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危的始末,说起来应该是她经历的最难忘的一段故事。
那时她还没有其他三个,大概是四万岁时。有一段时间喜欢呈真身淫葵之态,在登神长阶的天瀑下承受密集的水雾滋润。没人发现,也没人管她。
可有一日,帝危布施雷罚,分裂的雷恰巧打在佑春的淫葵真身上,虽然不疼,但扰了她清净。
佑春大怒,一朵小小淫葵瞬间大张,卷了帝危摔进瀑布下的天潭中。
雷罚陡然静止,平时端庄肃穆人见人畏的雷霆帝危神官,狼狈摔进水中,整齐银发铺散凌落,黑袍分裂散开,露出精壮完美的腰身。
佑春收回真身,腾浮半空中,居高临下瞪着帝危,等他道歉。
然而帝危站起身来,理好头发和衣袍,不见服软:“婬神娘娘,息怒,帝危没错。若您想罚,也请随意。”
他不认错,不认为自己错了。
当时的天帝还是乾渊真神,佑春是天帝最宠的幼妹,谁都不敢得罪她。周围知道情况的,看帝危拒不认错,又看佑春实在生气,都凑上来劝。
佑春嫌吵,直接长袖一挥,化作长长飘带捆了帝危带走。带到她的洞府摔在角落。
她洞府里的仙草仙树都何其谄媚,立即疯狂生长,给帝危捆得结结实实。
她长腿一翘,躺在花瓣床上说:“别捆太严实了,留点好看的给我。”于是花藤又散开,将帝危的胸腹也露出来。
帝危神力深厚,这点仙草捆不住他。然而他在佑春面前,却不好拂她的面子。
因此,即便他落魄又难堪,也只是僵着脸安安静静等着,等佑春消气。
佑春恰好在天瀑旁待了太久,早就无聊,正好拿他解闷。
她豪放饮着别人送来的仙酿,指挥花藤折磨帝危,不知不觉喝多了,醉了酒。
她看帝危始终一脸不情愿,默默忍耐,却又好看得很,站起来想去捏他的脸。
然而一醉酒,淫态便收敛不住。她一边走,一边乱了衣裳,待到帝危身前,薄纱已经隐隐遮不住奶尖的绯色。
他不愿看,别开脸,激得佑春又生气了,硬要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舌头以神力送出来,强迫他给她舔奶子。
花藤散去,娇喘吁吁的她被陡然脱力的男身压在地上。
她勾着他不让走,然而一丝力道都没有的手臂,也将帝危神官勾住了。
他冷着一张俊脸,插入的时候将佑春软软的身子推出一段距离。
佑春嗓音颤抖,强行挽尊:“你放肆!”
帝危眉眼冷淡,声音也幽深回寰:“我又放肆了?”
第117章 | 0117 第117章 水中花
回忆帝危,令眼前这个与他相似的男人面目更可憎了。
帝危不苟言笑不知变通,但他并不乱发脾气折腾人,比刑戈省事一些。但拓跋危,脾气古怪,这不喜欢那不高兴不说,还格外会折腾人。
让人生生游水过来,这是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更何况她一介女流。恐怕拓跋启不怜惜人的时候,也不会这样折腾她。和游这么远的水比起来,抄书太轻松了。
更何况,或许当时拓跋启的目的本就是刻意为难她,想赶她走。但这边呢?难道拓跋危的目的是想置她于死地?
不至于吧,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并且她来到小舟前已有一会儿了,行过礼后,拓跋危只是打量她,迟迟不言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贵为一国之君,比谁身份都要大,执掌生杀大权,视人命如蝼蚁。佑春换了身份到他面前来,应当注意言行要比从前都收敛。即便不能讨他欢心,也不能惹他不喜。
更何况,他在众人面前金口玉言说过,不喜欢她。
佑春低着头,出水之后残余的水珠聚在肌肤上,散去的发髻呈直发,垂落颊边,没有一丝装饰的助益。
然而她这幅落水狼狈模样,看在她对面的主仆二人眼里,对她的美貌又有了一层更深的感悟。
世间女子,没有哪个不爱美打扮,将发髻梳高些、梳大些,簪些钗朵,映衬芙蓉面娇小妩媚。然而真正的绝色,是即便不需要外物也妍丽秀美的自然造化。
在她身后,亦有出水芙蓉,滚滚露珠点缀着娇妍鲜嫩。一如她垂头,神情安然恬静。
令拓跋危心生燥郁的是她这张脸,但如果不看脸,不看她那双眼睛,只扫一眼她此时这幅淡雅舒然的姿态,却会令他心情平静。
拓跋危那刚才被打搅睡眠后四处乱蹿的火气,在无形之中逐渐平息。他心情松快了,也就高抬贵手,随意挥了指尖,人也躺了回去,继续闭目假寐。
他的大太监常礼看懂陛下手势,靠近佑春,轻声同她说:“回去吧。”
佑春庆幸没有不利于她的后续,也不想什么有没有香艳机遇之类的了,放轻动作,自己继续摆动双臂双腿,慢慢往岸边游去。
常礼看了两眼,松一口气,心想还好这宫女知情知趣,没乱来。不然陛下正在心烦时,她若胡来,这湖里恐怕要多一个冤魂。
其实这两年事事顺了以后,陛下已经好多了,以前事事一团乱时,不知性子暴虐起来,打杀了多少宫人、官吏。积了一身暴虐无道的骂名。
连他这个从小熬过来,深知什么该与不该的,也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胆。
常礼收回随那抹浅蓝凫水的身影远眺的目光,回到小舟棚内,轻手轻脚为拓跋危打扇扇风。
这边,佑春自己回到岸上,因为浑身湿透了,遮着身子去取回之前因为救沈常在,随意放的花篮。
站在柳树边巡守的几个禁军没忍住看了她好几眼。
这要不是在宫里,换到寻常人家,夏季薄薄裙衫入了水的姑娘,遭外男看见衣裙贴身,清白都没了。但在宫里,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再裸露再难堪,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在小舟闭着眼斜卧的拓跋危并没睡着。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这回事来,眼睛仍闭着,开口,声音轻慢地嘱咐常礼:“让人跟着,凡有乱看的,眼睛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