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耐烦地停住脚步,“又干什么。”
身后的人听出他这种不耐烦,声音小小的,“你去哪里……”
她不敢一个人呆着这里,但她也不敢出去,出了这里她会不会又被人绑了卖掉?
尽管心里惧怕,可周寅坤是她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了。他是爸爸的亲兄弟,他知道她住在哪里,而且……好像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很怕他。只要他愿意帮她,她就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去杀人。”
周寅坤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
周夏夏赶紧追上去,一路小跑地跟着他到了包厢门口,周寅坤回过头来,“周夏夏,像你这种跟踪我的人都被我杀光了。”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
只是那笑容吓得女孩一哆嗦,眼泪又涌上来:“求求你了小叔叔,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待在那里。”
“所以非要跟着我,我杀人你也在旁边看着是吧?”
这里这么多人,又是公开场合,夏夏觉得周寅坤应该也没有这么胆大包天,八成是吓唬她的。就比如上次他说要把她风干了做成人肉干喂狗一样。
这个俱乐部实在太大了,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没有一个正常,周夏夏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看,心里紧张感飙升,也不管周寅坤说的话有多可怕,赶紧点点头,眼神乞求。
周寅坤愈发觉得不该多管闲事,谁能想到这个软骨头不仅爱哭,还黏人,像张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周耀辉两口子不会养就不应该养。
他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吴邦其正品着一杯红酒,看着外面的拳赛。见周寅坤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放下酒杯:“周先生不是这么不懂规矩吧。”
第29章辈分
周寅坤自顾自地坐下,他本来也不是守规矩的人。
不过周夏夏知道这话是在说她,周寅坤果然不是来杀人的,倒像是……谈生意的。
心里的忐忑略微放松了些,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穿着谈吐看着不寻常,而且,隐约还有点眼熟。这一晚上经历太多事,周夏夏一时想不起来。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到来,影响了周寅坤的生意。之前好朋友颂恩学中文的时候,就常念叨“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要是因为她影响周寅坤赚钱,可能真的要被剐了风干再喂狗。
夏夏抿抿唇,怯生生地喊人:“爷爷好。”
闻言,吴邦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似乎有所缓和,但这边周寅坤的眼神很吓人。鈤綆p?嗨堂陆??⑦酒扒??壹8⒐《
好得很,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软骨头,一开口就给他叫矮了一辈。她莫名其妙管吴邦其叫爷爷,吴邦其不就成了他叔?
周夏夏胆战心惊地靠墙站着,不知道自己只是打了个招呼,怎么好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你要在那儿杵多久?”
男人一开口,周夏夏赶紧过去,不敢离他太近,坐在了沙发的角落。
“周耀辉的女儿。”这算是跟吴邦其交代,周夏夏是自己人。
紧接着他侧过头来,“叫叔。”
周夏夏才明白自己叫错了称呼,赶忙改口:“叔叔好。”
吴邦其倒是没想到刚才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周耀辉的女儿,周寅坤的侄女,更是赛蓬的孙女。
他笑着摆摆手:“叫什么都行,小姑娘,这儿有水果多吃点。太瘦了。”
陌生人一句随意的关心,夏夏瘪瘪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爷”
周寅坤看她一眼。
“谢谢叔叔。”周夏夏说完,可怜巴巴地看了眼桌上的果盘,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不知道可不可以拿来吃。她其实饿坏了,但她不敢说。
周寅坤看她那个样子就不耐烦,吃就吃,不吃就不吃,吃个东西也看人脸色,没半点周家人的血性。
他要是养这么一个,脸都能丢到印度去。
周寅坤索性不理她,饿死最好,正好给周耀辉添堵。
但他的这种视而不见,却被夏夏当成了默许。她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果盘抱到面前,用叉子插起一块芒果放到嘴里,芒果肉厚实清甜,甜味从舌尖蔓延到心里,她吸了吸鼻子,不觉得那么想哭了。
吴邦其打量了两人,听说周寅坤和周耀辉兄弟不和,现在瞧着,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和?至少没有牵扯到小辈身上。
于是他说:“周先生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吗?”
周寅坤嗤笑一声:“周耀辉胆子小,走货量还逐年减少,你要的量他根本满足不了。”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道视线定在自己身上,男人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回头一看,周夏夏嘴里包着水果,两颊吃得鼓鼓的,正看着他。
眼神里有害怕,害怕里还掺杂着那么点不满。
这是听见他说她爸了。
“看什么。不爱听就出去。”
语气很凶,女孩眼眶一红,低下头不再看他。她没有胆子自己出去。
周寅坤也是不明白这个周夏夏,说话声音大点都能吓到她,一到她爸她妈的事,这软骨头就又咬人又瞪人的,比他之前养的狗还护主,狗还有怕的时候,而她……连他都敢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