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左臂的伤还?未痊愈,却?如?此?关心她的这点小伤。
晚青妤道?:“我看你的手臂包扎得比我还?严实,平日里你都没照顾好自己,我这点小伤算什?么?呢?”
萧秋折摇头道?:“不能这么?说。我身强力壮,受点伤不算什?么?。你身子柔弱,这点伤对你来说已?是很疼了。况且,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担心。”
他说着,抬起左臂在她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晚青妤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要逞强,你的伤明明很严重,太医不让乱动。”
萧秋折被她突然抓住手,微微一怔,耳尖又悄悄红了,摇头道?:“不疼,真的不疼。”
以前他受伤时,总是疼得难以忍受,尤其?是那一年,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手脚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蜷缩在角落时,疼得浑身发颤,骨头仿佛都要碎裂一般。他恨不得将牙咬碎,却?依然无法缓解那钻心的疼痛。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疼痛虽不再那般剧烈,却?也依旧难熬。可这一次,他伤得如?此?严重,却?在她面前,竟觉得一点也不疼。
仿佛她真的能治愈他的伤痛,就像十七岁那年,她写的每一封信,都像一剂良药。
晚青妤也感觉心中微样,红着脸,慢慢松开?他的手。
萧秋折打?开?药箱,取出药酒和纱布,抓起她受伤的手,轻轻解开?纱布,仔细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包扎好后,晚青妤便上了床,盖上被子躺下?。
萧秋折见她睡下?,便出了房间去洗漱。等他回来时,晚青妤已?沉沉睡去。他走到床前,看着她安睡的面容,心中升起一种陌生且强烈的柔情。
她的脸颊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红润,双眼微闭,睫毛修长。他弯下?身,凑近了些?,仔细端详她,一时涌起冲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红润的嘴唇。
指尖触到那柔软的唇瓣时,他的心猛地一颤,情绪愈发激荡。然而,见她睡得如?此?香甜,他终是忍住了,未再打?扰她,转身回到床边躺下?。
他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她,许久许久才睡去。
次日清晨,晚青妤醒来时,发现萧秋折正坐在桌前,并未离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轻声问?道?:“你今日不去上朝吗?”
萧秋折收起手中的笔,转头对她道?:“今日不上朝,待会儿先去大理寺看看, ろんぶん 然后出城一趟。午时可能赶不回来用饭,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用。城门口有家点心铺子,味道?极好,回来时我给你带些?。”
晚青妤起身下?床,穿上鞋子,理了理凌乱的秀发,应声道?:“那好,你出城时注意安全。”
她刚睡醒,声音还?带着几分糯软,秀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有些?娇媚。
萧秋折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帮她拢了拢脸上的碎发,随后抓起她受伤的手,轻声问?道?:“手还?疼吗?用完早膳后,你去找太医瞧瞧,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晚青妤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笑着摇头道?:“早就不疼了,昨晚就不疼了。”
萧秋折却?坚持道?:“那也得让太医瞧瞧,如?此?我才能放心。”
晚青妤乖巧地点了点头:“好,你的胳膊也要注意些?。”
萧秋折松开?她:“早膳我已?用过了,我先走了。”
“嗯。”晚青妤目送他出了房间。
他走后,晚青妤出房洗漱时,便听到院子里甚是热闹,她问?门外的玉儿:“今日是什?么?日子?”
玉儿回道?:“小姐,是侧妃院里的三公?子要去付家提亲,这会儿正忙着准备呢。”
晚青妤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似乎刚好。她一边往洗漱的房间走去,一边听玉儿跟在身旁说道?:“这次的聘礼可真是丰厚,样样俱全,都快赶上当初您嫁入亲王府时的聘礼了。三公?子一个庶子,竟能用这么?多聘礼,我还?是头一回见。亲王府果然阔绰,出手如?此?大方,光是黄金就抬了几大箱,还?有金银首饰、珠宝玉器,数不胜数。”
晚青妤闻言,脚步微顿,如?今银库的钥匙已?被太妃收走,看来太妃对这次提亲极为重视,否则也不会如?此?大手笔,不过,付家在京城中地位显赫,聘礼丰厚些?也是应当的。
晚青妤洗漱完毕,用了些?早膳,对玉儿道?:“我已?两日未去看望二哥了,今日先去太医院瞧瞧他的情况。”
玉儿点头应下?,转身去备马车。这时,方于匆匆跑来,手里还?拿着半个包子,气喘吁吁地道?:“公?子今日让我继续保护少夫人。”
玉儿见他啃包子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连包子都没吃完就跑来了,小心噎着。”
方于嘿嘿一笑,道?:“不会不会。”他咽下?最后一口包子,问?道?:“你们今日要去哪儿?”
玉儿:“先去太医院看看二公?子,现在去备马车。”
方于拍了拍胸口:“这事让我来,我去备马车,你先去伺候少夫人。”
方于是个有干劲、有担当的男儿,玉儿笑着点头,便让他去了,自己则陪着晚青妤整理东西。
今日晚青妤特意让厨房煲了些?汤,又做了些?点心,想着二哥如?今应能吃些?清淡的食物了。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人便上了马车,一路向太医院赶去。
到了太医院,晚青妤进了房间,见二哥已?能坐起身来,心中满是欣喜,走上前道?:“二哥,你如?今能动了?感觉如?何?”
晚青禾看到她,略有激动地笑回道?:“腿虽还?不能下?床走路,但已?能坐起来了,手臂也能活动,没什?么?大碍了,妹妹不必担心。”
说罢,他往她身后看了看,问?道?:“秋折今日怎么?没来?他的伤好些?了吗?”
晚青妤回道?:“他今日有事,抽不开?身,等忙完了定会来看你。二哥不必担心,他已?经好多了。”
这时,晚青桁进屋,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对晚青妤道?:“姐姐,太医说我们明日便可离开?太医院,回晚府休养。”
晚青妤闻言,有些?惊讶:“这么?快?二哥的伤势当真无碍了?若回晚府,恐怕不如?在太医院方便。”
晚青桁:“太医说二哥的伤势已?无大碍,不必一直住在太医院。回晚府后,若有需要,太医会派人随行照料。”
晚青妤想了想,太医算是仁慈,毕竟,能在太医院住这么?久,已?是皇家的恩典。
她心有一事,问?晚青禾:“二哥,你可记得父亲和兄长在去世之前,可曾看过什?么?古怪的书?籍?”
晚青禾回忆片刻,摇头道?:“父亲和兄长平日看的书?虽多,但未曾听说有什?么?古怪的书?籍。”
他顿了顿, ろんぶん 又道?:“不过,倒是有一次,一位老先生带着一本书?来拜访父亲。两人聊了一会儿,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那老先生便告辞了。至于那本书?是否留了下?来,我也不清楚。”
晚青妤追问?道?:“那老先生是谁?你可记得他的模样?”
晚青禾仔细想了想,回道?:“那人年纪挺大,身形瘦削,面相?不像是北方人,倒像是南方的。若是京城里的先生,我应当认得,但那人我却?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