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香香的?,他忍不住看她一眼又?一眼,很想再亲一亲、抱一抱。
晚青妤不愿去人?多的?地方,便带着萧秋折去了河边的?一家小餐馆。这家餐馆她小时候经常来?。出嫁之后,她已许久未曾来?过,刚一进店,掌柜的?便迎了上?来?,认出她后,笑着招呼道:“青妤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掌柜的?目光随即落在萧秋折身上?,略有?惊讶地笑着问道:“这位是……你的?夫君?”
当年,晚青妤与萧秋折成婚之事,京城中人?尽皆知,掌柜的?认得?萧秋折,只是他明知顾问,让萧秋折有?些不悦,回道:“没错,我是她的?夫君。”
掌柜的?嘿嘿一笑,领着二人?走到窗边的?座位坐下:“二位先坐,想吃什么尽管点,窗边还?能?瞧见河边的?风景,最是惬意。”
晚青妤对这里颇为喜欢,接过菜单,细细看了看,点了几道儿时常吃的?菜,又?将菜单递给萧秋折,轻声细语地为他介绍哪道菜味道好?,哪道菜是店里的?招牌。
她的?声音轻柔,语气温和,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嗓音也不似先前?那般虚弱。
萧秋折依着她的?推荐点了几个菜,店老板便去准备饭菜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萧秋折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看得?晚青妤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转头望向窗外。
此时霞光渐褪,湖边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夜色,朦胧中透着几分静谧的?美感。
萧秋折心中有?些不确定,不知她是否真?的?接受了自己,是否心中有?了他。他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这层关系尚未水到渠成,便又?被她拒绝。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冲动,转而问道:“那日我问你,你的?玉佩从?何而来?,你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如今能?否与我说说。”
晚青妤转过头,见他对此事如此好?奇,思索片刻,道:“那块玉佩是我一出生便带在身上?,应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母亲留给她的??
意思是或许她自己也不确定这块玉佩是否真?的?属于她。他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你的?生母是谁?”
“我也不知。”晚青妤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涩,“这么多年了,父亲母亲从?未提起过。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早已晓得?自己是捡来?的?。还?是在我六岁那年,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知晓的?。那时我害怕他们?会将我送走,所以这些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块玉佩,我也告诉他们?早就弄丢了。”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黯淡下来?。萧秋折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他害怕皇贵妃真?的?是她的?生母,那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将变得?复杂。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既然你也不知你的?生母是谁,那以后就别再管了,自当永远是晚家的?女?儿,永远都是。我不在意你是谁的?孩子,我在意的?是你。”
以后他也不会去查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能?在一起。
晚青妤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那日他曾提过,他们?之间可能?有?血亲关系,若真?是如此,两人?便再无法?在一起。
可她心中也暗自思忖,自己怎可能?是皇家的?女?孩?若真?是,容貌上?总该有?些相似之处。再者,皇贵妃当年丢了女?儿,在京城里寻了许久,皇家怎会这么多年都未曾找到她?
她好?奇地问萧秋折:“玉佩和我的?身世,你是如何知晓的??”
萧秋折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那块玉佩,除了我见过,还?有?谁见过?付钰书?”
不然付钰书怎么会知道。
说起付钰书,晚青妤躲开他的?目光,没做声。
她这般反应,萧秋折心中顿时升起醋意:“你之前?与他到底关系如何?怎么什么都告诉他?当初他给你写了多少信, ろんぶん 信里都写了什么?你何时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不是介意,我是想知道。”
他说着不是介意,可握着她的?手却紧了紧,眼神也冷了几分,显然在意得?不行。
晚青妤低声回道:“他的?事,我们?还?是别再提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那些信……等我回去便烧了。”
她也不愿再留。
“还?有?。”她认真?地看着他,“在我的?身份弄清楚之前?,我觉得?我们?两人?还?是要注意一些言行举止,万一……”
“没有?万一。”她话未说完,萧秋折便打?断了,“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管什么血亲关系、伦理道德。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夫妻该做的?事,我一样也不会少。”
他生气了,说起话来?像置气的?孩子。
然后问她:“那你呢?若我们?真?有?血亲关系,你会放弃吗?放弃我们?的?婚姻,放弃我?”
他这样问,晚青妤一时愣住,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深知,若真?如此,这段关系将违背伦理道德,成为世人?唾弃的?丑闻。
当他们?的?身份被揭穿,公之于众,届时却仍执意做夫妻,那么他们?的?人?生将陷入无底深渊,连带着他们?的?家人?,甚至未来?的?孩子。
萧秋折等着她的?回答。晚青妤始终没有?回答,神情中已是透露她无法?接受。
萧秋折皱了下眉,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尽是忧伤破碎。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变得?微妙。
过了一会,晚青妤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失控。从?他将她从?山间接回,到如今,不过短短时日,他对她的?态度却转变极快从?最初的?冷淡疏离,到后来?的?亲近温柔,直至如今的?近乎疯狂。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快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甚至怀疑,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已失去了理智。
他说出这样的?话,莫说是她能?否答应,便是他的?父亲、祖母,也绝不会应允。更何况,此事尚未查清,他便如此决绝地表态,若日后真?相难堪,他只会更加伤心,更加失落。
这时,店小二开始上?菜。菜上?齐后,气氛依旧僵持。萧秋折显然因她的?态度而心生不悦,松开了她的?手,不再看她,也不说话,拿起筷子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晚青妤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碟中,结果?他冷着脸,又?将鸡腿夹回她的?碗里。她又?为他盛了一碗粥,他却将粥推回她面前?,依旧不肯接受。
她在心中无声叹息,虽无太多胃口,却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两人?吃饭时皆沉默不语,萧秋折埋头吃饭,偶尔瞥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晚青妤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胳膊上?,袖子遮掩下,不知他的?伤势如何。她关关心问:“伤口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上?药?”
萧秋折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上?了。”
晚青妤又?夹了一道菜放到他碟中,结果?他还?冷着脸,又?将菜夹回她的?碗里,显然气还?未消。
她歪头看了看他:“那日我让人?去街上?给你做了几身衣裳,你回头别忘了让方齐去取。”
她还?给他订做了衣裳?
萧秋折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但心中的?火气仍未消散,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晚青妤拿起一个包子,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轻笑道:“尝尝,这家的?包子特别好?吃。包子太大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我吃一半吧,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