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能接触外界的途径。我原来打算让她和沉蔚之的父母一起吃饭,考虑到可能会有其他意外,连这件事都取消了。文遇,医院那里有知延的人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她语气停了停,听着有些可惜:“就是可惜了杭路车里那个东西,早知道应该提前用上的,也能解决了他这个麻烦。不过杭漫这几天陪在朱慎那里,不管杭路是藏起来了还是怎么样,他最后总会找自己的妹妹。其实他就算了,我还是希望另一个别派上用场。”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会有短暂的晴天,朱慎摆了摆手从牌桌上下来,走到了会客室里。打了一天牌,腰酸背痛,他看向坐在桌前聊着的盛临津和张潮,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坐到了张潮对面。
“盛总,看我对你可是心比心的,张书////计可是刚刚调到咱们平江来,你可是除了念蓉之外头一个能和他见面的老板。”
楚洛在一旁倒茶,倒完茶后退到了盛临津的身后。
盛临津自然不会听不出朱慎话中的意思,淡淡笑了笑:“多亏您记挂。”
张潮没有说话,他目光扫过朱慎的脸,将几页资料摆到了桌上,随后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
最近官方在搞城南一个人工园林项目,还是上面牵头给出补助,企业家投资并能取得后续的收益。人工园林旁边有一个大型自然公园,一到周六日和节假日几乎都是人。人工园林依托公园资源和人文资源,发展前景不错,已经有几个企业家打听过这个项目的事情。
盛临津翻着资料,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疑惑的地方,但语气仍然没有变化。
“园林旁边好像还有老城区的居民房屋,拆迁的话恐怕要给价格不低的补偿金,”盛临津抬头,“我记得以前白鹤山项目启动时就拆迁了周围几个村庄的一些民房,当时拆迁补偿也是这么做的吗?”
听他提起白鹤山项目,朱慎笑了一声:“这个,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念蓉当时也是用钱摆平的。白鹤山项目麻烦在周围有自然保护区,不过当时有黄洲在,这点事不算什么。说起来白鹤山周围那两个村子,确实有几户刁民――还是钱到位,什么问题都能摆平。”
听到“刁民”的形容,张潮挑了挑眉,笑着喝下了杯中的茶。
“说起来刚到平江时,我听说了一些传言,说白鹤山项目曾经闹出过一些事情,还被警方调查过,”盛临津低头一笑,“这差点影响我后面投资明珠山庄的事情,不过经过了解,林董和贺总出色的工作能力还是打消了我的顾虑。”
听到会影响投资,朱慎连忙放下茶杯。
“不就是那几个警察的事情?当时我还特意放话下去不准调查,谁让他们自己自找麻烦……”朱慎说到这里,摆了摆手,“反正那几个麻烦是被念蓉处理掉了,盛总,你放心做好了,有什么问题呢,我和你张叔都会给你摆平的。”
劳斯莱斯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司机下车打开了为后座的人打开了车门。
林念蓉下车,目光看向前方停着的几辆车。朱慎停在门口的车还算比较低调,张潮的车则是她刚刚派人换的奔驰e260。她走到盛临津的车旁,一动不动地盯着车身,像是在思考什么。静静地看了十几秒,她转身走入别墅内。
朱慎正在里头说着项目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背着盛临津说什么。投资过明珠山庄项目以后,他们已经是同一个利益圈中的人。好事情当然是自己人做最好,何况他和张潮还等着从盛临津口袋中掏钱。
“盛总,现在商品房投资可不是好买卖。普通人手里能有多少钱?普通人谁关心什么经济学原理,大家都只关系自己首付到底付多少,月供能不能还得起,这才是他们真正要考虑的问题,”朱慎倒了一杯茶给他,“你看现在的房价――幸亏早些年从念蓉那里拿到的房子我都快转卖出去了,不然那六七十套房子全都要砸手里了。”
盛临津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但是现在旅游可是正火的时候,光一个明珠山庄项目就多少老板想掺一脚进来投资。高端度假山庄和高端商品房还是有需求的,世界上永远不缺有钱人嘛,”朱慎笑眯眯地赞叹一句,“还是念蓉目光长远啊。”
“怎么说起我来了?”
林念蓉人未到声音先到,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曹操曹操到,”朱慎把旁边的椅子拉开,“我们在说你放长线钓大鱼呢。”
林念蓉笑了一声,端起楚洛倒下的茶:“看来我和你才是知音,文遇还整天埋怨我步子太大。”
盛临津低头喝着茶,没有继续说话,他看向对面墙上贴着的对联。
毛笔字遒劲有力,结构饱满。上联书:“为政不在多言,须息息从省身克己而出。”下联书:“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
杯中的茶晃了晃,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喝下去,随后笑着抬起头:“我去一下洗手间,先失陪了。”
他站在洗手间内看向镜子,镜中映出他带着帽子的面容。灯光的阴影盖住了他下巴和侧脸的伤疤,他看了几秒,慢慢低下头,将西装衬衫的一粒纽扣拆下来,放到了身后人的手中。杨舟迅速将那粒纽扣收起,无声地走了出去。
感应式水龙头流出清澈的水,流到他掌心狰狞的伤疤中,肌肤生出一股微妙的刺痛感。
再等等,再等等,快要好了。
珍珠
从珠山路向下看,明珠山庄像是镶嵌在河谷中的珍珠。
远处灯火璀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和车辆的鸣笛声充满了整座城市。贺知延侧头望向不远处的明珠山庄工地,已经建成的楼体在夜中沉默伫立。工地正在推施工进度,楼体附近仍在施工的几个位置灯火通明。
他降下车窗,目光缓缓地从这片土地上扫过。
乔裕看完手机上的信息,回头看向贺知延。犹豫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贺总,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贺知延不知在想什么,他没有立刻回答乔裕的话,半晌才转过头。明珠山庄的广告牌在黑夜中无比耀眼,任何车辆驶进珠山路第一眼都会先看到这个巨幅广告牌,概念设计图缓缓上升又下降,勾勒出这片土地最美好的未来。
“好。”
“那我们现在先……”
“先回家。”
凌晨四点钟,芜茵只可能在床上睡觉。他擦干自己的头发,照例上床拥住她的身体,将她勾过来抱到自己怀里。第一次见芜茵的时候她就这么瘦,现在好吃好喝地供着,好不容易看着没那么瘦了,但抱起来的重量还是让人皱起眉头。
芜茵在礼堂里拿奖学金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神情,只有将钱拿到手了,下场的时候才会偷偷笑一下。她大概不清楚第一排坐着一个始终盯着她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动作被人尽收眼底。
说不上一见钟情,但他抬头,看着她捧着奖学金证书一边笑一边下台,不知不觉攥紧了手中的钢笔。
活了二十多年对感情问题毫无兴趣,现在反而突然有种正处在青春期的感觉,怪异又难堪,他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但是再见的时候,她又撑着伞在雨里走,肩膀都淋湿了,一副可怜样,像支枝条柔韧的茉莉,看过来的目光却谨慎又警惕。
现在,她在他的臂弯里睡着。
贺知延低头凑到她的颈间,手掌缓慢又熟练地靠近她的睡裙。没穿内衣的睡裙里面空荡荡的,他包住那团滑腻的乳,手再向下,钻进内裤里,指尖轻轻陷进柔软湿滑的细缝中。芜茵微哼了一声,眼睫颤了颤,像是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
他捞起她的身体,手指滑着碾向湿润挺立的蓓蕾,被搅动的水液发出黏腻的声响。底下已经足够湿润,他照旧抬起她的腿,早已灼热硬涨的性器贴着湿哒哒的花苞磨动几下,向下挤进穴中。
芜茵身子下意识地颤抖,被挤得轻声哼了一声,手指抓住了身前的被子,睁开了眼睛。
性器被挤的只顶进一半,贺知延低头亲亲她的唇角,哄人的话已经张口就来:“宝贝,今天不那么深了,你放松一点。”
贺知延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度为零,芜茵被撞的忍不住哼哼,手指绞着被子,身体却往下沉。随着他挺腰的动作,性器碾着穴里的软肉向内撞,沉重地压到花朵深处。芜茵拧着眉头抓紧他抱过来的手掌,声音被一点点撞散:“你说不那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