窝在副驾驶睡得正香。
轻笑了声,穆延宜摇了摇头,把视线收了回去。
夏遂安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他自己不小心睡着了,醒了之后抹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一口一个直夸老公车开的太稳。
一声一声的老公叫着,穆延宜终于说:“换个称呼。”
夏遂安:“老板?”
看他还不满意,他又说:“哥?”
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老公,你今年多大了?”
穆延宜:“29。”
...夏遂安闭嘴了,没想到老板看起来年轻竟然比他大了小一轮,这回他哥也不叫了,绞尽脑汁又换了称呼:
“那我叫你先生吗?”
穆延宜趁着等红灯侧头:“什么?”
“小说里的小麻雀都这么叫。”
穆延宜:“那叫金丝雀。”
“我没见过金丝雀,没人带我去看过。”夏遂安低眉垂眼,可怜巴巴。
穆延宜瞥了他眼:“你可以百度搜索照片。”
冷漠无情的男人,夏遂安不打算和他继续聊这个扫兴话题了,又开始想老板的新称呼,两分钟后他灵光一闪:“主人?”
穆延宜:“...算了。”
夏遂安立马说:“好的老公。”
他嘴上应得快,心里啧了声:事多的活爹。
穆延宜爸妈家在距离这里一个小时的独栋别墅,到了之后夏遂安没有立刻下车,穆延宜就问他在做什么,他抬头认真说:“我在做心理准备。”
“你爸妈肯定不会?*? 喜欢我,如果骂的很难听或者打了我,这个算工伤吗,有精神损失费吗?”
穆延宜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被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夏遂安那一侧的门:“他们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
夏遂安恍然,他懂了,一定是那种超级阴阳怪气的豪门太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眼睛里布满轻蔑的随手给他一张50万的卡让他离开他们的儿子。
跟着穆延宜走到门口,没等他敲门,门已经被打开,看见穆延宜母亲的一瞬间夏遂安更认证了心里的猜想。
她有着和穆延宜相似的凌厉五官,一身称她身段的港式旗袍,柔顺黑发上绾了一个漂亮的银簪子。
像是已经在等他们很久,见他们来了,穆母凌厉的五官被脸上的笑意淡化了些,目光直直停在夏遂安身上:
“你是安安吧!早就让这混小子带你过来,今天可算是被我盼来了!”
夏遂安被穆母的热情打得措不及防,他被穆母迎进来,穆母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看见穆延宜嘴上的伤口还会意味深长的笑,吃饭时更是亲切的给他夹菜:
“安安多吃点,以后常回来,妈会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