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淮还是有些怵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的,毕竟他们家里不是从政就是在国家单位上班,只有他是个另类,从事家族里最看不起的职业。如果当初不是江从溪包庇他,替他说服父母,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苦哈哈的上班呢。
他扭头没说话,虽然态度不好,但是江从溪知道对于这个顽劣的弟弟来说,这已经算得上“听话”了。
临走前他敲了周越的门,说自己要离开几天,周越闷在房间里不说话。没办法,他只能对沈愿嘱咐。
“你多照顾他的情绪,有什么事立即给我打电话。还有,”他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江一淮,语气沉重了几分,“要是江一淮还是不知道收敛,你该怎么做怎么做。”
“你是不是我哥?!”
“好,我明白了。”
江从溪无视跳脚的江一淮,转身出门。
……
江一淮团队的公关做得很到位,网上的舆论很快被压下去,在这个互联网没有记忆的时代这件事很快翻篇,周越也慢慢从阴霾里走出来。
这几天沈愿怕周越的情绪被父母看出端倪,直接给二老报了旅游团。像江一淮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和周越独处的机会,他也只能从酒店搬到家里,时时刻刻观察周越的情绪,以及监督江一淮会不会做什么混账事。
周越表面看着无异,但是心里还是挺抵触江一淮的,毕竟看见他就会想起不好的事。因此江一淮转换策略,把狗皮膏药那套丢下,换成撒娇装可怜。
他长了张欺骗性很强的脸蛋,又是演员出身,很能轻而易举地迷惑周越,看得沈愿牙痒痒。
早饭过后周越坐到沙发吸烟,沈愿刚刚收拾完碗筷,一出来就看见江一淮狗腿地靠在周越身旁替他点烟,风月场所那套招式学得十成十。
“哥哥,你吸烟的样子好帅啊~”
周越受不了他这副粘腻的模样,往旁边挪了挪,让江一淮扑了个空。紧接着他又听到几声克制的抽泣声,扭头一看,旁边的男人在悄悄抹眼泪。
秾丽的脸蛋似乎很敏感,眼泪一出来眼眶就红了,白皙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就连泪珠子都懂事得过分,从眼睛缓缓掉落,珍珠似的啪嗒一下砸到他放在大腿的手背上。
然后这人期期艾艾地抬起美眸看着他,眼里满是自责与哀伤,小心翼翼的问他,“哥哥,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周越一哽,说不出话。
违心地说“没有”?
还是在他悲恸的眼神中说“知道就好”?
见对方不说话,江一淮抓起他的手,声泪俱下,“如果哥哥心里还有怨气,那你就打我吧,只要能让哥哥消消气怎么对我都可以。”
烟蒂传来的烫意让周越回神,他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扭过身子去灭烟。
“哥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你都不知道人家见不到你的那段时间有多想你,我就是得了相思病,脑子犯糊涂才会做那些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哥哥难过了……我真该死!”
江一淮还叽叽喳喳说得不停,越说越伤心,颇有总要冲向阳台一跃而下的气势。
“够了!”周越忍无可忍地低吼。
江一淮立马收声,噙着眼泪看着他,那模样像是遭受了无以复加的委屈,就连哭都不敢哭。
周越不长记性,被骗了那么多次还是会上当受骗,憋了几秒钟,才别扭地说:“你别哭了。”
江一淮抹了抹眼泪,缓缓向他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今天穿了一件衣领宽松的白色休闲毛衣,前倾的动作露出了精致性感的锁骨,再往下就是诱人一探究竟的精悍胸膛……
不可否认的是,江一淮真的具有勾引的资本,周越被他魅惑得面红耳赤,眼神无处安放。
“咳……离我远点儿。”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离开,哥哥贴贴~”
目睹一切的沈愿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冷沉着一张脸转身走进厨房,将水龙头的水开至最冷,唰唰冲洗着自己的手。
另一边周越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犯规的举动,扭着头不自然看向一旁的盆栽,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他的身体现在很敏感,几天没碰很容易就有了感觉,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清晰感受到对方喷洒的热气,想忽视都难。
理他一拳之遥的江一淮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语气也变得拨人心弦。
“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他的手还搂上周越的腰,让两人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就在他准备得逞的时候,沈愿大步走来打断他们。
“越哥,脚挪一挪。”
听到沈愿的声音,周越立马
沈愿还带着围裙,手里拿着扫帚,让他挪脚时脸上还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一副卑微的家庭煮夫的模样……
反观他,像是抛妻弃子在外面勾搭妖艳贱货的渣男!
真可耻!
周越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离妖艳贱货离得远远的。
江一淮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阴沉沉看向坏他好事的沈愿,而接收到他不友好的信号的沈愿,微微一笑,眼底带着轻蔑。
妈的……这碧螺春成精了!
周越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
沈愿这还不是故意的话,那他就阳痿一辈子!
周越没察觉他们眼神中摩擦出的火光,因为他一直垂着眼。于是就看见在他面前扫地的那双手红得很不正常,像是冻坏了,原本可以灵活操作手术刀的手现在拿着扫帚杆子都十分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