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他不知道这样是在撬景王墙角吗?
柳青骊抿唇忍笑,饶是坏心的问道:“孟公子此话何意?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特别是你们文人,最爱的就是纳小妾,不是吗?”
孟玄朗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很难举证辩驳她,纵观身边认识的一些朋友、恩师,也都纳过一两个小妾,就算没纳妾,也周旋在不同的红颜知己当中。
柳青骊:“孟公子将来会纳妾吗?”
孟玄朗当即摇头:“不会,我爹这辈子就我娘一个,我娘对我耳提面命,亮怀此生只会娶一个妻子,从一而终。”
“万一你不喜欢你的妻子呢?”
孟玄朗坦言:“也不会纳妾,既然娶了妻,就是一辈子的责任。”
柳青骊怔楞,不由对他未来的妻子产生了羡慕。
地面忽然传来震动,马蹄声由远及近,掀起一地烟尘。
马匹嘶鸣,四五匹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感应到危险,孟玄朗将柳青骊护在身后。
等烟尘散去,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孟玄朗被烟尘呛到,咳嗽了一声:“骆雍,你这是在做什么?”
骆雍从马背上眯着眼俯视下面的两个人。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们骆家和柳家有姻亲之约。
他的姐姐未出阁时和平阳侯世子,也就是现如今的平阳侯柳靖有过一段情。
只是后来柳靖远走江淮,姐姐久候不归,恰逢宫里选秀,姐姐被父亲送入宫参选,圣上看中她姐姐封为骆嫔。
姻亲之事就落到了他和柳青骊头上。
他与柳青骊见过几次,只知道是个长得好看的木头美人,甚是无趣。
但前几日父亲当着他的面和柳靖谈及他们的亲事,柳靖那个糟老头子竟然不留情面当众拒绝。
挑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好,姻亲结不上,那就休怪他使些手段。
刚才在马场就看到柳青骊独自一个人乱跑。
这样绝佳的机会千载难逢,怎料忽然跑出来一个孟玄朗坏他好事。
“孟老师,哦不对,你现在不再是国子监的老师了,孟玄朗,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给小爷我滚开!”骆雍左手牵着缰绳,右手举起马鞭威吓孟玄朗。
孟玄朗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并没有因而退缩,反而上前劝说:“骆雍,大庭广众之下,你聚众在此以多欺少,就不怕御史到殿前参你父亲一本?你现在离去,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你以为你老几啊,敢管到我头上!”骆雍桀桀笑了起来,跟身边的朋友嬉笑道:“他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只知道背后告状。”
狐朋狗友都跟着哈哈大笑,嘲弄地看向孟玄朗。
骆雍忽然眼神一转,乖戾阴狠地一鞭子甩到孟玄朗身上:“找御史是吧!敢找我就抽死你!”
噼啪两声,甚是吓人。
孟玄朗后退两步,被鞭打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忍着疼痛,依旧把人护在身后。
“骆雍,虽然我不再是你的老师,可我仍是朝廷命官,你一无官职,二无职权,你目无法纪,敢对朝廷命官动手,依据大绥法,要杖刑九十。”
骆雍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在马背上笑弯了腰:“你读书读懵了?”
“我如今在刑部司任职,官居九品。”孟玄朗将腰间的铜制鱼符举起,像是他的免死金牌,他反问:
“你任何职?”
鱼符乃吏部为官员派发的凭证,每一枚鱼符一分为二,官员拿一半,吏部存另一半,有其特殊暗记,唯有一对可以严丝合缝对上,是独一无二的象征。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目无法纪的骆雍。
骆雍从马背上跳下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二话不说就来抢他手里的鱼符,往地上随手一扔,下一刻就往孟玄朗的腹部打了一拳,将他击倒在地。
孟玄朗只是个文弱书生,不堪一击。
骆雍笑了,插着腰指使其余人将孟玄朗往林子里带:“带去林子里给我打。”
骆百嘉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来犹豫道:“三哥,他可是朝廷命官,你刚才打他那几下够了。”
万一东窗事发,他可不想担责。
骆雍翻了个白眼,一脚揣在他屁股上:“怂货!”
他给另外几人使眼色:“你们几个,把他带进去。”
而他自己,则走到柳青骊面前,目光滑过她的脸,脖子,肩膀,胸,腰,臀,赤口口地打量了个彻底,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柳小姐,我也不想辣手摧花,你自己走,我还可以给你两分薄面,一会怜香惜玉些。”
被人从地上带起的孟玄朗听到他的话,像是回光返照,用力挣脱开其余人,猛地冲上前,二话不说拉着柳青骊撒丫子就跑。
众人没预料到他还有余力,纷纷追上去围堵。
终于将人堵进了桃林。
“柳小姐,我拖住他们,你回去找景王的侍卫,他们那里安全。”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