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洛水勉强笑道:“师伯这般修为,弟子听不到觉不出亦是寻常。”

他听了就笑:“不必夸我其实我确实存了几分吓一吓你的心思。”

“……”

洛水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抬眼去看,果然看到对方摆弄着手中的拂尘,笑眯眯看着她。

大约是她脸色看着真不太好,灵虚真人白微总算不再逗她,只温声道:“我那师弟座下的弟子多是拘谨,而我之门下,也是这般沉闷,师伯只是希望你学学你那大师兄,莫要像其他弟子这般无趣。”

洛水只能说:“师兄师姐们多性格稳重,我初入门,自是还需磨炼。”

白微笑道:“这话说得好。换作我那新收的徒儿,大约只会应个‘是’,然后兀自不改,断是说不出这般圆融的话来唉,我总觉得我俩有缘,若我也有你这般心思灵巧的徒儿便好了。”

洛水一听,赶紧道:“师伯言重了,凤鸣儿师姐最是爱敬师伯,您若这般说,师姐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白微“哦”了一声,对她隐隐的指责不置可否:“如此说来,最近你二人相处,她倒是常同你提起过我?”

才怪。

洛水想。

凤鸣儿本就话少,两人在一起亦多讨论修炼之事,哪来的时常提起?

心里如何想不管,嘴上她应得极顺:“自然。师姐修行之上见解独到,常常为弟子解惑。”言下之意便是在暗夸白微教导有方。

这马屁拍得妥帖,白微点头受了,笑道:“既然如此,若你修行上有不解之处,也可来寻我。”

他顿了顿,又问道:“却是不知师侄今日来此,是有何疑问?”

洛水含糊道:“不过是年关将近,春景将发,弟子想提前寻一处景致好的地方,所以来查些地理方志。”

白微笑言说:“下山游历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你有心了。若是师侄喜欢,不若看看方志类甲子、乙丑部分廿六、廿八卷都是不错的。”

话到这里,洛水自然是谢过道别,再恭敬目送白微离开。然而就在那流水也似的宝蓝袍裾终于滑出视线之时,她忽然想起那次同在藏经阁,闻朝似乎曾经说过:

(“……之所以能成这天玄掌门,旁的没什么值得夸耀,不过是记忆比寻常人要好些天玄收藏的典籍功法……”)

(“……如今依旧记得清楚。”)

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方才画卷放回的位置上,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待得稍稍回神,方猛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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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青言:原来当初你让我照顾你徒儿是这个意思,那……谢谢祭剑送的老婆?(? ? ???ω??? ? ?)?

闻朝:????

小剧场二:

师伯:^^师侄说得好

(师伯的小本本+1)

第088章 | 0088 新节至

(“他……他都看见了?”)洛水在心里问那鬼。

(“嗯?”)那鬼懒洋洋地回了个鼻音,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好似大梦初醒。

(“我问你他是不是看见了!”)洛水心中无声尖叫,若不是地方不对,她甚至想把架子上的卷轴统统扯下来撕了。

那鬼似也没料到她突然情绪不稳,默了片刻,方才宽慰道:(“横竖无事,你莫要自己吓自己而且他就算看见了又如何呢?”)

洛水脑中“嗡”地一响,一想到那个可能,竟是连脑子也不转了,半晌才稍稍回神,只听得耳边“咯咯”作响,竟是牙齿也有些打战。

大约是瞧她骇得厉害,它终于叹了口气,细细与她分说开来:(“横竖不过是一幅卷轴,你看便看了。不过是来找些东西,偶尔发现而已。如你这般年纪突然瞧见个画里有个俊俏郎君,不好意思说出口岂再正常不过,切莫自乱阵脚。”)

它的声音本就和悦,如今收了平日里惯有的调笑,虽没了那种一听就让人心痒的魅力,却另有一番平心静气的安神之效。

洛水听着听着,心便慢慢落回了肚子里。随即有些赧然,她也不知为何,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类似的情况,却怕极了。

过了一会儿,她总算心下稍定,埋怨道:(“说归说,方才那掌门来之前,你为何不提醒我?”)

脑中的鬼“嗤”笑了声,并不回答。

洛水随即反应过来:若真是出声提醒,反而显得她早有准备,那才是真的露了破绽。

她心下讪讪,嘴上却是不肯认,只道:(“下回可不能这样,这灵虚真人身上我瞧着很有些古怪,你不是窥得天机么?这般撒手旁观,就不怕我被他诈出些什么?真要有了万一,我可不敢在他身上用你那劳什子的织颜谱……”)

洛水本意只是开个玩笑,不想这鬼赞同道:(“确实,你如今功法用得熟了,同你那师兄玩耍并无不可,可若要真碰见修为高的,莫要擅作主张自行运功。”)

洛水听了不由脸上一热。这鬼东西时醒时睡,尤其是最近,睡多醒少。有几次她被那臭不要脸的伍子昭半路拦住拖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几次问那鬼皆是没动静,便只能自顾自地同那狗东西歪缠。

洛水直觉这狗东西应当是个贱皮子,不愿意被他以为真占了自己的便宜去,平日只勾他亲舔抱弄。可若被他弄得实在馋了他身下那驴样之物,便会运起罗音生香之决,好安然将他那物纳入穴中。由此她解了馋,顺便练了功,而那狗东西还以为未曾真正得手,便同那被胡萝卜勾着的驴子一般乐滋滋地追着她跑,亦是自得其乐。

(“你……你都知道啊?”)洛水赧然。

(“你脑子里那点东西,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它嗤笑,(“我也不是不让你偷吃,只是劝你莫要觉得翅膀硬了,去踢那铁板。”)

(“这灵虚真人竟是比我师父还可怕么?”)她好奇。

然这回,脑子里的鬼竟是没再回答。

而没有回答亦是一种回答。

脑中这鬼对她那师伯的忌惮再明显不过。换作旁的时候,她大约还会打趣嘲笑它胆小如鼠,可一想到方才的情形,想到那织物滑过皮肤带来的触感,隐隐约约的凉意便又自手背的皮肤下沁出,腿亦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