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先生神色平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拔吊无情的渣男风范,他垂下眼睛,取出放在抽屉里的备用钥匙交给少年,姿态看起来冷淡又不耐。
“………谢谢,今天麻烦了。”
临安微微抿唇,他体内因为药膏的存在一片冰凉,穴口却又涨又烫,这股相驳的感触让人觉得十分异样,却又有说不清的丝丝舒爽,他的身体依旧敏感,但肉棒却因为次数过于频繁的射精而变得疲软,就像是校医先生的治疗方法生效了一样。
校医先生只冷淡地应了一声,似乎还在因为之前被误解的事情揣着一点郁气。
临安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他不怎么喜欢主动地去讨好别人,让那人露出笑脸,如果校医先生在之后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态度不做出改变,那不如直接把他踹到一边。
虽然他对双向演员的情况有几分兴趣,但这点儿兴趣还不足以让他跨越自己的喜恶倾向,校医先生在被踹出床伴名单的危险边缘反复横跳,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还在敬职敬业地表演着冷淡的医生该有的模样。
他把少年留在了校医室,自己则先走一步,临安等到他出门,就立刻穿好了衣服,他半合着眼睛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度过了用餐高峰期,才慢悠悠地从校医室出来,锁好门,慢悠悠地走在了回宿舍的道路上。
肖长空应该给他带了午餐,毕竟情窦初开,向喜欢的人示好是正常人类的本能,左右也不过是一份饭,没等到人倒了就是了。【没有浪费食物的意思】
如果他迟迟不回,肖长空估计会去苏半白那边打探,临安暂时还不想让苏半白知道南行灯这边的事,于是慢吞吞地回了宿舍,在拉开门的时候,果然瞧见好大一只肖长空正蹲在自己书桌边团团转。
如临安所料,除了肖长空之外,书桌上还多出来了一只饭盒,不是一次性的,看起来是肖长空自己的用具,这位攻略对象应该是在窗户前面看到他了,眼巴巴的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大金毛,临安一边随意地发散思维,一边尽职尽责地皱起了眉头,他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神色,就像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反手就想拍上门,把自己和垃圾隔开。
“临安!”
所幸攻略对象的反应速度十分惊人,在临安反手要把门拍上的前一秒,肖长空一把把门把住了,然后反手就把人拉进了宿舍,“啪”一下把门关严了。
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虽然把心上人硬生生拽回宿舍的举动依旧让人一言难尽,疯狂地在对方雷点上跳四小天鹅,但总的来说却勉强还算在对自己的形象进行补救:“你别跑………”
他一边强硬地拉住了临安的手臂,一边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向他示好:“这次我不对你做什么,好不好?”
他单手发誓,神色严肃,但眼神却很狗腿,临安刚刚被人干完,现在不是很想再来一场,挣扎的动作便不是很剧烈,半推半就地被他摁到了床上,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十分警惕,一副随时防着对方暴起强.奸的模样。
肖长空被看得心头发虚,一时间不敢去想自己在对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只能在把少年强摁下去后,便屁颠屁颠地饭盒打开,把丰盛的一餐推到了心上人面前:“你还没吃饭吧?”
他下课先赶到苏半白那边去了一趟,发现这位烦人的长辈还没有回公寓,便大概确定了少年不在那边;
又自己去食堂过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少年的身影;
转手又和昨晚谈好交易的班级同学问了问,发现宁月月一切如常,吃完午餐就回了宿舍,便大致明白对方大概率是翘掉了这一餐,马上让一家常去的餐厅打包了饭菜,美滋滋地提着饭盒回了宿舍。
毕竟少年在学校里相熟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宁月月、苏半白,他平常几乎不和人交流,于是现在能去的地方也就寥寥无几,甚至连肖长空都是他难得的“熟人”之一。
肖长空不大确定少年到底有没有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苏半白或者说,把他对少年的单方面恶行告诉对方,他回想起对少年的种种举动,除去愧疚的情绪,更多的居然还是暗藏的喜悦。
他居然………没有后悔。
就离谱。
不管是什么身份,肖长空都该为自己的恶劣举动反复忏悔才对,但他只觉得自己发现了藏在世人无法发觉的隐蔽处的宝藏,并且为自己第一个发现了宝藏的美妙之处感到窃喜。
他丝毫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只为自己发现宝藏的姿势太不恰当而万分懊恼。
他没有留在那边,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呢?
肖长空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分析,好歹是亲戚,他对苏半白也还算了解,这位和他年龄相差不大的长辈对商政不怎么感兴趣,但该得的利益一分都不会少拿,他只是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而不是………不擅长。
没被父母辈的人控制,人生选择全由着自己来,因为兴趣爱好选择当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然后又因为血缘关系屈尊来了这边当老师,他为人还算正直不然也不会选择教育事业,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对少年的所作所为………
即便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也绝对会想办法把他们隔绝开。
肖长空心里打鼓,他刚刚才意识到了自己喜欢的对象到底是谁,完全不想和对方分开,但他现在还只是学生完全没有反抗上一辈控制的能力,他不是第一次体会到没有权柄在手的无力感,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深刻且惶惶不安。
拥有自己的力量有多重要?
现在他知道了。多?雯请连裙一?肆九7
“快点吃吧,不然就要凉了。”
翻涌的念头都被埋在心底最深处,肖长空心里打鼓,面上却一点儿异样都没有,顶着期盼的神色,似乎拒绝他就是十恶不赦。
然而少年深知他的本性,于是一点儿都没有被这样的表象所蒙蔽,依旧无比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紧皱着眉头,眼神显得冷漠极了,肖长空心底被刺了一下,更懊恼自己发现宝藏的姿势不对,他一时间想不到应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话,因为底气不足,语气直到最后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我就是看你没吃饭………”
他有点儿苦恼临安的冷漠,又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示弱,以期望对方能放下一点防备心理。
但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就像是看到了伪装成了狗崽模样,不怀好意的饥渴恶狼:“肖长空,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却抓起了筷子,在里面搅弄起来:“里面有什么?你是放了虫子,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真的什么都没放!
肖·真·窦娥·长空委屈巴巴,第一次尝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他试图辩驳,但用脚趾去想都知道少年绝不会信,最后只能在哼唧哼唧几声之后,像是威胁似的开口:“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少年攥着筷子的手有一瞬间的用力,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抬起眼脸,冷冰冰地瞥了肖长空一眼,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还是垂着眼,把饭送进了嘴里。
饭菜的热气还没散,味道鲜美极了。
毕竟是肖长空常去的地方,餐饭的味道和营养都有保障,临安表面上冷着面孔,手底下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他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在敷衍地品尝过后本想要放下筷子,但却对上了肖长空依旧紧盯着他的眼睛。
临安:“………………”还挺上道啊,小宝贝儿。
他抿了一下嘴唇,眼底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了一丝屈辱,却又在下一秒被垂下的睫羽覆去。
然后紧皱着眉头,勉勉强强吃了个八分饱,等到摄入的分量卡到了临安给自己设下的限度,他便将眉头皱得更紧,将进食的速度稍稍放缓,露出一点被撑得难受的神色来。
察言观色的肖长空立马喊停,殷勤地把饭盒收拾好,放到了一边去,临安皱着眉,用纸巾擦了擦嘴唇,抬起眼冷声开口:“好了吗?”
他似乎把肖长空的示好当成了某种设计好想要他出丑的阴谋,肖长空心底空落落的,恨不得马上穿回刚开学的时候,揪着自己的领子告诉他:混蛋玩意儿,你未来的对象是临安别老招惹宁月月惹他生气,快好好学习蹭他好感,然后马上给宁月月找个对象拆散他们!
他心里已经开始上演一场大戏,但是表面上依旧一副小媳妇作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低下声音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