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仪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休书一封遣了侍卫送去京郊大营帮程梨说情,又带了些吃食来到东宫地牢看望程梨,却不料被拦在门外。
“霍大人,本宫进去片刻便出来,劳烦大人行个方便。”
“任何人不准探视,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娘娘还是请回吧。”
霍临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语气不卑不亢,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音仪还欲开口,可看着霍临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
她示意身后的冬霜留下食盒,便离开了地牢门口。
过了很久,霍临才把视线从前方移向脚边的食盒,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地牢大门,不由得想起里面那个在阴暗的牢房里酣然打盹的奇女子。
他转身,弯腰提起食盒,示意守卫开门后,大步朝里间走去。
听见门口处传来声响,浅寐的程梨睁开双眼,就看见那个带头抓她的男子拎着一个漆红的食盒放在她面前。
“太子妃带来的。”他薄唇微掀,似乎不愿再同她多说一个字。
“等等。”程梨在他转身欲走之际出声叫住了他,本做好了被忽略的准备,却不料他停下了脚步。
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难说话。
程梨鼓起勇气,试探着开口:“敢问大人,太子殿下何时能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闻言,霍临侧头看了她一眼:“无可奉告。”
程梨愕然的张了张嘴,又眼看着那人关上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的密室内,太医刘詹处理完萧怀玹左肩的箭伤,长松了一口气。
“殿下,这箭尖上抹了剧毒,所幸及时医治解毒,否则殿下将有性命之忧。”
萧怀玹利眸微睁,摆了摆手,示意刘詹退下。
一旁的凌煜微觑了眼萧怀玹阴沉的脸色,斟酌着开口:“殿下,霍临失职,江南一行守护不力致殿下受伤,已受杖责三十,自请去看守地牢。”
“行踪被泄密,并非他的过失,让他回来罢。人抓了么?”
萧怀玹忽然话锋一转,凌煜微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萧怀玹说的是谁。
“抓了,不过......”凌煜顿了顿,继续说道:“据盯她的影卫来报,她这几日只是闭门作画,并无异常。”
闻言,萧怀玹双眸微眯,似在思索:“若不是她,那便是孤后院那位了。只是不知是左相和荣王派来的,还是北狄怀阙派来的。”
“从今日起,加派人手,紧盯后院。另外,孤被刺杀一事必须保密,对外仍称孤在京郊大营巡兵。”
“是。”凌煜领了命令正准备出去吩咐,忽而想起来,地牢里还有个背了锅的不知道如何处置,于是多嘴问了一句:“那...地牢里那位该如何处置?”
想到那个狗胆包天顶撞他的奴才,萧怀玹不禁冷笑:“她不是牙尖嘴利么?关她几日,磨磨她的锐气,何时哭喊着求饶了,何时放她出来。”
依凌煜的了解,太子殿下虽不是什么仁善之人,但对待下属和奴才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绝不会随意处罚一个无辜之人。
他虽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并未多言,领了命令便退出了密室。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原本安之若素的程梨渐渐坐不住了。
她原以为左不过两三日那太子就会查明真相,放她出去了。谁知一连过了五日,竟没有半点要放她的迹象,还有之前那个拎食盒给她的男子,自从第一次交谈之后,她也再没见过。
墙面上渐渐消失的阳光告诉她,又一日过去了。
更要命的是,地牢内阴冷无比,虽然有赵音仪命人送来的厚实衣物和褥子,可架不住夜里见缝就钻的寒风。
程梨估摸着,要不了几日,她就得染病不起了。
不过好在,赵音仪惦记着她,一封又一封的书信从东宫送到京郊大营,却杳无音讯。
书房密室内,养伤的萧怀玹看着桌案上厚厚一摞的信封,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倒是会笼络人心,霍临怎么说?”
凌煜如实道:“霍临说,她看上去很淡然的模样,头两天甚至还能酣然入睡,近两日才看出有些焦躁不安。”
闻言,萧怀玹隐晦地勾了勾唇,看着俯在他脚下的羽吟,意有所指道:“孤还真当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既如此,那便放她出来罢。”
于是,入狱后的第八天,程梨终于见到了牢房外的天空。
她缓缓走出牢房,视线下移,琳琅捧着件藕色披风,一脸担忧的向她跑来。
“姑娘!殿下可算放你出来了!”她一面说着一面给程梨系上披风。
“我没事,咱们回去罢。”程梨头晕眼花,强压着不适安慰眼前忧虑的小丫头,两人扶持着往偏殿走去。
一场春雨下得又急又密,加上在地牢里受的凉,程梨如她自己所料的那般,一病不起了。
偏殿里,银骨炭烧的火热,赵音仪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程梨,蹙着眉头询问一旁的琳琅。
赵音仪哑然失笑:“也罢,冬雪,快去准备笔墨。
他将那床枋越攥越紧,已然就要把它捏碎了一般,脸红如火,脑中时而一片空白,除了本能,除了欲-望再无其他。那物烈的很,将男人的欲-望放大了千倍万倍,衣衫很快被汗水浸透。他死死地咬着牙,极度忍耐。
身体像是被熊熊烈火点燃了般,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如同烙铁。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脖颈滚落,一滴一滴地浇打在他的衣衫上,床褥上,牙关不住地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布满血丝,满是痛苦、挣扎与忍耐。体内,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热意被放大,放大,更加放大,很快,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姜承翎仰头倚靠在床榻之上,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顺就会窒息,喉结一下下滑动。他的嘴唇干裂,不时用舌尖舔舐,却无法减轻那火烧般的干渴,呼吸急促,喉咙里间或发出低沉的声音,理智逐渐被吞噬。
就在这时,但听房外响起一声娇糯糯的声音:“姜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