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茵被抱了个措手不及,险些摔倒。扶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手掌贴着她的小腹揽紧她的身体,呼吸落到她的耳畔。她向后陷入他的怀抱中,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他衬衫下皮肤的热度。芜茵侧头去看他:“吃饭了没有?”

有四天没见芜茵了。

关于明珠山庄的工程进度光是会议就开了快一天。将东侧原有的几户商店推平后,施工队又在打地基时挖出了一座小型墓葬,考古队正在进行抢救性发掘,东侧楼宇的施工只能暂停。

所以这四天来都没有时间去芜茵那里。她却好像过得不错,电话不见一个,短信也不见一个。他想到这里,握着她的手不禁又用了几分力气。芜茵疼的眉头一皱,攥起来的拳头抵着他的胸口,看起来马上要打人。

可是质问她似乎显得太过幼稚,贺知延松了松手,躬身抱起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芜茵从他怀抱中起身,向旁边挪了挪。

饭盒外面套了一个保温袋,她打开袋子,从里面端出三个盒子,一一排到桌子上:“我做了排骨汤和糖醋鱼,素菜有白灼菜心。糖醋鱼的火候有点大了,可能有一点糊味。”

几天没见,第一句话不是说想他。饭盒里的菜都还冒着热气,随着盖子打开,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看着芜茵拿出筷子,目光沉沉地扫过她的指尖:“茵茵,我们有几天没见了?”

芜茵正要把切好的糖醋鱼翻个面,没有抬头:“有两三天了吧。”

她这几天总是一整天都在学校,所以没有留心过贺知延几天没有来。

他的声音忽然停住,芜茵这才放好筷子,抬头看向他,语气一顿:“怎么了?”

上次还每天都打电话来问他的手有没有好一点,最近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看了她一眼,拿起了她递来的筷子。

芜茵见他突然沉默着开始吃饭,有些摸不着头脑。最近一个月,她觉得贺知延有些奇怪,不过基于两个人的关系,她也不好多问。

奇怪在哪里――每次见面他都像偷袭一样抱她,有好几次她差点下意识地反击。当时贺亭抒听她说完以后,微信发来一条视频,标题叫“如何痛击我的金主”。

芜茵想了想这样做的后果,没敢付诸于行动。

她借着灯光,向他靠了靠,挨着他的腿坐好。贺知延低着头瞥了她一眼,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排骨汤。芜茵用手指戳他,探头过去看他,贴着他的衬衫慢慢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贺知延勺子停在嘴边,侧头看她的神情。

“没事,茵茵,”他移开眼,声音淡淡的,“汤很好喝。”

她现在已经将他的脾气摸了个差不多,他之前面对她几乎很少有沉着脸的样子。

她又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回想了一遍,突然意识到什么,戳着他的手停了停。

“是四天没见吗?”芜茵声音一停,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我最近一直在学校,所以有点记不清了。前天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听乔助理说你很忙,所以就没有打。”

沉默着吃饭的人终于抬了抬眼皮。贺亭抒一直想把乔裕要走当助理,趁这次把乔裕安排到她那里似乎也不错。

他正欲说什么,手机便开始震动。屏幕上跳跃着贺亭抒的号码,他接起来,那边的人声音懒洋洋的:“贺知延,让茵茵接电话,她电话怎么打不通。”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靠近芜茵的耳朵,她侧头,点了点自己的手机屏幕:“亭抒,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怎么了?”

“你把你的包落在咖啡馆里了,老板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贺亭抒叹了一口气,“茵茵,你最近怎么总落东西。还好里面没有钱包,老板说里面只有两个本子,是你的吗?”

“是,”芜茵闻言,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不好意思亭抒,我等会儿过去拿,你先帮我谢谢老板。”

贺知延挂断电话,看向芜茵的脸。似乎包里的东西很重要,她的神情都沉了几分。

“日记本?”他抬眼,“我让乔裕去取,茵茵,你不用再跑一趟。”

算数 < 局部地区强降雨(瞰雾)|PO18???t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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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数

“不用麻烦乔助理了,我一会儿回家的时候顺路去取就好。”

九点左右会有小雨,深秋以后一天比一天要冷一些,办公室里却很温暖。

芜茵将外套脱下来挂好,看他吞下一颗薄荷糖。贺知延今天似乎胃口不佳,往常她做的饭他一向吃得干干净净。

办公室门后是一间宽敞的休息室,他漱过口,低头捏了捏脖颈,额角一跳一跳的疼痛逐渐难以忽视。他轻轻皱眉,又含了一颗糖,薄荷糖在口腔中旋转,额上的热度却仍在攀升。

芜茵觉得他今天似乎格外疲惫,但没有多问。她站在他身侧洗手,手掌冷不丁被他攥住。他指尖灼热,水流顺着他握着她的手掌缝隙向下流。

芜茵感受到手掌的热度,反手握紧了他的手:“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她不由得抬眼,只见他正低着头,黑黑沉沉的目光满是倦色。看到芜茵抬眼看来的目光,他伸手拥住他,微湿的发丝蹭到了她的脸颊,环抱着她的身体,坐向了身后柔软的床。

他全部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紧贴着自己的皮肤异常的灼热。她侧身,手掌探向他的额头,掌心一片灼烫。

这么烫,起码是烧到三十八度以上了。

她连忙撑起他的身体,卷着被子将他按到床上,挪动的身体却被他紧紧地抱住。他从身后拥住她,环抱着她的腰身,高热的额头抵住她的颈窝:“茵茵。”

“你发烧了。”芜茵急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探身去拉开柜子的第一层。还好第一层就有一个常见的药箱,她从里面拿出电子体温计和退烧药,又回头探向他的额头。

电子体温计滴滴了两声,屏幕瞬间变红。芜茵皱着眉头,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字,将退烧药剥出一颗:“快四十度了,先把药吃了,我去告诉乔助理……”

她拿着体温计,回身准备下床,却被身后的人死死地按住了身体。

芜茵的身体很凉,手也是冷的。他像急于寻求一丝凉意,双手箍住她的身体,发烫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颈窝,身体如同被烙铁贴了上来。她微微撑起身体,干脆地将退烧药塞到了他的嘴里。白色药片散发出的苦涩让他忍不住皱眉,睁开眼看向她,目光似乎覆了一层水光。

“茵茵,别走。”

芜茵的上衣快让他扒掉半截儿,艰难地伸手将毛衣向上拉好,快速地将倒好的水端到他嘴边,撑着他的身体让他坐起来。

“把药先咽下去,我不走。”

他垂着眼,像觉得她这句话不是一句真话,喝下一口水将退烧药吞下去,而后紧握着她的手掌,向前将她勾着抱进自己怀里。

被子里像有一个天然的火炉,身后的人胸膛里的心跳急速而剧烈。

她解开他的领带,手指慢慢触到他的脖颈,却立刻被他握住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