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音乐旋转躺倒时,她深深吐气完全释放自己,一时间都忘了脚上的高跟鞋大了一号,这么做动作很容易摔倒,果然,起身时整个人没站定,失去重心。
脚背完全折了过来,踝关节重重磕在地上,痛的她当场尖叫。
天哪,自己最近怎么如此倒霉,好像不管做什么最后下场都惨?连她熟悉的跳舞都能发生意外。
把南嫣送上救护车时,对方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晚上的医院,人多到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担架抬进去都费了些功夫。其实不奇怪,只是她没机会体验,靳家配有私人医生,平常头疼脑热足不出户,只怪这意外来的太急,否则哪用得着来急诊受罪。
她的运气似乎也没有差到极点,至少今天有厉害的医生对外普诊,门口还挂了公告,但她没心思细看。
队伍排长龙,连急性肠胃炎的都在等,南嫣觉得轮到自己恐怕得明早,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实在太痛了,逼她不得不打消隐瞒家人的想法,掏出手机联系她哥,靳北然知道后问她在哪个医院,不到十分钟,一行穿白大褂的医护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人个子高高的,身形挺拔出众,他蹲下来平视她,“靳南嫣。”
“我是……”她只觉这声音引起自己一阵悸动,但脚踝的疼痛实在像巨浪一般,把她感觉和思维吞噬掉。
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见她没认出来才扯下一点,“又见面了。”
一瞬间她连呼吸都停住,那是什么感觉?
最无助的时候,最意料之外的人,就这么从天而降,简直戴着光环出现在你面前。
南嫣一时不敢相信,怀疑是幻觉,用力揉揉眼,只等那双深邃的眼眸映入,她整个人一下子活过来,连眼神都有了异样的光彩。
在他摘下口罩的片刻功夫,旁边已经有人认出来,刚站起身,就有个冲上来,语气十分急促,脖子上还挂着相机,“高医生,通过我们公开回应吧?”
南嫣惊讶这里居然都有记者,要他回应什么?可这种方式未免不礼貌。
“没看到有病人吗,不要在这碍事……”还好医助反应快,立马上前赶人。
人群已有聚集趋势,还有的扯着嗓子喊“高医生”,南嫣这才想起门口挂的简介似乎就是他,再一看他铭牌,写着“高屿”。
一行人抬着南嫣的担架从贵宾通道离开,直到到了特需部,人一下子少了许多,这边治病都有不错的社会地位,非富即贵。
0003 你是我心甘情愿的罪恶(3)
第3章
南嫣猜想她哥已经跟高屿说了怎么个意外,他全程没有开口问她,看过片子很快下结论,“闭合性骨折,马上手术,带她换衣服。”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条性感裙子,还好有外套裹着,不然都走光了。但高屿从第一眼起就没表现过任何惊讶,似乎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素养非常高。
这么痛了她还能露出一丝笑,嘴里瓮声嘀咕,“今天真的是幸运日……”
“高医生,已经通知了病人家属,要等人过来签字吗?”
“她都这么疼了还等什么,让她自己签。”
高屿在医生里面也是很有个性的存在,大部分宁可上止痛都要等家属来了再说,毕竟这可是特需部的病人,事先不满意事后找茬可相当麻烦,远没有普通家属那么好打发。或许也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闭嘴。
一进手术室南嫣就吓得打退堂鼓,“天哪……这么多刀锯看着好瘆人……难道一会儿就要给我用这些吗?能不能给我全麻?”这下可算知道他手臂上突兀的肌肉都哪来的。
“怕什么,你又看不见。”
“就是看不见才可怕呀,还不如直接晕过去。”
“这种小伤没必要全麻。”
小伤?!好吧,可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南嫣还是坐起来的,到处张望,那架势仿佛在观察哪里能溜。
“躺下,”高屿按着她肩膀,眼神温和有力,“有我在。”
她现在想跟偶像剧里演的那样,有个亲吻来安抚就好了。但他对病人温柔归温柔,还是很有距离感,明显是更强势的一方,不可能随便答应这种无理要求,她也只是想想。
麻醉师让她侧躺,准备从腰椎间隙进行穿刺,南嫣看到那些工具本来就紧张的不得了,再加上手术室冷气很足,她一直控制不住地发抖,又听到对方说,“可别乱动啊,一旦位置错了要瘫痪的。”更是给她听的哆哆嗦嗦,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吓唬她。”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肩膀被一个力道柔柔地控制住。
发现高屿的一条手臂横到自己胸前,她跟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抱住,原本的不安感减弱许多,身体也没那么应激了。
穿刺顺利完成,她被动地完全松弛下来。
其实都是麻醉好了主刀才进来,意味着再难她也得自己扛,但这次高屿一开始就在,南嫣不知道这个细节,但其他医生可门儿清,都觉得她至少是高医生的亲戚才行,不然怎么能有这待遇。
南嫣在术中昏昏欲睡,高屿要她别睡睁开眼,她努力配合,但白惨惨的环境令人恐惧,只能看着他转移注意力。
她发现他正经起来几乎连眼睛都不怎么眨,但睫毛会颤动,偶尔眉头微皱,偶尔鼻梁那里耸起来一点……她忽然一阵欣慰,终于又见面了,差点以为就这么错过。
“跟我聊天。”他要维持她的精神意志。
“啊……聊什么?”她好困好困,声音有气无力。
“随便。”
“你纽扣还在我这,要吗……”谁会当着外人的面说起这种小暧昧?她当然也清楚,奈何意识已经游离,说话根本不过脑,主打一个本能反应。
果然,旁边几个医助听到后眼神变得好奇又八卦,他们也都注意到,南嫣过来时身上的外套明显是其他男人的,哇,这是什么狗血的多角关系?
但这些并不能分散高屿的注意力,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你好久没来,想……”所幸她声音越来越小,这话没有被在场所有人听到,不知道高屿听清了没。
再次睁开眼,南嫣已经在病床上躺着,脑袋还有轻微晕眩感。
靳北然略带担忧地问,“你清醒了吗?”