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法再厉害能怎样?不知道哪个小山村出来的好运家伙罢了,跟陆公子正儿八经的家族绝学能比吗?”

“山村里出来的吃你家大米了?”

“不服气啊?敢不敢来赌一把?”

……

蔚招默默地看着他们摆了个盘开设赌局,两派人泾渭分明地站在赌盘两边,唇齿交锋,就“城里人”和“村里人”究竟谁更厉害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需要我告诉你们其实你们所认为的小山村走出的希望宣子修小兄弟,其实也是大家族一派的吗?

这也不怪众人,蔚子修自接手家族在珩山的事务以来,一直以“宣子修”自称,用的是他母族的姓,为的就是掩盖自己所厌恶的蔚家身份。

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包括蔚子修自己在内,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宣”姓的分量。

“小公子,我看你周身气势非凡,想必也是世家子弟,不如来给陆小公子也押上一注?”

有人注意到一旁的蔚招,舌头一甩就开始了拉票。

蔚招轻笑一声,婉拒了这个提议。

“难道小公子想押那个姓宣的?”那人锲而不舍,非要问个缘由,“你看了他早日的比武?”

“没有。”蔚招摇摇头,待对方思考这个“没有”是回答哪个问句时,他取出一张万两银票,随手丢在比另一边寒酸许多的“村里人”赌盘上。

无视了周边人群的唏嘘声,蔚招绕出了场地,登上了一旁的观赛小楼。

雅间门口,有一人抱着一柄剑倚靠在柱上。

蔚招目不斜视,从那人身侧经过,推开门提步走进。

“你对那金发的小子没信心吗?”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是对你有信心。”

谁让你是男主呢。

不管旁人心中如何想,陆珈此刻是信心满满。他身体向来健壮,即便晌午时分初次尝情事时的腰酸还难以承受,这不过一个时辰就又生龙活虎。

得到了心上人的鼓励,稍显张狂的少年意气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只握着长枪的手不断收紧,胸腔内的兴奋延伸到这个擂台上,只待猎物出现,再将其咬得支离破碎。

看到等上台的那个“宣子修”时,金发少年眸中的光停顿了一下,随即惊讶出声:“宣兄,居然是你?”

蔚子修握着剑柄一拱手:“陆兄弟,久违。”

“我一开始听到本场对手的姓时就猜是不是你,宣兄原来叫宣子修呀,名字真不错。可是……”陆珈笑道,“不过宣兄何时体术那么好了,竟还会掌法,晨渊剑的剑花挽够了?”

“陆兄弟真会笑话我,仅凭剑法哪能赢过你的求索枪,这不得找些旁门左道吗?”

“承蒙宣兄看得起,”陆珈抬枪躬身回礼,“今日能在圣院擂台再次相逢,也算你我二人缘分,请多指教。”

“还望陆兄弟手下留情,我可不想再瘸着腿回去了。”

一片落英随风飘落,二人相视一笑,待到那花瓣触及擂台的一瞬间,只见那两人均是目光一凛,寒光闪过,枪尖寒芒撞上剑身。

“噌”

寒刃颤动,嗡鸣骤起。

一时间擂台上沙尘飞扬,破空声和铁器撞击声此起彼伏。

陆珈的发丝在阵风中扬起,他笑容爽朗,豪气地喊道:“宣兄这晨渊剑可是耍得好,陆某可得换招了,小心!”

丝丝水流从那紧握着枪的五指间缓缓漂浮而出,在某一瞬凝成粗壮的几股水流猛地缠绕上长枪,随着陆珈的刺挑,极薄的水刃从水流中分离出,朝着蔚子修疾速射去。

“陆兄弟还真是不留手。”蔚子修急退两步,手腕一翻,将水刃击落。

“宣兄何必藏拙,一年不见了不会就这点长进吧?”

“呵。”蔚子修鼻腔里哼出一声不明不白的笑,他忽地将晨渊剑掷出,那剑身在炽烈的光照下一颤,竟分出三柄一模一样的剑来,蔚子修双指一并一挥,这三抹剑影即刻向陆珈掠去。

“不愧是宣兄,竟已掌握御剑之术。”陆珈压低身子,长枪在周身一扫,那被击开的剑影在空中转过一圈,又向他袭来。

陆珈在与这三柄剑周旋时,眼角余光仍放在蔚子修身上,见他右脚微移,那控剑的手划指为掌,当即纵身向后一跃,拉开距离。

“承让。”蔚子修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什么?”陆珈一愣,瞬息之间,那远在十尺外的身影已贴至面前,速度之快甚至爆出裂裂破空声,陆珈身体却仿佛凝固住无法动弹,眨眼间,他感到胸腔受到一股巨力,随即被一掌击出擂台。

围观众人见胜负已分,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好快的身法!这姓宣的到底什么来头?”

“没想到陆小公子也招架不住,当真是奇事。”

“啊!我押的一袋金币”

……

“咳咳咳!”

陆珈撑着长枪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他伸手揩去嘴角血迹,站起身半眯着眼笑道:“宣兄这要是算旁门左道,那众多世家都要哭了。”

蔚子修收起剑,走下台说道:“运气罢了,终是外物,论武艺还是陆兄弟更胜一筹。”

“宣兄不用给我台阶下了,今日的胜利是你应得的。”陆珈好哥俩地勾手揽住蔚子修的肩膀,“难得重逢,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